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潛伏調查
雖然沒見過昨晚偷襲我的鬼，但直覺告訴我是它無異了……我一把抓起柳鞭，硬著頭皮喝道：「陰陽殊途，還不快去投胎！」
這女人身子一抖，聲音如哭如訴，就像在耳邊響起：「好慘吶……好慘吶……」她緩緩將自己頭髮向兩邊撥開。我已經做好見到一張恐怖鬼臉的準備，誰知頭髮裡面空蕩蕩一片，彷彿被一顆無形的頭顱頂著一樣。
陸能賺臉色煞白，後退兩步，手中的柳鞭不停的顫抖：「沒有頭的鬼，難道是那具無頭骸骨的？」
我們的眼皮上都有黃牛的眼淚，取的時候是用洋蔥去熏它……足足弄了一小瓶，可以用很久……陸能賺確實夠意思，雙腿已經顫的不行，依然沒有逃跑。
我看著女人，盡量的冷靜道：「這位……額，朋友，冤有頭債有主，我們好心幫你拔掉身上的釘魂竹，不用再忍受痛苦，你這樣報答我們？」
女人身上的衣服是一件衛衣，被暗紅色的血液染的失去原來的面目，我看著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她聽了我的話，身體僵直在那一動不動，雖然看不見表情，我心裡暗喜，能聽得進話說明還沒被怨氣徹底沖昏腦袋。
我不敢打擾，這種事情需要她自己想明白才行，任何突然的一句插嘴都有可能惹不妙……
過了好一會兒，她慢慢的抬起頭……頭髮，對著我們，陰冷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慄：「報仇……他……他是誰……」
陸能賺不假思索開口就答：「當然是劉祖民了。」
女人沒有反應，身體卻在慢慢的褪色，一會兒時間完全消失在破草屋旁……
我看向陸能賺，這傢伙太大嘴巴了吧。
他明白我的意思，聳聳肩膀：「這玩意一看就不好惹，你那什麼符都還沒開始，不讓劉祖民擋一下，咱們肯定便當在前面……」
我想說什麼，但無奈他說的太有道理。
誰的性命不是命，在有的選擇面前，自然是優先選擇自己保命的那條。我和陸能賺都不是聖人，做不到為劉祖民這種人頂死。況且，他也自作孽……
自我安慰一番，我抓緊時間接著剛才的事情繼續。
請神，一邊看著《正一秘術》一邊給文房四寶念咒，分別是敕筆，敕紙，敕硯，敕墨，最後再念起筆咒，每念一句，我都感覺自己雙肩上有一股莫名的壓力下來，一會兒時間，額頭滿是細細的汗珠。
「天圓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筆，萬鬼伏藏！」
落筆咒一出，我眼前隱隱發黑，但一想到女鬼殺了人不解恨的後果，咬咬牙繼續念咒，道家符咒大有文章，區區一個圖案文字里，有符頭，符膽，符尾等等之分……畫一個部分的時候，就要配合一句法咒，將引來的靈力鎖在裡面。
畫完一張的時候，我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整個人猶如從水中撈出來一般。陸能賺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一直打手勢示意我停下來，生怕我念下一個咒的時候猝死。
符籙是我的秘密武器，只有一張肯定不夠，舉起筆繼續下一張！
畫完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微微的顫抖，嘴唇上有些腥甜，輕輕一抹，竟然是鼻血……
陸能賺趕忙上來，遞過來一張紙巾：「卧槽，原以為這法術牛逼也想學，看畫兩張就流鼻血，我突然沒興趣了……」
我忍著強烈的暈眩感，無奈的笑道：「這就叫做犧牲小我，完成大我……」
陸能賺呵呵一笑，拍拍我的肩膀，從桌旁的籃筐里取出一個小飯煲，打開一陣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竟然他喵的是雞湯還加了洋參！
我有些懵逼了。
他猥瑣一笑，說聽我說畫符會虛脫，特別請村裡的阿姨煮了這麼一些滋補陽氣的湯。我端過來，拿起勺子喝一口，又濃又苦，湯底洋參片不是一般的多，這是要直接補死人呀。
我心裡很感動，但也很彆扭，因為這是一個男的這麼關心我，如果換成女的就好了。
不然喝這碗湯的時候，總有種菊花不保的感覺。
半小時后，可能這超濃雞湯真的有作用，我恢復不少體力，那女鬼已經走了這麼久，也不知劉祖民這傢伙是否還健在。
我們收拾好東西，匆匆往劉祖民家趕去。
夜黑如墨，村裡靜悄悄的，我和陸能賺從劉祖民家後院爬進去，圍牆上灑滿用來防盜的玻璃碎片，他翻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把大腿劃了一道傷口。
劉祖民有錢，就連後門都是高級的防盜門。
我正擔心自己的鐵絲打不開，一旁的陸能賺伸手居然……就直接推開了，淡淡的說了一句：「沒鎖。」
不可能，我用手機燈光照門把手，在鑰匙孔的位置炭黑一片，像是被什麼東西嚴重腐蝕出來的一樣，門後面的位置更厲害，整個鎖一碰就碎，跟灰燼一樣。
女鬼進門還要撬鎖嗎？
陸能賺貓著腰進去，這傢伙從小就膽小，好奇心卻強烈的很。
記得有一次，我們幾個小夥伴相約到山裡面的一處水塘游泳，這傢伙和我們吹牛自己能游很遠，而且閉氣也很厲害。
有個小夥伴表示不服也不信，說聽老一輩的人講，這個水塘下有古代人藏的寶貝，如果陸能賺把那寶貝撈上來，就服！
這一聽就是臨時瞎編扯淡的事情，這貨居然就信了，對寶貝好奇的緊，二話不說一個浪花扎入水底……只剩下水面波紋，過了有一兩分鐘浮上來，不過卻是驚恐的表情喊著，說自己的腳被纏住了……
他的位置太遠，我水性比較好，拚命游過去，在昏暗的水下隱約看到一隻手抓著他的腳腕往下拖。我當時不知是嚇蒙了還是不知者無畏，上去使勁的扯那手，甚至用牙齒去咬。
那手反過來抓我，陸能賺藉此逃脫……我在水中無法換氣，即將休克的時候，卻感覺那手忽然放開了。硬憋著這口氣，浮上水面逃回了一劫……
那時候我爺爺還活著，他告訴我，那手應該是水鬼……
我之所以能逃脫，因為那時……在水裡，我嚇尿了……童子尿能驅鬼……後來嚇尿的事情，不知怎麼傳出去，被其他小夥伴取笑了整整一個童年，真是黑歷史……
現在陸能賺依然這麼好奇心重，我可不能再干看著了，連忙上前拉他，誰知他轉頭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噓……發現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