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停屍房
這幾天,趙帥的父母已經把學校鬧翻了,想想自己的兒子在讀書期間莫名的死了,不搞個清楚,他們是不會罷休的,校長是焦頭爛額,疲於應付了,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麼事,遇到這麼多怪事。
趙帥的屍體仍然放在停屍房裡,一直沒有下葬,他家搞得是個體戶,是有錢人,不僅要求學校賠償,還是告發那個鬼村旅遊項目的開發商。怪的是,學校通報的失蹤有四個人,而只有趙帥的父母來人,郭三自不必說,宋佳佳和李曉玥的父母也沒有出現。
郭三從小就父母雙亡了,真正的「個體戶」,他自從和秦璐見過面后,感到查案的希望又大了。白天的時候,郭三不敢到處露面,更不能去看趙帥。晚上,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兄弟。
想想從去鬼村遊玩的時光,就在眼前。而人卻由活變成了死,雖然郭三見慣了生離死別,但是見到別人父母的傷心樣,自己也感懷身世。這幾天的連續噩夢,讓他精神憔悴了許多。夢中,見到許多的幽靈圍繞著自己哭號,還有趙帥和曉玥,他感到些許害怕了,不迷信的他,也安慰自己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吧。生命之所以變得沉重,是因為有諸多的非預兆的痛苦。
人民醫院此時在夜色下,門口已經沒有人。大廳的口,值班護士在打著瞌睡。郭三悄悄溜進去,醫院的停屍房在最角落裡,屍檢報告中稱趙帥身體中毒,但真正的死亡原因是被人用鋼絞線勒死,而後投到河中,頭部還有撞擊的傷痕,他想知道趙帥到底是怎麼死的,有沒有什麼線索。
走廊盡頭是長長影子,醫院的燈很少關掉,郭三很快找到停屍房。門牌上三個字,很是扎眼。郭三感到頭似有隱隱的疼,定了定神,開門進去。
借著走廊的燈,依稀可見蒙著白布的人體狀,整整齊齊地躺著。輕輕關好門,沖入鼻息的是濃烈的雙氧水味道,還有一股腐爛氣息。每個床板上都寫有死者的名字和死亡時間,再怎麼不想呆,沒有時間想那麼多,郭三往裡面找去,找到這些屍體的中間時候,那種頭疼的感覺便愈加明顯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再往自己頭裡面鑽去。
郭三捂著耳朵,那種聲音讓自己很煩躁,似乎聽到如在鬼村那神秘聲音,「來吧,來吧。」
聲音如在背後,突然回頭看,什麼都沒有。只有郭三自己粗壯的呼吸聲,好像那個聲音停了。郭三放下手,找了大半圈沒有找到趙帥的屍體,郭三不想看死人面孔,但他卻羨慕死人,那默默然的樣子與世隔絕。
死者的掛牌掛在靠床底的位置,郭三每次都半蹲著,用手機一照,看看上面寫的是不是趙帥。停屍房停放著幾十號,查起來也快。郭三繼續查看,蹲下身打開手機看,剛拿起掛牌,「啪」的一身,屍體的手,搭在了床沿下。郭三立馬起身查看,剛剛還蓋的好好的,這一看,死者的臉都露出來了,白布被掀開,手不是平放了。郭三手機的光亮照在那屍體臉上,這布是屍體掀開的。以前,聽過人講過,屍體復活的事情,那不是真正的活人,那叫詐屍。
這屍體的臉色發青,嘴唇黑色,年紀五六十左右,看上去是剛離世不久的。郭三猜是屍體的自然反應,想想還是幫他蓋上白布,就在蓋到臉的時候,那屍體的嘴角向上,似乎在笑。郭三沒有注意到,那垂在床沿的手微微一動。
郭三一路查看,只剩下最後一具,定是趙帥。屍牌上面寫著趙帥的名字,這下疑。掀開白布,郭三黯然,趙帥已經不成人樣,眼睛已完全下陷,臉部浮腫。頸部的傷口卻是明顯,額頭還有明顯的傷痕。郭三戴上手套,托起趙帥的手,已經浸泡腫大的手,警方的調查報告他已經看過,因為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太長,那邊找不到任何兇手的痕迹。郭三照見屍體的手指甲,是黑色的,十個指甲塞滿黑泥,他細細的用刀片颳了一定量,用紙包好。心裡道,兄弟,我一定會找到兇手,查明真相。
不想再待下去了,這個陰森的地方,一陣寒氣襲來。他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像哭聲又像笑聲,像是趙帥在說著話,他不知道是腦子裡面的幻想,還是這房子里的聲音。
回頭見門是開著的,明明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把門關好的,又沒有什麼風進來,不會緣故的打開了。郭三站在趙帥的屍體旁邊,正遲疑這邊的門怎麼回事?忽然聽見外面一聲女人的尖叫聲,「啊」。
隨著這一聲慘叫,郭三立馬往門口去,手機照著,他慌忙往外長,眼睛瞥見一具屍體失蹤了,那個位置,便是自己剛剛蓋好白布的屍體的。寒得緊,郭三在左右檢查,那白布已經從地上掉下來了。
他趕忙跑出門外,地上暈倒的一個護士,就是剛才發出叫喊聲的人。郭三喊了喊女護士,看來嚇得不淺。難道真的詐屍了?
因為停屍房這邊離住病房還有一段距離,偌大的醫院專門在這邊設了值班室,女護士的膽都不小,能嚇暈肯定是碰到什麼厲害角色。
郭三正想法叫醒這個女護士,廁所那邊傳來陣陣聲響,貌似抽水馬桶的聲音。聲音又近了,是腳步聲,有人去上廁所了。
郭三掐了女護士的人中,她一下醒過來。女護士終於醒了,滿臉的恐怖樣,抬頭見郭三抱著她,想掙脫卻力道,「你是人是鬼?」
郭三道,「我是人,聽到你的叫聲,我才過來的。」他們這是都聽到廁所那邊腳步,往這邊走來。
女護士手指著那邊,「有鬼!」立馬又呼吸困難,再次暈了過去。郭三抱起女護士,立馬往住院部那邊走去。當他走到外面的時候,又聽到一聲慘叫,「啊」,這次是個男人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