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4.第624章 痛失
看著廖依被甩出去的剎那，全身血液沸騰了，雖然她的道行很低，但卻給我爭取了一線生機，如果剛才不是她那一下，我恐怕早就被翁鵬飛撕成碎片了。
可是，她不畏生死，就為幫我阻擋了這一下而已，九魂二十一魄還沒完成，老鬼卻已經消失。
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開始熊熊燃燒，牙齒間傳來咯咯作響，死死的盯著翁鵬飛，此時的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它！
再也顧不得什麼九魂二十一魄，顫抖的攥緊了拳頭，前所未有的靈力恍如滔滔洪水一般爆發。
「不要……」體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但只是叫喊了一聲，便再無生息。
「啊！」仰天大吼了一聲，狂暴的靈力，直接把翁鵬飛的靈力死死的彈開，轉眼間煙消雲散。
剛把廖依甩出去的翁鵬飛一愣，轉頭詫異的看著我，我已經失去了跟它說話的興趣，提起手中的五行劍，瞪大了眼睛，感覺全身血液都在沸騰，這種感覺以前從未出現過。
「死！」我怒吼了一聲，此時無心顧及身體，一個飛身朝翁鵬飛殺了過去，五行劍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怒火，發出了金色的光芒。
「咻！」速度太快，連我耳邊都傳來破風聲。
翁鵬飛面色大變，看我來勢洶洶，且速度飛快，就在五行劍要從它的心臟穿過的剎那，翁鵬飛還是反應過來了，唰的一聲，五行劍從他的手臂穿了過去，手臂上的衣服大半被削沒了，但卻無法傷害翁鵬飛分毫。
砰的一聲悶響，失去目標的我，直接衝到了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
我連忙從地上跳起，正準備繼續進擊，然而我這才發現，體內的血液更加沸騰了，這沸騰，是隨著我的怒火而起的嗎？
然而這還不是讓我停下來的主要原因，此時丹田和經脈正在暴漲，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疼痛，就算是我吃了九天神丹也沒有那麼難受過。
完了，要爆體而亡了嗎？還是走火入魔了？漸漸的沸騰的靈力越來越狂暴了，就好像高壓線的電流一般，肆無忌憚的在我體內遊走，再不壓制，還沒爆體而亡，全身經脈恐怕就先爆裂了。
想到此，我正準備試圖壓制體內那股狂暴的靈力，然而這不運氣還好，還沒開始，胸口突然一悶，喉嚨一甜，哇的一大口鮮血吐出。
「居然還有九魂二十一魄，你個小混蛋，體內到底藏了什麼東西？」翁鵬飛的聲音響起。
我的身體就好像著火了一般，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咬牙切齒站起，然而雙膝一軟，幾乎已經使不出任何氣力了，單膝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這是要死了嗎？丹田脹痛，已經到了無法言語的地步，全身經脈，連我動一下都錐心一般的痛，不想接下來怎麼辦了，恐怕等一下就要爆體而亡。
轉頭往靜靜躺在地上的廖依看去，她沒有絲毫的痛苦，臉上似乎還帶著一絲甜蜜的笑容，甜美的臉上，似乎沒有留下任何遺憾……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回想起當初她對我痴心一片，在我快要被餓死的時候，割肉解飢，用血解渴。
現在竟然為了讓我掙脫翁鵬飛的魔爪，明知道不是對手，卻要給我騰出時間，哪怕是讓我喘息一分鐘；然而就為這一分鐘，不惜斷送自己的性命……
曾經是我眼瞎了，沒有發現她的好，為什麼要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其實世間這一切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正道生死存亡跟我又有什麼關係？追求我自己想要的生活，追求我自己想要的人兒……
掙扎著起身，在臨死前想再靠近廖依一點，但是我發現，我已經站不起來了，經脈已經漲得我雙腿無法動彈，真是下半身已經漸漸開始失去知覺，不用撩起褲腳看，兩個大腿此時應該已經通紅了。
伏地爬行，就算用雙手，我也要到廖依那邊去，我欠她實在太多太多了，這輩子永遠都無法償還。
「小依！」我下意識的叫了聲廖依，我不知道怎麼贖罪。
我的喉嚨似乎沒有什麼感覺了，鮮血還在留著，身體已經到了一種極限，全身的經脈都感覺在膨脹，我的雙手，比之前大了至少一倍之多，爆體而亡，似乎已經不遠了。
眼前已經開始模糊，這是死前看到最後一眼世界的意思嗎？可惜，這個世界只是萬法幻化的一個避暑山莊而已。
「哼！」耳邊傳來很小的聲音，似乎連聽覺也在消失，眼前出現一個綠色的身影，看不清它的臉，不用認真看，就知道是翁鵬飛。
