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跟蹤
盧佳麒找同學去體育場打了會兒乒乓球，回到家中已是下午六點半。他沖了個澡，然後隨便弄了點可以下肚的東西，吃完之後便躺在床上讀《勝天法師金剛伏魔咒》。
盧佳麒有一個習慣，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對一件事情要徹徹底底的弄明白，他才能夠安心。然而，對於這本《勝天法師金剛伏魔咒》，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絲毫的線索。他檢索了網上能夠查到的所有書庫的書目，不僅沒有查到這本書，甚至連「勝天法師」這個條目也沒有，更不用提什麼成書背景、寫作年代以及作者生平了。
這本書的結構很簡單，它將古書中所記載的妖魔鬼怪分門別類，體例有點像《本草綱目》，總體分為山精、水怪、天魔、木魅、家妖、精魂等九個大類，精魂實際講的是鬼魂，下面包括了弔死鬼、水鬼、雪女、黑冢、影女、鬼妓等條目。在條目的後面，書中給出了相應制約的法門，咒語是最普遍的一種，除此之外還有法器以及異物，諸如狗血、童子尿、月經布等等，不一而足。
在一般人眼中，這是一部非常無聊的書，尤其是那一長串的咒語，極其拗口，雖然單個字都認識，但字與字之間根本連不成一個完整的句子。然而，對於盧佳麒來說，這比一本《笑話大全》要有趣得多。他不是在讀，而是在背，像有些人拿著牛津字典背單詞一樣，一條一條地背。也不知過了多久，睡神來襲，《伏魔咒》滑落手中，他慢慢閉上了眼睛。
在夢中，盧佳麒又見到了那個大眼睛的女孩。這次，他已經知道她的名字，他一邊叫著「小禎」，一邊和她做愛。仍然是在空中，碧藍的天上飄著幾朵白雲，兩人赤身裸體交纏在雲朵間，變幻著各種高難度的姿勢。盧佳麒感覺自己的下體在急速膨脹，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那一團雪白的肉體給自己帶來無限的愉悅。終於，他將自己溫熱的****射入了她柔軟的身體。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把盧佳麒從溫柔鄉里驚醒了，他伸手往床上一摸，又濕了一大片。已經來不及收拾了，他慌亂地找衛生紙但沒有找到，只好扯下床單用乾淨的地方把身上粘染的污穢擦掉，然後以最快地速度穿好了衣服。
敲門聲還在繼續，聲音中似乎還透著一股不耐煩。盧佳麒沒好氣地喊道：「等一下，來啦，來啦！」一邊把門打開。
果不其然，門外站著的是邢老大！
「怎麼這麼慢，幹什麼壞事了？」邢天正似笑非笑地看著盧佳麒。
盧佳麒做賊心虛，臉騰地一下紅了，趕緊折身向室內走去。
「噢，你遺精了吧？」邢天正哈哈笑了起來。
盧佳麒轉身過，滿臉彤紅，問道：「你怎麼知道？」話剛出口，他便意識到什麼，指著邢天正怒道：「噢，監控器你沒有拆完！」臉上原本是羞愧的紅，現在變成了憤怒的紅，比剛才更紅了，紅里都透著黑了。
邢天正笑得更厲害了，一邊笑一邊打掉盧佳麒的手，道：「你自己聞聞，滿身的****味，還他媽用得著監控器么？」
不用聞盧佳麒也知道，邢天正說得沒錯，不要說身上，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一股****的腥臊味。他趕忙把窗戶全部打開，然後又跑到浴室沖了個澡才出來。
盧佳麒穿好衣服走出浴室，邢天正坐在沙發上正在看書，他抬頭看了佳麒一眼，臉上的表情很嚴肅，好像把剛才可笑的事情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佳麒，你一周之內兩次遺精，這有點不太正常，你自己要注意一下。」邢天正說這話不僅表明剛才的事情他並沒有忘，而且上盧佳麒遺精他通過無線攝像頭也看到了。
邢天正確實說得沒錯，像這樣的情況盧佳麒之前從來沒有遇到過，即使在精力最旺盛的高中時期也沒有。不過，盧佳麒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一邊隨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來翻，一邊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老大，咱們不是約的十點鐘到精神病院嗎？現在這才五點多你怎麼就跑過來了？」
邢天正一拍腦袋道：「這麼早起來當然是有重要的事了。」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剛入手的iphone6，一邊滑著一邊招呼盧佳麒：「你來看。」
邢天正給盧佳麒看的是一段視頻。一個女孩從樓梯口出來，走到一個門前側耳傾聽，過了大約五分鐘，那女孩突然警覺起來，回頭看了一下，然後急匆匆地躲回了樓梯口。隨後，從電梯里走出另一個女人，那女人也來到同一個門前，正準備要敲門，門突然自己打開了，盧佳麒和邢天正就站在門口。
第二個女人是馬雅，前天她確實是剛要敲門，佳麒他們就出來了。而躲在門外偷聽的女孩則是——丁小禎。
「怎麼會是她！」盧佳麒驚叫道，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不可能！」
「這個女孩你認識嗎？」邢天正眉頭緊鎖，盯著盧佳麒問道。
盧佳麒將兩次與丁小禎偶遇的事情告訴了邢天正。當然，他並沒有說春夢的事情。
「這個女人一直在跟蹤你。」邢天正用肯定的語氣斷然下了結論。當然，稱呼丁小禎為女人有點並不准確，這隻能表面邢天正對她充滿了戒心。
「可是，她為什麼會跟蹤我啊。在葬禮之前，我從來沒有見過她啊！」盧佳麒一臉疑惑地問道。
邢天正道：「我想，應該跟康教授夫婦的死有關。」
盧佳麒搖搖頭，道：「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想象康教授是她殺的，既然她兩次出現，一次出現在我師傅的葬禮上，一次出現在北大校園，可能是康教授的學生也說不定。我知道康教授這兩年沒帶過本科班，但他好像有一門公開課是面向本科的。我們得先查清楚她的身份再說。」
邢天正道：「這事等以後再查，你先看看這個，本來想昨天給你的，結果喝大了睡了一整天。」
說著，邢天正從衣兜里掏出一疊照片遞給佳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