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第373章 真相四
車子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我高度緊張起來。
車門打開,其中一名警察,押著我從右邊下去。雙腳落地的一瞬間,我握住手銬,用力砸向他眼睛和鼻子。
打完我立刻朝右側沖,右側不遠處,有任酮他們的車子在那裡。
我朝那邊跑,車子朝我這邊開。
幾秒鐘的時間,車子就到了我旁邊,廖澤拉開車門,探身握住我的胳膊,將我拉進了車裡頭。
「咱們怎麼辦?」我緊張的直喘氣。
任酮拉著我,將我從最右側拉到中間,讓廖澤換到右側。廖澤一欠屁股,爬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將整個後座留給我和任酮。
緊緊抓住任酮的手,我朝後看了眼緊追不捨的幾輛警車,著急的問任酮,「我們去哪兒?能甩開他們么?」
任酮用力緊了緊手,握的我手骨有些疼,「我們先找地方躲起來。」
廖澤回過頭,表情挺輕鬆的,完全不像是在逃命當中,「一會兒要是路峰甩不掉,那就換我來。」
我狐疑的瞅著廖澤,然後看看路峰的側臉,最後把目光定在了任酮臉上,審視著任酮,「你們是不是早知道,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
廖澤朝我努努嘴,聳聳肩膀,沒回答我。
任酮點頭:「我們早就知道他們的計劃。」
「所以你們這幾天,才頻繁的出去,目的是想讓苗如蘭上鉤?」我有點兒氣憤。
「嗯。」任酮點點頭,大拇指在我手背上揉擦著。
我用力抽了下手,沒抽出來,憤然質問任酮:「為什麼不把計劃告訴我?」
廖澤搶著回答:「對方把你的性格和習慣摸的很透,所以一旦你知道計劃,就肯定會在遇到苗如蘭的時候產生他們事先了解到的表演式反應。只有當你不知道計劃的時候,才會流露出最自然的反應。這樣,他們才會將計劃進行下去。」
廖澤說的挺繞口,但我聽懂了。中心意思就一個,對方把我摸的透透的,所以就算我演技精湛到了奧斯卡水準,只要我是表演的,對方就能立馬知道。
「可當時只有苗如蘭在,苗如蘭看不出來。」話一說完,我瞬間想起那三個客人,其中一男一女看似情侶的兩個,在苗如蘭倒下后,一直盯著我,只有稍微片刻看向苗如蘭。
之前我沒多想,以為有些人就是這種反應,喜歡在遇到重大事件的時候觀察周圍人的表情。現在想來,那兩個應該是來監視我的,從苗如蘭一進店開始,就在觀察著我是否在表演,然後決定計劃要不要進行下去。
「究竟是誰要害我們?」我問任酮。
他們肯定已經查出來幕後大黑手是誰,但是一直沒告訴我。這會兒敢這麼氣定神閑的帶著我逃走,應該是訂好了完全的計劃,能把幕後大黑手等一網打盡的計劃。
「鄭春天。」任酮吐了個名字出來。
把名字吐出來的一瞬間,他表情有些扭曲,眼神閃爍著厭惡的光芒。
「鄭春天?」我驚訝的瞪圓眼睛,「你確定是鄭春天?」
鄭春天是有名的好人,慈善家。他不止市裡有名,在全中國也是排得上號的慈善人。他的慈善,不僅僅表現在捐款上頭。他建了好幾家孤兒院,常常不定時到孤兒院去,親自監察那些老師們的工作。
他的善良是真誠的,真實的。
我曾經去過那些孤兒院,見到過鄭春天。
他是一個和善的慈祥的老頭兒,和孩子們愉快的玩耍在一塊兒,做著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這樣一個人,如果沒有滔天的仇恨,不可能處心積慮的害我們。
難道,他至親之人,被任酮家裡害死了?
任酮回答了一句意義含糊的話,「他曾經看上過我媽。」
「啊?什麼意思?」
廖澤轉過頭,替任酮解釋,「鄭春天善良是善良,但有個怪癖,喜歡孕婦。當初任酮他媽媽懷著她的時候,被鄭春天看上,追求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追求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鄭春天得不到任酮他媽媽,就把任酮他媽媽當成了仙女兒在心裡供了起來。後頭,任酮他媽媽離開了人世,任酮爸爸迅速娶了苗鳳英進門。鄭春天認定,是任酮爸爸氣死了任酮媽媽,心裡扭曲,想要替任酮媽媽報仇。」
「挺複雜的。」我觀察了一下任酮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評價。
「複雜什麼,不複雜,這種人多的是。也就是因為發生到了任酮身上,所以你覺得複雜。其實咱們查案子當中,遇到過無數鄭春天類似的人。這種人,在某些方面,偏執又扭曲。說他壞吧,但他是個好人。說他好吧,誰要是被他惦記著恨上,不被他弄死,他不會罷休。」廖澤解釋了一堆,話里透著感慨。
「我知道有獨獨偏好孕婦的,就好像有專門喜歡殘疾的一樣。但是,鄭春天要是喜歡任酮媽媽,應該愛屋及烏,對任酮好才對。」我分析著。
任酮說:「小時候他對我很好,非常好。小時候我脾氣不好,有一次,當著他的面,撕了我媽一張照片。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不再見我。」
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任酮當初撕照片,肯定是因為想念媽媽卻見不到,加上受到鄭春天的寵愛,所以想藉此撒嬌。
可他沒想到,弄巧成拙,不僅沒得到更多的寵愛,反而轉變成了鄭春天的眼中釘。
「你爸坐牢,也是他害的?」我詢問任酮。
任酮點頭,「是,鄭春天是幕後推手。你小姑一家的死,你大姑他們坐牢,也有鄭春天幫忙。」
「他幫我報仇?」我腦袋裡頭瞬間混亂了。
任酮微微蹙眉,為我解釋著,「他只是推波助瀾,搜集了你大姑他們犯案的證據,遞交給了有關組織。」
「為什麼?」我非常不理解鄭春天這種行為,神經病似的,一會兒幫我,一會兒害我。
廖澤拍了下手,「這很好解釋。鄭春天不單單是幫了你,也幫了當初想讓你大姑父身後人垮台的那些人。他做這種事情,一舉兩得。一來,他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被任酮知道,任酮就會記他的好。二來,你大姑父身後那人的對頭,正好是任酮他爸想要拉攏的人。他得到了這個人的欣賞,與這人勾搭上,有利於他以後害任酮爸爸。」
「我明白了。」我用力拍了下大腿,「鄭春天先借著幫我報仇這事兒,同時得了任酮和任酮爸爸以及任酮爸爸身後那人的感激和信任。這樣,後期他如果挑撥離間,就會很容易。任酮爸爸是被自己人給拉下來的,所以才一直找不到人幫忙,也沒法找到人幫忙。而鄭春天因為沒有將任酮害進監獄或者害死,心裡始終不舒坦,就繼續在背後瞎折騰。我就成了他的目標,因為我一旦受害,任酮就會痛苦。」
「你猜的八九不離十的,就是這麼回事。」廖澤朝我擠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