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第171章 誤會6

171.第171章 誤會6

蔣異浪原本打算著,先將海葵及許尚柳天罡三個人關起來,趁機將潛伏的倭國姦細揪出來。

可關了不到半天,許尚和柳天罡就出了事兒。

兩人悄無聲息的死在了牢房裡頭,死狀慘烈。他們皆瞪大眼睛大張著嘴巴,雙手呈雞爪狀堅硬抵在胸前,雙腿蜷曲,彷彿在死前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畫面。

他們死在牢房裡頭,但牢房裡並沒有可供人出入的暗室或者地道,牢房外面看守的幾名士兵也可以相互作證,並沒有人進入牢房裡頭,也沒有聽見裡面發出任何求救的聲音或者其他聲音。

為避免海葵也發生什麼意外,蔣異浪將海葵從牢房裡放出來,帶在了身邊,就近保護海葵,生怕海葵出什麼不測。

海葵猜測,「會不會是朝里灑了毒藥?」

沒有人進入牢房,也沒有密室或者暗道能令兇手潛伏進去,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朝裡面灑了毒藥。

蔣異浪也有同樣的猜測,「應該是。」

他突然想到怪人怪物上頭,思索著自語道:「那些怪物留不得,要是被倭國人利用上了,那可就麻煩了。」

海葵將腦袋湊過來,不明所以的問道:「什麼?什麼怪物,你抓到怪物了?」

蔣異浪搖搖頭,在海葵額頭上彈了一下,道:「沒有什麼怪物。我的意思是,你說的有道理,應該是有人朝裡面投放了有迷幻作用的毒藥。」

海葵道:「投放毒藥的是那幾名士兵中的一個。」

蔣異浪道:「也有可能是從屋頂上朝下投藥。」

海葵抬頭看了看屋頂,抬起右手,在半空比劃了一個掀開瓦片朝下投藥的動作,「嗯,我上去查查試試,看看能不能從屋頂掀開瓦片。」

不等蔣異浪出聲,海葵就雷厲風行的竄出了門,跳到了對面屋頂上。她在對面屋頂上實驗了一下,發現瓦片根本掀不起來。要想掀起來,就必須用工具。用工具就勢必會有聲音,肯定會引起士兵的注意。

皺起眉頭,海葵朝蔣異浪擺擺手,示意這邊的瓦片掀不起來。

她想了想,站起身,從屋頂一溜小跑,來到關押許尚柳天罡兩人的牢房屋頂上頭。她在上面仔仔細細摸索檢查了一遍,檢查到西南角的時候,發現有一塊瓦片是鬆動的。

將瓦片掀起來,底下露出一個雞蛋大小的洞。從這個洞里,能看到牢房裡面的情況。

海葵在洞口周圍發現一點紫黑色粉末。

她用食指擦起粉末,想就近聞聞粉末的味道。

將粉末抽到鼻子下頭,海葵輕輕呼吸了一下,將粉末的味道呼吸到鼻子裡頭。她還沒有來得及確認以前時候聞過這種粉末味道,沒來得及確認這是迷藥還是瓦片老化下來的碎末,腦袋一瞬間就空白了,暈濤濤頭重腳輕的朝下載。

蔣異浪快步跑到屋檐下,將落下的海葵接到懷裡。

海葵在蔣異浪懷裡顫抖抽搐著,像是不堪冬日的寒冷似的。

蔣異浪低喚了海葵兩聲,抱著海葵匆匆衝到卧室,並命令士兵去叫醫生過來。

把海葵放到床上,蔣異浪掀開被子,為瑟瑟發抖的海葵蓋上被子。

蓋上被子的海葵,並沒有因此停下顫抖,反而顫抖的更加厲害。但無論海葵如何顫抖,她都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著。