「強行融合九魂二十一魄，這就是你的後果了吧？哈哈，真乃天助我也；龐七不管你怎麼努力，正道始終是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
我不知道我的身體已經變成什麼樣，按照我開始模糊的記憶，朝廖依的方向而去，我眼前已經看不清楚任何東西了，甚至連意識都開始模糊。
「老鬼一，能聽到我說話嗎？」然而老鬼一早已經融化九魂二十一魄，不管我怎麼吼叫，老鬼一始終沒能給我任何回應。
連意識都無法控制了，看來這一切早已經註定，以前我能活過來，是多麼的僥倖，然而現在，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所謂的奇迹出現。
「翁……翁鵬飛，你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我只求你……一件事，讓我死在她身邊！」我說話的聲音已經模糊不清，就算死，我也要抱著她一起，這輩子無法償還的債，下輩子再還。
然而翁鵬飛卻還是冷笑，這是它最想看到的下場，「你體內的靈力正在把你的身體摧毀中，這種痛苦不好受吧？我就是想看你是怎麼爆體而亡的。」
「想跟她一起雙宿雙飛嗎？想跟她一起墮入輪迴？你錯了，這一切都不會如你所願的，她的主魂已經被我吞了，只要我願意，她將永遠都保持原來的模樣，超出六道，不在五行之中，讓你們生生世世都無法在一起。」
我不知道之前跟翁鵬飛到底有什麼大仇恨，居然要這樣折磨我和廖依。
可是一切都無法改變了，我現在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所有的一切，都要結束了，是的，一切都結束了，所謂的正道，一起見鬼去吧……
「打擊一個人，讓他慢慢死去，這是我最喜歡的手段，尤其是你龐七，那一次我還在可惜，就這麼把你殺了太可惜，沒想到現在你居然又出現在我面前。」
翁鵬飛說道，他的聲音在我的耳中已經開始出現迴音，聲音顯得越來越模糊，其實他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努力再往前一點，雙手已經失去知覺，我深知不知道手有沒有在動。
不單如此，連我的身體都感覺不到了，只剩下腦海那一點意識。
害得老鬼一這麼快就消失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也許我真不是天師那塊料吧。
「哈哈，你的身體就跟氣球一樣，想必讓你活著也沒用了，讓你在我眼前爆，簡直玷污了勞資這高貴的身體；等你死了之後，我再慢慢把你女朋友收了，讓她給我生一個小子出來……」
這就是翁鵬飛所謂的打擊嗎？把廖依……我努力的咬牙，然而我連咬牙的力氣都沒有了，那團怒火又重新點燃了起來，可是我又能做什麼？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對我的廖依……
不可以……
砰的一聲悶響，沒有絲毫感覺，眼前突然一黑，沒有絲毫爆炸的聲音，而我的知覺似乎也沒有因此失去，一片漆黑之下。
難道這就是要下地府的感覺嗎？前面沒有任何道路，只有虛無縹緲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身上沒有絲毫痛楚，四肢沒有知覺，只有眼前一片漆黑……
四周異常安靜，沒有任何吵鬧的聲音，這就是所謂的安靜世界嗎？就如同我第一次到避暑山莊一樣，那種感覺……
避暑山莊嗎？呵呵，估計現在已經被炎魔佔為己有了吧，我很憤怒，為什麼好人總是不長命呢？
我對我自己的人生不滿，為什麼遇到我喜歡的人，卻一直沒有在乎過呢？我突然想起了以前看過的一部星爺的電影，跟朱茵對戲的那一句經典台詞：
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愛情放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
等到我失去的時候才後悔莫及，
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如果上天能夠給我一個再來一次的機會，
我會對那個女孩子說三個字：
我愛你（本書從未出現過這三個字）！
如果非要在這份愛上加上一個期限，
我希望是……一萬年！
多麼經典的片段，深入我心，字字敲擊著我的心，直到我整顆心碎了……
感覺身體在飄動，一切結束了，來生……來生我真的可以再見到她嗎？
不，不會了，她連死的機會都沒有，又怎麼有可能見面呢？主魂已經被翁鵬飛吃了，就算死了，魂魄不全，到時恐怕也只會淪落為孤魂野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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