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039蘇海城歸隊

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蘇海城。在床上的時候那麼霸道，那麼蠻橫。但是等車子真的回到a市之後，他把我放在了一個公車站前就離開了。開車的時候，那張臉冷得好像人家欠了他的錢一樣，跟我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

變得像瘋子又怎麼樣，人前一樣冷冰冰的，人後卻的加倍的對我瘋狂。比以前還要極端。

坐著公車，我直接去了蘇家。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我的心理很複雜。對著這次突發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怎麼理解。

正是周末，蘇媽媽就在家裡待著蘇辰玩呢。脫下幹練的警服，和蘇辰一起趴在地上玩著積木的蘇媽媽，看到我進來的時候，臉上沒有一點的驚訝。就好像是知道我今天會過來一樣。要知道，我的通緝令，她早就看到了，我出現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很意外嗎？

「回來了？讓阿姨給你端碗綠豆粥來吧。」

「阿姨~」我輕輕叫著，我身上還穿著黑色的作戰服，她不會看不到。而她的表現就表明著，她是知道我和蘇海城的事情的。

蘇媽媽抬頭看向我：「好孩子，受苦了。下個月我帶你去做檢查，只要懷上，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你都知道？」

蘇媽媽笑道：「我二十二歲嫁到蘇家，老公是軍人，爺爺是軍人，生個兒子也是軍人。住在軍區大院里，這裡面的事情，看得比你多多了。蘇海城那種事，要把他弄出來的可能性很高，需要的只是一點助力。你就是最好的助力。」

「阿姨，是你策劃的？那你怎麼不先跟我說呢？」我走了過去，直接坐在了蘇辰的身旁，「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去要孩子還要什麼準備啊？當初海城爸爸也是在軍營回不來。他爺爺直接把我送過去了。那時候我是簽了結婚證，人都沒見到，就被送到他爸床上了。」看出了我的擔憂和猶豫，蘇媽媽繼續說道，「你也別擔心，這種事情，我們能處理。這軍三代的影響還是在的。趁著爺爺屍骨未寒，把蘇海城弄出來吧。你知道進去那種部隊，會換來什麼嗎？死！進去之後，能活著出來的就沒幾個人。幾十年前，送到新疆那邊的整個團的人，結果呢？沒一個人回來了。我只是個媽媽，我不想讓我兒子死在那裡。說我自私也好，反正我有能力，我就不會放著我兒子不管。蘇海城沒做錯任何事情！」

蘇媽媽情緒有些激動，緩了緩才說道，「他之前也沒跟我說，我是看到你的通緝令的時候，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蘇海城很像他爺爺，不會讓自己那麼被動的。別把你的男人，我的兒子想得那麼差勁！放心吧，你的通緝令撤了。吃點東西，上樓休息吧。」

我的心情很複雜。蘇海城背出來的那個戰友，聽說已經送醫院去了。那地下到底埋著什麼，誰也不知道。蘇海城應該看到了，但是他就連我都沒有告訴。這件事到這裡，就這麼莫名其妙的結束了。就跟它莫名其妙的開始一樣。

別問我裡面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那屬於國家機密，就算知道的人，也不會說出來。

我那份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因為突然失蹤了幾天，也就不了了之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個月，我就在家陪著我爸媽，有時候，蘇媽媽也會到我的新房子這邊來坐坐。不過她每次來都是帶著蘇辰，還有帶著一大堆孩子的用品過來。似乎她已經認定了我這個月就能懷上一樣。

一個人住在這套用蘇海城的錢買的大房子里，有時候真的很寂寞。那個時候我就會想到他，想到我們在一起瘋狂的那幾個晚上。想著他就像瘋子一樣的宣告著我是屬於他的。想著在那洞口下，他用我們兩的命來向我求婚。

我的手也會放在小腹上，在心裡問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有了屬於他的孩子呢？有時候我也會想起，上個孩子離開我的情景，那種痛，是真真實實的痛。希望這一次，老天能給我一個孩子吧。我真的希望能有一個屬於他的孩子。

我知道，我們用這樣的手段把他拉回來，是有不太好。但是他真的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他不應該受到這樣的懲罰。我們經歷了那麼多，我們應該得到屬於我們的幸福。

在這一個月里，發生了很多的事情。比如，我爸媽買彩票中獎得了兩千塊，他們可高興了。卡卡西跑來我這裡躲了幾天。因為他跟家裡人出櫃了，他爸媽天天去阿天那鬧，他只能躲到我這裡來了。當他跟我說這些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呆掉了！「阿天不是一直喜歡我的嗎？他那麼努力的幫我們，不是因為他一直喜歡我媽？」我還傻乎乎地問著。

