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面對調查

第三百二十八章面對調查

我爸媽跟蘇家，一直是有些意見的。而且他們也不知道蘇海城到底是生是死，那個陳重又是怎麼回事？怎麼他們今天就會哭成這樣，就會哭著跟我說這些話呢？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爸媽還真是蘇媽媽親自打電話去拜託的。為了兒子，她放下了，她以往的高姿態，去跟我爸媽拜託這件事。

終於忙完這些事情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一整天沒有吃東西，加上哭得眼睛都腫了，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

蘇媽媽幾乎是沒有問過我一聲，就讓司機把我也一起帶回了家。

站在蘇家那小別墅面前，我有些猶豫了。蘇海城現在還在醫院，蘇辰又送到鄰居家照顧去了，兩個阿姨，一個在醫院照顧著蘇海城，一個在鄰居家照顧著蘇辰，這個家就只有我和蘇媽媽兩個人了。

她回過頭來，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弱了下來：「進來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我……我想回醫院陪蘇海城。」我說著，就算現在跟蘇媽媽單獨在一起不會緊張，但是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那邊讓阿姨照顧著就行。進來，今晚上你在家好好睡一晚，明天再去醫院吧。」她打開了家門，腳步停了下來，「你以為這些事情都結束了嗎？四一，這才只是一個開始，明天開始，你應該很忙了。」

回到蘇家，看著這熟悉的一切，溫暖的感覺。彷彿在山裡的那種冰冷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蘇媽媽走進了廚房，一邊跟我說，讓我洗個臉就下來吃飯。今天我們兩跪靈，可真的是一點東西也沒吃上的。

洗過臉下樓的時候，蘇媽媽已經煮好了速食餃子了。她端了兩晚，放在餐廳那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吃吧，我們說說話。」

我坐了下來。雖然我很想說，沒有想到蘇媽媽也會煮東西這樣的話，但是現在這氣氛也不適合說這些，也就保持了沉默。默默吃著這些速食的餃子。

蘇媽媽拿著筷子，卻沒有吃，攪著湯就跟我說道：「本來這個是想三十晚給你們當宵夜吃的，拖到了今天。年前，海城跟他爺爺提過一次，在外面買房子給你的事情。現在爺爺不在了，他又住院，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你要是沒空，你爸媽不是沒工作了嗎？讓他們幫忙買房子，裝修什麼的。又不是沒有房子住，也不及。」

「恩，好。」我應著。

「四一，今天你也辛苦了，這些都是為了蘇海城。接下來我說的話，你都認真聽好了，記好了。」

「阿姨，你說。」

「明天，應該就會有軍政那邊的調查組的人，去找你們幾個談話。阿天和那個小男生的問題都不大。關鍵是你和蘇海城。之前陳重的事情，就是我們的一個疑點。明天，應該連我都會被調查的。其實這個大年裡，從我交出那份證據開始，我的工作就全部暫停了。我和爺爺是被監視居住的，直到你們回來，爺爺出事。爺爺那麼努力為海城奔波，就是為了能讓海城活下去。現在爺爺不在了，我們就要一起完成爺爺的心愿。」

「我知道，阿姨，我該做什麼？」

「明天，面對調查人員的時候，不要哭鬧，要表現出配合的一面。要強調，蘇海城的失憶，要強調整件事的詭異性。這個很重要。如果，軍政把這件事當成機密的話，就有可能會封存。那樣蘇海城就沒事了。就算有影響也會比較小。說話的時候，要慢，想好再說，想想這些話的前後聯繫，盡量不要又破綻。他們會帶你入他們的假設中，而他們的假設是絕對對蘇海城不利的。」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吃著餃子，心裡卻沉甸甸的。難怪阿姨說，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去應付。

那個晚上，我就睡著蘇海城的房間，穿著留在這裡的睡衣。心裡很亂，一時間也睡不著，就躺在床上，看著牆上蘇海城穿著軍裝的那張大海報。曾經的他，真的很帥。如果不是在那寨子中的相遇，也許我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一輩子也不會遇上。

我又翻出了阿天給我的那張相片。那強烈的視覺衝擊力，真是很美的一張圖。我的婚紗上，染著他的血。那種生命交織在一起的感覺，很能震懾人心。

想到這裡，我的眉頭就皺了起來。今天的出喪阿天和卡卡西沒有來！阿天和卡卡西是蘇海城的兄弟，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送走爺爺的。按理說，他們肯定回來。就算卡卡西不懂事，阿天在這方面一向做事很圓滑的，他不可能會忘記了。