蔣異浪著急的呼喚著海葵的名字,摸著海葵的額頭和臉頰,焦急而束手無策。

海葵倏然瞪圓眼睛,直勾勾看向蔣異浪身側,她的嘴巴也隨子大張開來,舌頭像是被什麼扯住了,堅硬而停止的梗在嘴中間,泛著紫氣。

海葵驚恐的看著蔣異浪身側的虛空,那恐懼到極點的模樣,同許尚柳天罡屍體的模樣完全一樣。

蔣異浪摸著海葵的脈搏,感受到海葵脈搏越跳越緩慢,他病急亂投醫,用力拍向海葵的脖子,將海葵打暈了過去。

被打暈的海葵,眼睛和嘴巴緩慢閉上,脈搏也漸漸恢復正常,呼吸也緩慢下來。

醫生來了之後,檢查了海葵的身體,向蔣異浪道:「病人只是思慮過重,血氣不足,所以青天白日做了噩夢。讓病人多吃些補血的食材,多晒晒太陽,很快就不會再做惡夢。」

蔣異浪狐疑問道:「只是這樣?」

醫生道:「你要是不信我的醫術,可以再請其他醫生過來。無論哪個醫生來,也只有這樣一個答案。她的身體比很多人都健康的多,貧血也不厲害,只是思慮重才導致她做惡夢。」

蔣異浪問道:「沒有中毒?」

「中毒?」醫生吃驚,趕緊低頭在給海葵檢查一遍。檢查過後,醫生鬆了口氣,直起身道:「沒有中毒,她身體里沒有毒性反應。」

蔣異浪不解:「這就奇怪了。」

隨後,他詢問醫生,「有沒有一種毒藥,能令人做噩夢,把人嚇死。但從這人的身體里,卻檢查不出毒藥的毒性。」

醫生搖搖頭,「但凡毒藥,一旦進入人體,都會留有毒性。或許有那種不會在人體內留下毒性的,但我才疏學淺,目前並不知道這種毒藥的存在。」

蔣異浪從醫生這裡問不出有用的訊息,便命令士兵送醫生離開。

他找來濕毛巾,為海葵擦著臉和手,守在海葵身邊,靜等著海葵醒過來。

海葵在蔣異浪的眼裡,平穩躺在床上,狀若安睡。可海葵自個兒,卻並不知道自己在睡著,而以為自己正在大風浪裡頭同巨大海怪打鬥。

她一邊控制著腳下小船,一邊注意著不遠處伺機待動的巨大海怪。海怪奇醜無比,彷彿無數腐爛的人頭堆疊而成,海葵一打眼看到的時候,差點兒嚇死。她當時不能動不能說話,心臟都停了,呼吸也罷工了,整個人離鬼門關只剩半步。後頭,也不知道怎麼了,她脖子後頭突然像是被浪打到了似的,突然她就能動能喘氣了,脫離了驚懼之極的狀態。

海葵現在也害怕,但不像最開始那突然一見時候那麼害怕。

她現在更多的是鬥志,要把海怪殺死的鬥志。

海怪也不準備放過她,幾次三番的朝她衝過來,想用巨大腐爛的嘴巴將她吞噬進肚子裡頭。每次,海葵都堪堪逃避開海怪的大嘴巴。偶爾,她逃不開的時候,海浪就會幫她一把,會倏然見她拱到半天空,亦或者倏然帶著她落到海底沙地上,以此避開海怪的大嘴巴。

海葵很納悶一件事情,她記得她有召喚大鯊的哨子,可她卻找不到哨子了,沒法召喚大鯊過來幫忙。她記得她手腕上有鮫絲,能切斷世上任何堅硬的東西。可她兩隻手腕現在都光禿禿的,根本沒有鮫絲,也沒有鮫絲存在的痕迹。

海葵想不起來這兩樣東西哪兒去了,是丟了還是她出海的時候忘記拿了。還是,她根本就沒有這兩樣東西,只是她在臆想而已。

海怪又張著大嘴沖了過來。

這會兒,海葵試圖拐彎,從海怪右邊竄出去,躲開海怪的攻擊。

與海怪擦身而過的瞬間,海葵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那聲音在呼喚她的名字。

她一個恍惚,動作停頓了下來,給了海怪可乘之機。

「啊!」海葵倏然大叫,驚恐的瞪著眼睛竄坐了起來。

蔣異浪連忙問道:「怎麼了,海葵?」

海葵用力拍著胸口,使勁眨了兩下眼睛,心有餘悸的深呼吸了一口氣,側過臉對蔣異浪道:「我剛剛做夢被海怪吞進了嘴巴裡頭,嚇死我了。」

蔣異浪問道:「你做夢海怪?」

「是,我一直在做夢海怪,一個渾身都是死人爛腦袋的海怪,要吞了我。可嚇死我了,有一會兒,差點兒把我嚇斷氣了。嚇的我不能動不能喘氣,差點兒就死過去了。幸虧一個浪頭打在我脖子上,我一下子能喘氣了。幸虧海浪幫忙,幸虧。」海葵連連慶幸。

