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第372章 真相三
「我以前太偏激了,以為任酮就該是我的。我錯了,我不該那麼想。任酮以前是愛我,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對不起,寧彩。我現在想通了,我希望你們能幸福。」苗如蘭說這些話的時候,表情別提多真摯了,眼裡還冒著淚花,彷彿她已經放開所有過去,只等我一說原諒,她就能立刻駕風成仙兒似的。
「那我原諒你了。」我順著她的意思,即刻表現出釋懷的模樣。
苗如蘭愣了一下,扯了個笑容,但笑的非常勉強,艱澀的像是煮皺的老地瓜皮,「那,那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客氣什麼啊。來來來,今天你點的這些,都免單了,我請你。」我擺了個闊。
苗如蘭客氣的推讓,「不用不用,不需要給我免單。」
不需要拉倒,反正我也只是個虛套話。
我給她一個笑,轉身回櫃檯後頭,眼角餘光一直盯著苗如蘭。
她肯定不是單純來道歉的,絕對得耍什麼花招。要是真有心來道歉,她應該選任酮他們都在的時候,而不是恰好在任酮他們出門的時候過來。
她在監視我們,和幕後大黑手,一塊兒在監視我們。
苗如蘭喝咖啡的姿勢很優雅,一點點小口嘬著,拿杯子的時候,小手指翹起來,俏生生白嫩嫩,像是一根小滴滴的水蘿蔔。儀態美好,可惜心眼兒黑的和鍋底灰似的。
十分鐘過去了,苗如蘭咖啡還沒喝完,蛋糕也只啃了一口。
她開始不時側頭朝外看一眼,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彷彿在緊張著窗外的什麼東西。
我借著送咖啡,朝窗外看了一眼。窗外沒車沒人,只有一隻長相肖似蜘蛛的怪東西,趴在玻璃窗外頭右上角。
那東西和臍橙差不多大小,顏色灰溜溜的,從四邊延伸出八條長腿。一打眼看,很像是一隻變種大蜘蛛。但它沒有腦袋,只中間一個灰布袋子一樣的滾圓軀體,然後就是八條腿兒。
我看了一眼,沒在意那個怪東西。
這種奇形怪狀的鬼怪,在任酮他們不在家的時候,常常會出現在門口或者窗外。它們都是被我身上那股子味兒吸引過來的,就好似飛蟲半夜看見火種似的,本能的會朝我這邊竄。
但它們絕大多數都進不來,也靠近不了我,只會遙遙在外頭趴著。
我一回頭,正好碰上苗如蘭朝窗外看。
苗如蘭好像在看那隻蜘蛛似的怪物,又好似在看怪物下面的地方,我琢磨不準。
回到櫃檯后,我想了想,覺得苗如蘭看的應該不是怪物。她沒有陰陽眼,不可能看到這種怪物。就算體虛看到了,也不該是現在這種模樣,應該驚慌失措的尖叫才對。
有一桌結賬,我去結完帳后,順巧看了眼窗外,那隻怪物已經不見了。
將錢放到櫃檯后的匣子里,我到水池那邊去刷杯子。刷著刷著,我眼角朝下一別,看見一個灰影一閃而過。
灰影閃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它的模樣,它就不見了。
看它閃離的方向,應該是隨著剛才出去那兩個小姑娘,一塊兒出了大門。
我猜測可能是那隻蜘蛛樣的怪物,沒當回事。估摸著它進來后受不了殘留的煞氣,所以匆忙逃了出去。
把杯子,用毛巾擦乾淨,我將杯子挨著片兒擺好。
苗如蘭朝我招手,讓我過去結賬。
她表情有些奇怪,很緊張,嘴角緊緊抿成一條細線,眼珠子顫動著,眼神似痛苦似解脫,說不出的古怪。
我走到她近前,還沒來得及將賬單放到桌面上,苗如蘭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表情扭曲著朝地上癱倒。
她大張著嘴巴,嗓子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並從嘴角冒出厚重的白沫兒。
「苗如蘭,苗如蘭?」我一把將她拉起來,平放在椅子上,並用力拍擊她的臉。
她瞳孔逐漸放大,痛苦的不停悶叫著,並斷斷續續的說:「是你,你,下毒。」
咖啡廳里其他三位客人,瞬間圍了過來。
苗如蘭斷續說了一遍我下毒之後,把目光轉向他們三個,「她,她下毒,害,害我。」費勁兒說出最後一個字,苗如蘭羊癲瘋似的劇烈抽搐起來。
抽搐了半分鐘,她脖子一歪,翻著白眼兒厥了過去。
她肯定是中毒了,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毒。
我也沒法兒去查。
她牢牢抓著我,客人們聽信她的話,把我當成兇手,將我圍堵在苗如蘭身邊,讓我根本沒有辦法離開。
急救車和警車同時趕過來,隨後,任酮他們也回來了。
苗如蘭被送往醫院,我被押上了警車。
任酮他們想攔住警察,但警察明顯有備而來,來的幾個都不是善茬兒,那身高那肌肉,都和雇傭兵似的。
被抓上車后,我恍然大悟。
這明顯是設計好的一場計。
抓住任酮他們不在家,苗如蘭送上門,然後吃毒藥。等警察去搜的時候,把毒藥再搜出來,就可以一石好幾鳥,把我們幾個全給坑進牢房裡頭。
苗如蘭和我們有仇,這樣我們的作案動機也有了,可以輕易把我們判定有罪。
我挺佩服苗如蘭,也不怕把自己真給吃死。
她就和病態連環殺人犯似的。
病態連環殺人犯,會在殺人過程中,一步步升級殺人的方法,並形成自己特有的殺人方式。
而苗如蘭,則在坑害我的過程中,一步步升級殘忍度,並一步步完善計劃。
前頭把官璇害死那會兒,她計劃的就足夠妙,可惜她沒如願,因為苗盛天拉了我一把。我估摸著,那會兒她應該就和幕後大黑手聯繫上了,要不然,單憑她,不可能找到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官璇弄毀容,也不可能有那麼好的口才,把官璇說的自殺了。
我動了動手腕,用手裡捏著的別針,將手銬給悄悄開了。
上次被關進牢房裡頭,有苗盛天將我拉出來。這會兒,我肯定沒那麼幸運,如果進去了,絕對不可能活著出來。
我得逃走,不能被關進去。
現在逃不了,就算我能打暈後頭這兩個,也打不開車子,更砸不爛特製的車窗戶。
逃跑的機會,只能選在下車的時候,在他們將我朝警局押送的那一瞬間。
手銬我沒繼續鎖上,而是虛虛掛著,用小指頭別著,避免他們發現手銬被我打開了。現在鎖上了,一會兒下車的時候,我不一定有時間將手銬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