想到這裡，我趕緊給阿天打了電話。可是拔出手機號之後，傳來的竟然是關機的聲音。這種時候，阿天怎麼會關機呢？昨天他還去醫院看了我和蘇海城，還送來了這張圖，那時候看到他，他的精神很好，不應該有什麼事情啊？

我又給卡卡西拔去電話，還是關機。乾脆就上q去找卡卡西。他那傢伙，手機可以不接，但是qq是二十四小時在線的，用q找他，比用手機找還要快。

真是見了八百年的鬼了。卡卡西的q頭像竟然是灰的！

我躺在床上，就算已經很累了，但是還是想著今天這些事情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出他們兩那就這麼失蹤的原因。

蘇媽媽送到軍政的證據，現實著覃老給蘇海城下的機密任務，就是把寨子里的那把鑰匙帶給他，同時把執行這次任務的官兵，都燒死在死寨里。而他對任務做出了質疑，並試圖挽回過局面。可是這些，那份證據里並沒有表明。在外人看來，所有人都死了，但是蘇海城回來了。他執行了那個秘密任務。那他本身就有疑點，甚至是要送上軍事法庭的。

所以軍政那邊的調查不會那麼輕易。這次我們從山裡回來，蘇海城就在醫院裡動手術的事情，已經鬧得很大了。加上爺爺在這個時候走了，那件事估計現在在部隊這邊已經都知道了。

那阿天和卡卡西作為跟著我們一起進山的人，現在突然失蹤了，甚至連爺爺的葬禮都沒有出現。他們會不會已經被調查了呢？

心裡對自己的這個設想越來越肯定，也越來越擔憂，不知道他們會遇到什麼，也不知道我明天將要遇到什麼。

蘇媽媽說得對，這一切才剛剛開始，我們還要打起精神，來應付接下來的調查。要是蘇海城好不容易從那山裡拚命搶回了自己的命來，卻被法庭認定有罪的話，那我們這麼多的努力，還不如當初就頂著一個陳重的名字遠走高飛呢。

第二天的中午，我回到了醫院。身上穿著白色長款羽絨服，袖子上還纏著黑紗。我剛從的士上下來，還沒走進住院樓呢，就被兩位年輕的軍官攔住了。

我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他們。其中一名先說道：「陳四一同志，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調查蘇海城軍官的一些事情。請跟我們走。」

果真來得真快的！這樣的速度讓我確定卡卡西和阿天應該就是被他們帶走的。他們那麼急著帶走阿天和卡卡西，甚至是在爺爺喪禮的當天。看來他們是有預謀的，就是用這樣的時間差，讓我們沒有辦法去對台詞。

我對著他們兩笑笑：「能讓我上去看看蘇海城嗎？就幾分鐘。」

他們兩猶豫了一下，其中一位，打了電話，問了上面蘇海城的情況。我也聽不到手機里是怎麼說的。等他掛了電話之後，才對我說道：「蘇少校還在昏睡中，你現在上去也沒用，跟我們走吧。」

原來他們在蘇海城病房那邊都安排了人了。我心裡緊張了起來，一場博弈開始了。

我被帶到軍政的時候，他們都還是很禮貌的。這裡到處是穿著軍裝的人，甚至帶槍的都很常見。乾淨得讓人有點吃驚。不過我更在意的是我狂跳的心。我不知道他們會問我什麼，我要怎麼回答才是對蘇海城最好的。

我站在走道上，那名軍人讓我等等。而就是在等等的那幾分鐘中，我聽到了裡面卡卡西的聲音：「哼！我知道你們不信。不信又怎麼樣？我們就是救了那附近好幾百人，就是幫你們那些冤死的兵找到了原因。你們不信你們自己下水去看看。你們那些兵現在都還在那水裡浮著呢。把他們一個個撈上來，你們還要給我頒發城市英雄獎章，給個一百萬的獎金不算多吧。

我笑了起來，這還真的卡卡西的風格了。然後壓低著聲音問我身旁的那個年輕軍官：「裡面那個是昨天請來的吧。」

「恩，對，說了一晚上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原來這件事這麼嚴肅的啊。帶路的軍官根本就不知道裡面的事情。那門打開了卡卡西伸著懶腰，打著哈欠從裡面走出來。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僵住了，然後回頭就對裡面喊道：「各位叔叔伯伯啊，聽我說了一晚上故事了，還不爽？就連四一姐也被你們拉來了？要不，你們幾位先睡一覺，明天在找四一姐問吧。」

那軍官扯著卡卡西離開，同時對我做了個請進的手勢。我知道輪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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