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三界
話說前日,那十多二十人搭乘著中巴一路往四川去,直奔都江堰的聖地青城山去。虛虛道人門下一干人,七星和王小高,還有兩個青城山道士,一個司機,一路沒有停歇,上了青城山,見了天機真人。
原來,青城山上已經聚集了各地來的道士們,也有一些老和尚和尼姑,如同天下英雄會一般,各地能人異士都願出一番力。
沒想到的是,居然引來一些城管,大聲喧囂並貼了告示,「禁止非法聚會,幸好他們青城山不是什麼小地方。」
天機真人只是感嘆,凡世間的猛獸莫過於此啊。當年師傅教誨,「魔道盛行,皆是人心變壞了。」修道之人,需把正道布施人間,邪魔才不會叢生了。
天機遙想當年師傅帶領並自己門下十二人,降魔衛道竟已有百餘年了,如今人丁凋敝了。
十二座山頭的真人分別是:華山(天心真人)、泰山(天奇真人)、恆山(天為真人)、少室山(天省真人)、太白山(天傲真人)、終南山(天長真人)、王屋山(天勇真人)、青城山(天機真人)、羅浮山(天怒真人)、天台山(天清真人)、括蒼山(天緣真人),量山(天知真人)。可惜這十二大真人,七位已經圓寂了,量山的天知最為凄慘,只剩下天機、天心、天奇、天勇、天怒五位真人了。
五位真人共同邀聚在青城山上,以及其他山頭的觀主師侄們。七星聚在青城山上,訴說自己的師傅天玄子的圓寂,天機真人倒是不知道這個天玄子為何,但這幾個被點化的凡人,才知道他們九人真的是傳說中的七星,莫非他是?
天機真人不敢猜想,自己的師傅早就羽化登仙了,不可能再收什麼徒弟了。塵飄子是哀牢山的大師兄,他對天機真人道,「家師,如同仙人,他門下有許多徒弟,可惜我當時年幼並不記得我的師兄們,長年隱居,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大劫之時,師傅臨終點化賦予重託。」
天機真人點點頭,「我倒是想去天玄子圓寂的地方看看。拜見這位高人。」
一幹道人悄悄來到苗寨,偏遠山地,沒有城管之類的。他們見到了老族長。老族長終於盼到了救星了。他帶著老三人前去拜見,老這才知道這幾位便是青城山上的得道高人。又見到七星和王小高等人,王小高縮在人群中鬱鬱不樂。
他們唯獨沒有見到虛虛道人和一然道人,聽說他們去了量山。
前日天雷連地,必是惡魔的傳音。天暗沉沉,天機真人帶領眾人,便往西南方向飛去,便來到此地。老族長和那天機真人居然是相熟的,幾番寒暄。
天機真人也一一見過了這個凡世間的人。他眼尖,看到面前的女施主手上拿著一個眼熟的書。天機真人的天眼見那書熠熠發光,不同一般。便問道,「女施主,手上的書,可否給老道一看。」
秦璐見是高人要,便遞上。「這是我意中所得,上面說的是王重歌所寫,我還不完全懂得。聽老族長所說,這是七星寶珠的說明書。」
「這是家師的寫本啊。王重歌就是家師,家師居然隱在這個小地方,道號便是天玄子。我怎麼沒有想到呢?」天機真人淡淡道。幾個師弟也湊上來,一陣嘆息。
幾人道教高人相邀著去那王重歌羽化之地,王小高和七星眾人帶路,哀牢山的確是個小地方,他們去了洞府。那洞中只剩下一座墳堆,墓碑上寫著「羽化恩師天玄真人墓」,這是七星為師父立下的。
天機真人等六個師兄弟拜了拜師傅的墓碑,心中一陣凄涼,當年十二人與師傅,如今卻凋敝過半。當即天機真人認了七星為師弟,這塵飄子,清元子,屈塵子,魚木子,王小高,阿曼子和阿權子、阿衡子、阿陽子四個小屁孩,共九個人,一下子成了師尊師叔級別的了。塵飄子惶惶不安道,「真人,這可使不得啊,我們幾個都是凡世間人,怎麼能和眾仙道同列呢?」
「師門只按輩分,你們就不要遲了。」
當即幾個青城山門下的道人,都把師叔叫了一遍。那王小高一下蒙了,考,什麼世道,剛剛還像龜兒子一樣想逃走,這些成了真人的師弟了,還是那些長鬍子老道們的師叔。我去啊,我王小高這可比做個什麼鳥村長過癮啊。心中直樂著不說。
一然和虛虛道人等幾人來到量山,那些妖人已經不在了。他們去到量觀的後山,那是個菜園子。虛虛道人看著自己的道觀如此的荒涼,頓生悲戚。在菜園子裡面,找到一隻師傅的鞋子,立了個衣冢,師傅常教導不可報仇不可為惡,世間為順應天命。心中卻誓把妖人屠盡。
回到哀牢山,稟告了天機真人,天機和幾個真人以後再去祭拜師弟,當務之急便是對付魔道。
黑夜的雨,下不停。森林周圍有一個大洞,洞口如同倒置的金字塔台階。下面漆黑一片,好似深不見底般。
「就是這個地方吧。師兄,我的降魔盤在這裡不動了,」泰山的掌門天奇真人道。洞口擁著不少道人,貌似都身懷絕技。
「這洞,深不可測,不能貿然進入,可派法力高強的人先行探路。」一個老和尚說道,他是嵩山的方丈。於是,幾經挑選,由王屋山的天勇真人和羅浮山天怒真人,帶著青城山第三代弟子長風,還有泰山三代弟子東濟,幾人都是法力不錯的道士,天怒則是十二位真人中精力最旺盛的,如同老頑童一般,不讓他去那是會把他給憋死的。
那天怒真人和長風,還有東濟道人往那台階下去。上面的人便緊看著,忽然一下,三人便消失在那旋轉的氣流中。道人們都詫異不已,使勁的往下面喊話,卻沒有迴音。
「這地方,像是什麼通往地下的門。」天機真人用天眼往地下看去。虛渺中的灰色雲霧轉動,如同宇宙的星雲一般,更像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