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替死鬼
我在心裡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夢!
「不是夢!」我一激靈,睜開了眼睛,這句話是對面的「我」說的,聲音還是幽幽的,這聲音似乎可以穿透牆壁,穿的很遠很遠。「哈哈哈哈哈」那個黃衣服的老太太笑了,笑聲短而急促有些凄慘,蒼涼,沙啞。「我」一回頭,那黃衣老太太竟然憑空消失了。隨即「我」又轉過身,朝著我走來......
「我」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個白色透明的珠子,拿著珠子慢慢向我走來。我就像實驗室里的小白鼠一般,恐懼卻又無法反抗,只能任人宰割,就連閉上眼睛都做不到,彷彿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不聽我的使喚了,只能眼睜睜的。當「我」走過來時,我感到四周好像起了一陣涼風。他將那白色透明的珠子靠近了我的左眼,我感到涼颼颼的,當碰到我眼珠的時候,感覺有東西黏糊糊的進了我的眼睛里,可是卻一點也不痛。只見「我」把那珠子放進我的眼睛后,便又看了我一眼,只見「我」手一抬,隨即我的右手便自己從被窩裡伸了出來,「我」抓住我的手,沖我冷冷的一笑,隨即「我」的手指變成了刀,我真害怕了,驚出了冷汗!只見「我」突然用到划我的手臂,每劃一下都鑽心的痛,鮮血流出來。「我」邊划嘴裡還便念叨。
「一管神筆手中持,玉帝請我下天庭。
一寫妖魔鬼怪,二寫亡靈之靈。
三寫胡黃白柳灰,四寫萬物妖魔精。
快走快走,你若不走,
我請上方真武神......」
後面的是什麼我再也沒聽清,鑽心的痛讓我眼前一黑,也不知是昏還是睡了過去。直至第二天早晨,奶奶把我叫醒,我想起昨夜的事情,可是我身上什麼異常也沒有。不得不暗自慶幸,原來真他妹的是一場夢啊!嚇死我了!人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是我再吳老二也不會腦血栓到白天想著自殘吧!想想昨晚「我」邊划胳膊還邊說「一寫什麼什麼,二寫什麼什麼。」那哪是寫啊,都成刻了。
吃完了早飯,今天是周六,可是依舊要上課,哎,啥也不說了,萬惡的中考啊!相信不管是正在上學的,還是上過學的都知道上學的兩大鬼門關??中考和高考!沒辦法,大勢所趨啊!誰讓我們是被叫學校的工廠加工的產品呢!拿著帶回來的書,去上課吧!每天都是兩點一線,重複著一樣的事情:上課犯困,回家睡覺。
一想到政治還沒背呢,我背後涼颼颼的,要知道我們的政治老師是出了名的黑足山炮,那傢伙,大軍勾皮鞋,前面的鞋尖又細又長,再加上她的惡魔風腳,照你屁股就爆你菊,本少爺曾經就受過此等大刑,幸好練過金鐘罩,要不早肛裂肛瘺躺醫院去了。
渾渾噩噩的去了學校,其實這地方的領導挺不是人的,為啥呢?因為他們霸佔了我們的教學樓,把我們擠到了原來養豬場的一溜新平房裡。其實照這麼說老子考不上好學校都是他們給鬧的,可是咱也干不過人家,你牛逼,人家是牛逼拴秤砣——最(墜)牛逼。
要說我今天來的還真早,學校院里都沒人,糊裡糊塗的進了班級,「下午上課來的這麼早呢!」,完了,班主任在了,少不了挨k!果不其然,一頓腦瓜崩,我們這班主任就好這口!去她妹妹的,我發自內心的吶喊:今天早晨是多麼美好的開始啊,讓我們快點放學吧!
就這麼糊裡糊塗的一天的課過去了,放學的時候胖子叫住了我,這小子還是還是那身行頭,小平頭,上身半截獸(袖),下身大褲衩子,雖然班主任老李同志多次警告他注意形象,可是人家還真有《鬼吹燈》里王胖子的倔勁,就是這身。只見他神秘兮兮的跟我說:「我看見有人下了攔河網,咱倆偷著起點魚去!」我心想,感情又是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啊!不過其實在我們加那邊起點別人的魚也不算偷,離河近,吃魚都方便。要說這王胖子還真沒他不敢幹的事,典型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不揍渾身難受」。
他小時候,有一次老王奶說過些天過節啦!給他殺一隻雞吃!這傢伙就惦記上了,隔三差五就問什麼時候吃。老王奶就告訴他等等,這傢伙牛脾氣就上來了,瞪著倆牛眼珠子滿院子追那隻老母雞,最後追追的那母雞撲騰撲騰膀子自己死了,老王奶知道了以後氣的給他一燒火棍,他還覺得蠻冤枉的,雞是自己死的,我就追追它而已。可是老王奶終究還是疼自己孫子,就把雞給他吃了,可是開膛的時候一看,雞的苦膽破了。感情這雞是活活被他嚇死的!
我也閑著沒事,回去跟奶奶說了聲就走了。到胖子家吃了幾口飯,我們倆人就騎著自行車去摸魚了,這個萬惡的胖子,死沉的陀跟個豬肉半子似的還得我馱著,我心想:「老子要是屠宰場有人非得把你送秋林去。」
夕陽微微的泛著紅光,我們兩個而沿著河騎車,河水在夕陽的照射下騎著紅色的波瀾,不時有幾條魚竄出水面。其實我的家鄉挺美的,不亞於什麼旅遊勝地,人家不說嘛!旅遊就是從你呆夠的地方挪到別人呆夠的地方。說白了就是屎窩挪尿窩。
不一會便到了胖子說的攔河網的地方,我天生怕水,便沒有下去。胖子自己下去起網了,我在岸上撿魚,不一會兜子就滿了,我大叫胖子一聲,讓他快上來,抓的差不多了。胖子聽說后抬步上前來,可是突然倒在了水裡,我大叫不好!我看見一雙被水泡的慘白的手正把他往水裡拽!我驚呆了,這是水鬼找替身啊!可是我也顧不上害怕,慌忙中撿了一根棍子去拽他,好在我們選的地方是錢灘,我將胖子拽了上來,隨著胖子上來,我看見水裡冒出來一個人,不!不能說是人,因為他的臉被水泡的慘白,兩隻眼睛死魚一般全是白的,兩隻慘白的手下垂,出水面后沖我笑著,一張嘴露出滿口的黑牙。我大叫了一聲,這不是我們班前兩天淹死的劉大樂嗎?
胖子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吐了口唾沫,在那罵道:「擦你個妹的,什麼玩意絆的老子!」我見胖子好像看不見那水鬼,我頓時一陣驚訝,難道那個夢裡的事情是真的?「我」給我裝了個「陰眼」?我也不好跟胖子說,怕他害怕。於是我拉著他讓他快走,他也覺得晦氣,於是我便騎著自行車馱著他和魚往回走。我聽老輩的人說,水鬼是離不開水的。只要離開這裡我倆就安全了。
可是回去的路只有沿河這一條,我心想,好在水鬼不能上旱路,我稍稍斜視水裡,那劉大樂一直在水裡跟我平行飄著,我暗罵:「去你妹的,你死的時候欠老子的錢還沒還呢!還想要老子命,省省吧!」便用力蹬著車,想趕快離開這裡。後來終於看不見他了,我鬆了口氣,胖子兩隻手放在了我的腰上,我對他說:「老子怕癢,別把手放那!」胖子說:「你說啥?」我回頭一看,胖子的兩隻手正抓著裝魚的袋子。低頭一看,我腰上是一雙慘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