酒醒之後
十月份,已經放了暖氣,方進卧室,跟門外兩個天地。夏目頓時覺得手腳涌過一股熱流,隨意的四下里瞄了瞄。
卧室的色彩和客廳的並無差別,只不過雪白的牆山上掛著一幅畫卷,色澤絢麗誇張,墨痕清晰明媚,字跡行雲流水,蒼勁孤傲:「生我何用,不言歡笑。滅我何用,不減狂驕。」
落款處是一個大大的白字,不難看出此書法的出處。
夏目有些愕然,沒想到白少這樣的人也會看《悟空傳》
白少這樣的人?
深研起來,她到如今也不知道白少到底是哪樣的性子,外表的浪蕩不羈每每給人一種花心薄情的錯覺,實則
「走開!」白韶華嘟囔了一聲,推開扶著他的武警。
似乎除了夏目,很難有人能近他的身。
武警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只能將人交給夏目:「這位小姐,如果白少有什麼需要,直接拿客廳里的電話撥打一號鍵,便會有人上來處理。」
夏目點點頭,半拖半扶著將白韶華放在床上,累了一身的汗。
後者顯然是喝多了,雙眉微微皺著,彷彿有所困擾。
夏目替他蓋好被子,見那張戀蒼青的可怕,便從衛生間找了一塊毛巾,泡了熱水,俯下身幫他搽了臉。
他好象有感應似的,竟然睜了眼,黑如點漆,只一動不動的盯著她,薄唇委屈的抿起,吐出一個痛字。
嘩啦啦,夏目的小心肝又一次的碎成了片,趕緊問他哪裡疼?
白韶華咕噥了咕噥,伸手擁住她的腰桿,表情很純潔,雙眸很深邃,然後嘔的一聲,夏目僵了——
翌日,白韶華是被鬧鐘吵醒的,迷迷瞪瞪地伸手四處摸,摸到鬧鐘,使勁按,按了半天,還在響。
他搖搖頭疼欲裂的腦袋,坐起身來,努力回想,昨晚很飯,然後約了影子和飛洪喝酒,然後小目送他回了家……然後,然後小目??!!
想著想著,即便是白大公子教養在好,也經不住平生第一次臉紅了,好似每次他狼狽的模樣都被那個女人瞧去了。
尷尬歸尷尬,澡還是要洗的。
愛乾淨的白大少赤著腳踩上木質地板,一把扯下針織衫,露出精瘦卻不發健壯的腹肌。
**的手臂上是一條長達三寸的疤痕,沒有人知道,繁華背後意味著什麼。
官二代,在人們的印象這個詞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不遵法紀。譬如去年發生在b市的李剛事件。
所以,白韶華一向要比常人辛苦,在校入軍,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加入到賑災一線,只想靠自己的實力創出一片天。
榮歸學園后,他掩去特種部隊的煞氣,做了女學生口中的風流白少。
其實,說到這事,他是真的比竇娥還冤!
長的太花心,又不是自己的錯!
白韶華有些陰沉的擰上浴霸,踱步走下樓,客廳裡布著不屬於這裡的香氣,淡淡的暖暖的很是撓人。他只覺心口有什麼東西被蜇了一下,酥酥麻麻的舒服。
白韶華又走近了些,餐桌上擺放著早餐,碟子里是小菜,瓷碗里是米粥,砂鍋里是薑絲可樂,有醒酒去寒的功效。
轉頭一看,砂鍋邊上放著一張紙條,寥寥的字跡表達了書寫者的憤慨激昂。
「先生:一:喝酒傷身。二:你可以不要喝酒了嗎?三:就算你要喝酒,也不要被我遇到!四:就算被我遇到也不要吐我啊!另:這是赤果果的威脅!」
威脅兩字比劃有些抖,很明顯是底氣不足,白韶華看到這裡,薄唇一扯,邪佞十足。
這女人,似乎當真以為他喝糊塗了。
慢吞吞地收了紙條,白大少開始心情很好地開始吃早飯,邊吃邊發出腹黑低沉的笑,心思無人能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