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婦人是誰
老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隨便跳了兩下,便悄悄的開溜了。想到昨夜去了邢大媽的廚房裡面,他確實嚇了一大跳,角落那些罈罈罐罐裡面裝著許多毒蟲,幸好自己用手機照著,要不然不小心豈不喪命。老一開始就對這個苗家不怎麼好感,他總著寨子裡面的人的眼神都特別的怪異。
老的第六感特別的敏銳,現在這裡能夠理智分析的人就剩自己一個了,郭三身有魔症,秦璐和徐莉是指望不上的,他的預感總是往不好的方面想,他狐疑的觀望周圍發生的一切,在這些暈眩的歡快歌舞中,他似乎能聽見沉重的喘息聲,如此的壓抑。
這個時候,他瞥見角落一個大媽暗中傷神,在後來一問,原來她便是李曉玥的姑姑。這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已經滿臉的皺紋。老便過去和姑姑打招呼道,「大媽,你嫁女兒難道不高興么?」
婦人立馬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笑道,「這是高興的淚水。」老陪笑著,「我聽說一種毒,可以傳給下一代,他們稱為盅。」婦人看看這個外鄉人,她以為這只是個來旅遊的人,看來此人不那麼簡單。婦人道,「苗家人的事務,你們外鄉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則苦果自己嘗。」說完便走開了。老想得到些李曉玥的事情,但是他不敢確定這個姑姑到底站在哪邊的人。
或者李曉玥這又是李曉玥的命。老突然想到一個地方,便去了。
苗族姑娘出嫁這一天,除親屬陪行外,還有女伴送。這時,大憨的家門口燒起一堆旺火,這表示吉祥興旺。新娘進門處放一把篾篩,新娘踏篩而人,客人繞篩而過,以示區別。進房后,不拜天地,只是主人先給陪伴新娘的一位領頭女伴敬酒,再盛一碗酒由新郎新娘全飲。後由主婚人講一些吉樣的話,婚儀即告完畢。大憨只是傻笑著,那女的仍舊面表情。
老族長開始主持正式的婚禮對拜,男男女女都在矚目這一對新人,族人唱著古老祝福的歌曲。看日頭當頭的時候,老族長指著太陽宣讀著古老的誓詞,苗族人自古崇拜太陽,就像他們的祖先靈魂一般。老族長喊道,「請新人拜天地。」
左右讓出便道,他們各有姐妹兄弟陪著上前去。他們站在老族長的旁邊,司儀便喊道,「一拜天地。」
這時候,突然一個男子闖進了會場,周圍的人驚著來不及拉住。「我不同意。」他是郭三。
大憨直著眼神,要來教訓這個不懂事的傢伙。他居然干來搶婚。
李曉玥木訥的眼神有了一絲的驚慌,但是她仍舊不為所動的,看來她的盅毒不淺。郭三再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一陣心疼難忍。他沒有防備,突然被大憨一個大嘴巴子打來,硬硬砸在郭三的臉上,應聲而倒。他的嘴角立馬便撕開了血口,台下面有點騷動。「郭三,你怎麼了。」徐莉跑著過來,「你怎麼打人啊。」
大憨還呶呶不休的,想過來揍這個想搶自己媳婦的人,他雖然傻但還知道這是自己在娶親呢。司儀過來隔開了他們,對郭三說,「我們苗鄉的搶親可不能這樣的,人家兩廂情願,你這樣做是不允許的。」地上的郭三好沒有聽見這個司儀的話,他只是盯著面前的李曉玥。因為他似乎看見李曉玥的眼睛有一絲的顫動。徐莉早知道自己喜歡的男人,來雲南就是找面前這個臉癱的姑娘。徐莉扶起郭三,郭三拿開她的手。輕輕對徐莉說了句,「對不起。」
郭三徑直去拉李曉玥的手,李曉玥居然輕輕抬起來自己的手來,似乎是一種感應。還沒有碰到指尖,大憨又是一拳打在了郭三的肚子上,郭三蹲在地上,頭低著手卻伸著,艱難的站起來,旁若人地終於抓著李曉玥的手。這霎那,他感覺到一絲暖流,李曉玥的身體也在顫抖,如同觸電。她盯著眼前的男人,他如此的熟悉又陌生的,他是誰,我又是誰?只見淚水從她的臉頰流了下來。
這時大憨像犯了病似的,大叫了起來,「不結了,不結了,媳婦跟別人了。」哭著便跑出了婚禮場地,司儀還沒有來得及喊話。大家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李曉玥的姑姑也跑到了李曉玥的身邊,老族長一揮手,這時族人的狀青年上來便把郭三的兩手綁了,這個破壞者必須受到懲罰。
他們拉開了剛剛握在一起的手,郭三彷彿看到了希望,因為曉玥對自己有反應,說明那個毒盅並沒有完全吞噬曉玥的理智。姑姑上前來卻沒有罵李省,拉著李曉玥回了自己的家去。
秦璐和徐莉眼看著郭三被那些苗家青年帶走了,徐莉乾急出了眼淚。可這個時候老卻不在旁邊。秦璐被這一幕驚得不知道如何安慰徐莉了。這喜慶的場面一下上去了,沒有人有什麼異議,像平常一般,那些人們各自便散去。
這個時候,秦璐收到了老的一條短消息,寫著,「快逃。」秦璐心中一驚,可環顧周圍,似乎冷清了許多,心生害怕。
突然路上衝出十幾個男青年,左右其手,兩三下制服了她們,即便她們喊著叫著,卻沒有人來理會了,好像那些村名瞬間蒸發了。他們便抱著兩個女的便跑,前面一個男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他是老,可惜提醒的太晚了。
「你們放開他們,我們離開這裡,不再插手你們的事。」老道。
「可惜晚了,我們這是搶婚,你們的人想搶我們的姑娘,我們也要搶走你們的姑娘。」有個男青年道。兩個姑娘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手臂被緊緊的扣住了。
「你可以去告訴你們的老大,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你們這是違法的知道么?」老警告的語氣道。
「哼,在管你說什麼,今天我們要帶走這兩個女孩,你不走開的話,我們將你也一併料理了。」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們得逞的。」老終於要露出自己的真本事了,他面對的是十多個年輕力壯的苗家人,雖然都是赤手空拳可要一個對付絕不是容易的事。那幾個在前面的人,上前來試老,萬沒有想到老一個擒拿手,腿一掃,兩個上前的跌在兩米開外去了。那些人謹慎起來,放開了兩個姑娘,把老為了個水桶般。看來一場惡鬥在所難免了,老的身手異常的敏捷,左閃右躲,十幾個回合撂倒了三五人,可這些人也不甘心,見老的體力不支了,一起上去把老壓住了。這些人想揍個痛快,拳頭連續打在老的肚子上,後面一個婦人的聲音道,「住手吧,帶他們走。」老抬頭見這個婦人,狠狠的盯著,「我知道就是你。」老三人被他們用迷藥迷暈了,婦人冷笑著,「就你們還想破壞我們的大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