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那裡死過人
過了半個多小時,胖子進屋了,剛進屋就大喊大叫:「唉呀媽呀,這天忒熱了,看我身上這汗出的,你可倒好,躲在屋裡享清福。給你,我把昨晚的事跟我奶說了,這是我奶給你調的創傷葯,趕緊把你那小狗爪子敷上,別大夏天的生蛆了噁心死你胖爺我。」
我見這胖子手裡拿著個小紙包,估計就是葯,只見他還是那一身,大褲衩子小平頭,趿拉板子半截獸,左手不停地在那擦汗。我給他在壺裡倒了一杯水,他咕咚咕咚就喝下去了。雖說夏天和涼水不解渴,得喝熱水發汗才解渴,這個老舍先生在《駱駝祥子》里就說過了,可是咱東北人沒那習慣,就愛喝井拔涼,胖子喝完了又要一杯,我又給他倒了一杯,看著他喝對他說:「看看,咱手早好了,看看!」說話間把手舉在他眼前晃了晃,一晃不要緊,胖子直接把水噴了出來,把他嗆得夠嗆,有的水從他鼻子里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我的手。
「咋樣?服不服?看見沒?這就是俺家祖傳的金瘡葯,看見沒?我的手就足以證明我家的葯比你家的好使!」我賣著關子對胖子說,胖子顯然吃驚不少,按理說一個人的手怎麼可能一晚上全都好了呢?胖子別看平時機靈古怪的,但是有的時候一根筋,一把抓著我的手在那又搓又看,跟葯匣子給人看手相似的,嘴裡還不停的叨咕:「有這葯你咋不早拿出來?開個藥鋪得賺多少錢?」
我趕緊收回手,對他一本正經的說:「gayboy!不要這麼猖狂,我可是良家婦男。要摸回學校全校的男生隨便你摸。再說了,我家祖傳的葯只有自己家人用著好使,賣出去就不好使了。」
胖子顯然還沒從那件事里反映過來,還在那叨咕:「再給我看看,這葯太好使了!」
我見他這幅摸樣,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回胖子回過神來了,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趕緊掩飾道:「十二點半了!趕緊上課吧!去晚了當心被剝皮!」我抬頭一看鐘,真十二點半了,我倆只好上學去了。
下午是小糊塗神的課,小糊塗神教數學,為什麼說他叫小糊塗神呢?因為他經常上上課把自己弄糊塗了!我則深情地被他陶醉——睡著了......
時間飛快,轉眼間就是月底了,大家都開始議論郊遊的事情了,說明天帶什麼帶什麼,我則不在乎這些。其實這次的郊遊讓人蛋疼,本來自己在農村呆的好好的,哪不能玩?非得跑到郊區玩去,有的人還說這叫旅遊,我心想:有錢人才叫旅遊,沒錢的那叫流浪!你這沒錢愣旅遊,整個就一大頭。
郊遊的日子來的真快,不禁讓我感嘆起時光的飛逝。其實人生一世真的挺短暫的,像我這種人,睡覺就得睡去一大半,因為我比別人睡覺時間多。雖然有人說:生時何須久睡,死後自會長眠。可是我還是困了就想睡,睡了就不願意醒。因此我除了「總犯渾」這個外號以外還有一個外號,那就是糗極了的「東方覺(教)主」。哎,沒辦法,誰讓哥睡覺的時候都那麼帥氣呢?我記得我睡得最出神入化的那次就是在2008年,也就是今年,鬧地震了我還不知道,全班的人都跑出去了,我還在班裡睡覺。那次要是真震起來,估計我就成仙了。
早晨早早的我們就來到了學校,郊遊的不止我們一個班,而是整個年級組,農村的小學校,沒辦法人少,只有3個班。這回我才發現我真就是個井底之蛙,原來別的班裡有這麼多的美女,為啥我一直沒注意到呢?可能跟我平時的作息時間有關吧。來了三輛大巴,一個班一輛,其實擠吧擠吧一輛車都能坐下,能省不少錢。有的缺心眼還在那感嘆:「唉呀媽呀,這車比咱們村進城的車都好。」我尋思:你個傻13,羊毛出在羊身上,這賬早晚還是咱們的。胖子不以為然,他想法多半跟我一樣,這次哪是出去玩?就是出去禍害錢了。
不一會學校的全體老師校長全都出來了,組織我們一下,然後跟我們一起全都上車了,據領導們說是讓這些老師和我們聯絡聯絡感情,我們都要走了。其實我心裡明白的,聯絡感情自己班的老師都夠了,弄這些無非就是想藉機出去吃免費的午餐,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跟老子講什麼聊齋。
我跟胖子自然是挨著的,我倆平時別看打打鬧鬧的,可關係鐵就是鐵。一路上我倆盡談論這些老師們的糗事。不知不覺車到站了,我們這次出來所謂郊遊的地點是距離縣城二十公里的一座山上,這是縣裡唯一一個便宜而又能稱得上是旅遊景點的地方了。胖子跟我說:「犯渾,我跟你說!這裡前些日子死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