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未知死亡
郭三和老走到走廊,見那個瘦子,趴著地上痛哭,恐懼地往自己的房門裡看,像是什麼東西在追他似的。
他這抬頭見有人出來,急著往這邊爬來,看樣子腿已經嚇軟了,「救人啊,裡面,裡面。」
郭三經歷了這麼多事,還能怕什麼呢。他幾步來到胡棟的身旁,蹲下扶起他,問,「裡面發生什麼了,別怕,我是警察。」
那瘦子根本就法說清楚,最後只聽見幾個字,「裡面,光勇自殺,分屍了。」郭三還一下聽不懂,他來到門前見血已經流到了門口,殷紅色的印跡透過門縫流到走廊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衝上鼻來,郭三一陣頭暈。
「老,快報警。」郭三回頭對後面的老道,看來這又是不平靜的一夜了。
老邊打電話,邊往郭三那邊走去。老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血腥的場景,血是從衛生間裡面流出來的,而那個胖子是死狀之慘,他*上身斜坐在馬桶蓋上,右手還抓著水果刀,左手被劃下深深的刀痕,動脈已經斷了,身上更是割得血肉模糊,臉部從嘴巴兩邊隔開延伸至兩顎,兩隻手臂還在滴血,胖子是流血過多而死的。這根本不像自殺,誰有能力挺住這個痛苦,自殘至此。
郭三見其慘狀,愁眉緊湊,他巡視了這間房,一個標準間兩個床位,戶也是緊鎖的。誰也法解釋這是為什麼。
這個時候,警察衝進了賓館,十多個人,為首的四十來歲,看似個隊長模樣。他封鎖了整個旅館,不讓一個人出入。他身後站著那個嚇壞了的瘦子,警員在一旁錄口供,老把他見到的大致說了一遍,郭三這時候隱藏了自己身份,不想惹其他的事情。
那個瘦子不知道突然恐懼地看著郭三,手指著他,喊道,「他,他是殺人兇手。」郭三立在一邊不知所措,他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周邊的警察都不動,郭三笑著說道,「他嚇怕了,我不是兇手。」他正要走動。
那隊長拔出腰間的手槍道,「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我代表警察局暫時拘捕你,請你合作。」也就是這個時候,那瘦子突然喊道,「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誰都看得見,根本沒有人走到他,他一直往後退,隨即顛顛地往轉身跑去,大家還沒有換過神來,那瘦子爬上台,直接跳了下去。大家錯愕著,只聽見砰的一聲。
隊長立即收好傢夥,往台跑去。探頭一看,那瘦子已經倒在血泊中了。
隊長抓了抓頭髮,說道,「把他們都帶走。」接著對戴著手銬的郭三說道,「我希望你給我一個答案。」
郭三笑笑不說話,他的知覺告訴自己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鳥。可現在他面臨處境,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不僅清楚而且恐怖的清楚。「死死死,全部都得死。」那句話還在自己的耳朵裡面鳴鳴作響。
他突然擔心徐莉和秦璐,這番大動靜,早已經驚醒了這一層所有的房客,徐莉和秦璐倚在門口,正想說話,只見郭三的眼神和暗暗搖頭,她們只好不做聲,默默的看著他們離開了自己的視線。
接連死了兩條人命,這是續著空難后的又一重大事件。賓館死亡的案子被警方掩蓋起來,因為他們至今還沒有查處個頭緒來。倒是郭三和老一直被關在看守所,郭三還是低潮,一點精神都沒有了,老都看不下去了。
那個隊長怎麼都看不順郭三,整天提審郭三,其實只要郭三排除了殺人嫌疑,錄下口供他們就可以走了。可那個隊長回想前天的情形,那瘦子自殺明明是看著郭三才有那麼恐懼的眼神,而後跳樓的。隊長旁邊的同事,說道,這種刑事案,真像碰到了鬼。
老也很是納悶呢,這兩起死亡事件,根本就是法解釋。
第二天,他們被釋放出來,秦璐和徐莉在外面接到了他們。徐莉一臉急切的樣子,拉著郭三的手,抬頭見郭三一陣陰臉,全然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張臉了。秦璐趕忙問老,老說,從進了看守所他就一直這樣,不說話不吃飯不喝水,我擔心也沒法子,你們兩個勸勸。
這一看,郭三這兩天臉都消下去了,徐莉搖著郭三的手臂,帶點撒嬌地說道,「郭三,你要振作一點啊,怎麼受了這麼點挫折就堅持不住了,這可不是你啊。」
「不要碰我,離我越遠越好。」郭三悶聲道,然後徑直往前走。
他們都不知道是撞了邪了還是怎麼了,郭三一改以前穩重樂觀的個性了。秦璐攔在郭三的面前道,「你個傻帽,人家徐莉關心你,你怎麼這麼個臭臉啊。」秦璐是有什麼說什麼的人,不像徐莉那麼溫柔。
郭三看了看秦璐,也不說話,繞著道接著走自己的。秦璐見那眼神好冷,她不禁也點害怕。「你個混蛋,你回來。」
老勸下了她們兩個,還是老穩重,他知道郭三這個時候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作為這麼多年的朋友,陪著他走比勸更有用處。
隨後,都回到了賓館。郭三便一直坐著,神的盯著電腦看,眼神眨也不眨。他們三個人坐在他的背後,生怕他會出什麼事情似的。郭三突然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一個住一間房。」便沒有話了,老後面嗯了一聲,秦璐戳了戳老,想讓他再追問。老搖搖頭,他說道,「我們現在各自忙自己的吧。」
秦璐心的繼續自己的西夏古文研究,她還在研究父親留下的代碼文件,她始終沒有突破,現在碰到郭三的事情,她更加的沒有心情了。老在徐莉的幫助下,繼續測試他收集的東西,那一坨徐莉的嘔吐物。憑著多年的見聞,他也說不上來這些東西到底什麼。
他們不時回頭看看郭三,郭三仍舊不動地坐在他的電腦面前,一動不動。他好像在等待什麼東西。時間飛快,月色從戶外射進來,郭三一個猛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