卡卡西對著我的頭就是一巴掌：「四一姐，你做夢呢？醒醒吧！夢你家死人就好了，別想著別的男人了。」

回想起一起經歷的點點滴滴，我越想越覺得他們兩有問題。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們兩就應該在一起了。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蘇媽媽準時帶我去醫院做檢查。其實在去醫院的時候，我已經知道我懷了孩子了。這個也的好朋友推遲了整整九天了，早上的孕吐，也沒有別人看到。

醫院b超室前，蘇媽媽陪著我等著結果。護士叫道：「陳四一，拿去給醫生看吧。」

蘇媽媽接過那單子，我也著急地看了過去。在那掃描的圖上，一個小豆芽已經出現了。我緩緩抬手捂住了口鼻，可是眼眶還是紅了起來。

蘇海城的孩子，現在ta就在我的肚子里一點點生長著。

蘇媽媽手中捧著那張單子，興奮地笑了起來。可是她一回頭，就看到了我紅著的眼眶，那張笑臉一下就垮了下來：「哭什麼哭啊？你還不想要這個孩子啊？」

「沒有，我。。。」一說話，那聲音里就帶著哭音。我吸吸鼻子，沒有繼續說下去。

「行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你呢，這幾天就好好養著身子，沒事就去逛逛街，買新衣服，訂婚紗什麼的。反正你自己看著辦吧。我這段時間會很忙，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我孫子。這次我孫子再有什麼事，我可不會那麼好說話了。」

「我明白，阿姨。」我應著。

「還叫我阿姨呢？都跟我兒子有孩子了，叫我媽吧。哼！走了，我送你回去。這個就不用去排隊擠著看醫生了。」

我思維有點斷片，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怎麼回到家裡的。我的腦子裡很亂，想著蘇海城，想著我們經歷的那些事情，想著這個孩子帶給我的改變。

蘇媽媽說話還是那麼尖銳，我媽也依舊沒有改變。因為蘇媽媽說，她最近會很忙，沒辦法照顧我和蘇辰，直接把我們兩送回了我爸媽家。

我媽聽說我懷孕的時候，首先就問道：「那個，陳重的孩子？他們家要不要你？要不要孩子?？你怎麼就這麼隨便呢？這大著肚子怎麼嫁人啊？他們家不會因為這個就不給聘禮了吧。」

原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我媽還是沒有改變。我抱著蘇辰，坐在家裡的舊沙發上，給蘇辰喂著粥，邊回答著我媽：「我現在住的那套新房子不就是給你們的聘禮嗎？你這麼計較，明天我們去辦手續，轉你名字去。」跟自己親媽說話，也不用這麼假，我也就這麼說了。

我媽聽著笑眯眯的盯著我的肚子：「瞎說什麼。媽還不是為你好。爸媽爭這些，到頭來還不都是你的？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

「媽，拿水來，蘇辰要喝水。」

蘇辰已經一歲半還多點了，用他奶聲奶氣的聲音叫道：「媽媽。」

「恩，蘇辰啊，聽媽媽說，爸爸快要回來了。」

「爸爸。」

「你還記得他嗎？媽媽現在肚子里有個小寶寶，是你弟弟或者妹妹。」

「弟弟！肯定是弟弟！」我媽端著水打斷了我的話。

「媽，這才剛一個月呢。哪有絕對的。蘇辰，聽媽媽說，以後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知道嗎？」

蘇辰大眼睛看著我，鄭重地點點頭。

對於事情的進展，我也不了解，蘇媽媽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了幾個星期。我的妊娠反應有點大，兩個多月之後，已經到了吃什麼吐什麼的程度了。不得已，只能去醫院住院。我媽不能照顧我，她還要幫我帶著蘇辰呢。

一個人住在醫院裡，有時候挺難過的。每次看著產科里那些有老公陪在身旁，婆婆跑前跑后的女人，我總是那麼羨慕。

不過每當這個時候，我總是會想，誰叫我選擇了軍人呢？蘇媽媽已經給我做了榜樣了，軍嫂就是要學會堅強，學會付出，學會不流淚！

十一月初，在這個初冬的早上。我穿著醫院裡的病號服，站在小桌子前給自己倒著開水。剛才吐得太厲害了，嘴裡都是那種苦膽水的味道。住院這幾天還好，至少能吃下一點東西了。

我拿著水壺，小心翼翼倒著開水。再彎腰放下水壺的時候，一隻手從我身後伸出來，接走了那水壺。

在這裡住院已經三天了，沒有一個人幫我。雖然這些事情都是小事，我也能做得來。但是看著別人都有老公陪著，我心理還是會傷感。現在突然有隻手伸過來幫我，我驚訝得回身看過去。

就在我的身後，穿著一身軍裝正裝的蘇海城，甚至還系著領帶。他放下了水壺，退後一步，朝著我敬禮：「039，蘇海城歸隊，請領導指示。」

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眼淚已經滑落了，直到他伸手過來擦去我的眼淚，伸手抱住了我。在我的耳邊說道：「我回來了，別哭了。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

我知道，他的這句以後都會在我身邊，是根本不可能的。他是軍人，他不可能一直守護著我。但是我還是被他的這句話感動了。我伸手抱住了他，把眼淚鼻涕都抹在他的軍裝上。

我知道他會回來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想著我們一次次的分開。他為我跳入水中，他喝下那蛇膽酒，他把我送到公車站，每每一次分開都是沒有一點猶豫的。我甚至已經能想到他下次離開我的時候，依舊會沒有猶豫的轉身就走。誰叫我喜歡的男人，是個軍人呢？

「蘇海城？」病房外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我趕緊推開了他，擦擦臉上的眼淚鼻涕。就在外面那穿著軍裝的老人家，看看我，好一會才說道：「不錯啊，還能回來。」

蘇海城也不客氣地說道：「宋伯伯，這不是跟你學的嗎？我在軍區大院里長大的，各位爺爺伯伯的那點手段早就看多了。要我去犧牲也行，至少也要看到我老婆孩子好好的吧。」

那老首長白了他一眼：「那你們聊吧，明天記住，按時去軍政報到！」

蘇海城趕緊敬禮：「是！」可是下一秒，他就說道：「然後申請婚假！宋伯伯，你當初跟我爸關係好，這個證婚人必須是你。」

老首長點點頭：「沒有你爸，死在國外的，就是我了。行了，明天早上別遲到了。」

老首長離開之後，蘇海城端著杯子，遞到我面前：「喝水吧，別哭了。我都回來了，還哭什麼？」

「你怎麼回來的？」

「別問！反正我回來了，報到之後，應該會升職。幾個月後，應該就回回部隊了。你隨軍吧。我們部隊里條件不差。看著在深山老林里，其實挺好的。」他摸摸我的小肚子，「我。。。真的不想離開你了。那種感覺，很難受。」

他似乎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突然跟我說這麼多，讓我一點準備也沒有。

十二月五日，我們結婚了。在a市最大的酒店。他穿著軍裝正裝，我穿著潔白的婚紗。客人里有很多的軍人首長，有些是見過的，有些是沒見過的。

蘇媽媽穿著一身暗紅色的套裝，幹練的應付著客人們，還時不時的讓覃媛給我吃點東西。

沒錯，覃媛就是我的伴娘。她穿著一身小禮服站在我的身旁。在人少的時候，我聽到她低聲對我說道：「四一，真羨慕你。經歷這麼多，至少你們能在一起了。」

「你還是放不下左少嗎？」

「沒有什麼放不放得下的。他走了就是走了。等到跟我有緣分的人出現，我自然就能放下了。」

阿天和卡卡西都是今天的兄弟團。他們兩打扮得特別的帥，我好想還聽到卡卡西說：「我也要這樣的婚禮。」

阿天就說：「你穿婚紗？行啊？」

「為什麼不是你穿？」

在人少的時候，我和卡卡西就坐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躲著人，吃著東西。我讓他幫我查查蘇海城的資料。蘇海城從來不告訴我，他現在到底算是什麼狀況。

黑了頁，找到了內部資料。那平板上出現的，還是當初我們在死寨里，第一次見到蘇海城的時候，放著的那張相片。下面的文字有點了變化。蘇海城大校！靠！真升職了！資料里寫著他在失蹤的兩年時間裡，參加了一次國家機密任務，並出色完成了任務。現在的職位是某特種作戰部隊的大隊長。

看到那出色完成任務的時候，我臉就紅了。當初在那營地里，我們做得夠瘋狂的。

蘇海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直接抽走了卡卡西手裡的平板，一雙鷹一般的眼睛，就這麼狠狠盯著我們兩。

我趕緊呵呵笑道：「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是看了你的這張相片。賊帥了，一眼就愛上你了。」

婚禮總的累人，卻又刻骨銘心的。

在哪個晚上，我們在我們的房子里，溫柔相擁。

這是屬於我們兩自己的家，雖然不大，但是卻是我們兩買的。我守在這房子里，等他回來，現在終於等到了。

脫下婚紗，小腹已經微微凸起。浴室的大鏡子中，照著我和他的身影。溫熱的水順著我的身體流下。他跪在我的面前，輕輕吻著我的肚子。

我有些緊張：「孩子。。。」

「三個月了，可以了。」

「可是。。。」

「我問過醫生，我知道該怎麼做。這是我們的孩子。我會保護好他的。」

他帶著我，一點點的進入狀態，他讓我的手抱著我的肚子，告訴我，這是屬於我們的孩子。我們愛的證明。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鏡子里，我們兩的身影，我突然冒出了一句：「這是我被你利用的證明。」

他笑了：「我就是在利用你。一輩子，不準逃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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