蔣異浪道:「不是海浪,是我在你后脖子上打了一下。」

他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同海葵講了一遍,詢問海葵是不是在房頂上發現了什麼。

海葵抬起手,想給蔣異浪看手指頭上擦著的黑紫色粉末。

蔣異浪道:「我給你擦過手了。」

海葵道:「那上面還有,西南角被我掀開的那片瓦下頭,有黑紫色的粉末。我就是聞了一下黑紫色的粉末,才迷迷瞪瞪的暈了過去,做了噩夢,差點兒被嚇死。」

說著,她掀開被子,準備找東西,去把那些黑紫色的粉末都弄回來,檢測一下黑紫色的粉末就近是什麼葯,為什麼藥性這麼邪毒詭異。

蔣異浪阻止海葵的動作,讓海葵乖乖在床上躺著休息。

他親自出馬,小心翼翼將那些黑紫色粗糙的粉末弄進透明小瓶子裡頭,堵上瓶口,拿到海葵面前。

海葵與蔣異浪盯著瓶子觀察,試圖以此看出這些粉末究竟是什麼葯。

海葵猜測:「看著有點兒像花粉,會不會是什麼花的花粉?」

蔣異浪道:「很有可能。」

「什麼花粉,能有這種效果?」海葵看向蔣異浪,用求知若渴的眼神,希望蔣異浪能為她解惑。

蔣異浪道:「我只知道有些花的花粉能迷惑人的心智,讓人陷入迷幻當中,看到自己最想要看到的場景亦或者最恐懼的場景。有些花的花粉這會令人陷入狂亂,聞的時間長了,會讓人變成瘋子,再也沒有辦法清醒過來。」

海葵聽著蔣異浪的話,順延下去猜測,「可能是兩種花粉混合?」

蔣異浪道:「也有可能。」

他讓手下去查,並給出了期限,讓手下副官在既定的時間內,將這種粉末的來源查清楚。他命令副官不準講這個信息告訴任何人,包括白雲天和馮和。

海葵在一旁聽著蔣異浪的話,聽到蔣異浪吩咐副官不準泄露消息給白雲天和馮和的時候,海葵心裡詭異的難受了一下。她騰然覺得蔣異浪現在有點兒可憐,有種孤零零的可憐感。

很早之前,蔣異浪非常信任白雲天。可現在,蔣異浪卻不敢相信白雲天。

連最親近的人都不敢相信,這種生活是非常可悲的,非常可憐。

這就是身居最高位的代價。

海葵在心裡嘆口氣,想到古代的那些皇帝們,大抵也都和現在的蔣異浪一樣,心裡稍稍鬆快了一些。

蔣異浪命令副官出去后,對海葵道:「最近你和我住在一起,防止有人會偷襲你。」

海葵想要拒絕,但想到蔣異浪也可能不安全,便將拒絕咽了下去,答應了蔣異浪。她想就近保護蔣異浪,以免蔣異浪中了這種葯的招兒,在沒人打暈的情況下,直接被嚇死過去。

蔣異浪沒想到海葵會答應,並且答應的這麼痛快。

他原以為,海葵會拒絕和他住到一起,他甚至為此想了無數的話,以期能勸海葵同意。

想到的那些話,都沒有用的上,這讓蔣異浪十分開心。

他認定海葵對他有了喜歡的感覺,所以才答應的這麼爽快。

蔣異浪觀察著海葵的眼神,希望從海葵的眼裡找到愛意。

海葵皺了皺眉毛,又皺皺眼皮子,朝一旁側過身體,不滿的朝蔣異浪擺擺手,道:「你看什麼呢,你那是什麼眼神,奇怪的很,還瘮人。」

蔣異浪道:「我沒看什麼,我就是看看你。」

海葵努努嘴,「整天看,我又不是突然變了模樣,有什麼好看的。」

蔣異浪道:「就算每天看,天天看,每分每秒的看,我也看不夠。」

海葵道:「你看不夠,我會看夠。我要是每分每秒看著你的臉,那我。不對,要是咱們每分每秒都互相看著,那這事兒可就嚇人了,咱們兩個肯定是被捆綁到一塊兒去了。」

蔣異浪笑道:「我只是隨意比喻了一下,又不是真的。你功夫那麼高,誰能把咱們兩個捆到一塊兒,沒人能這樣。」

「你功夫明明比我高。」海葵別了別嘴角,「你又在拐彎抹角的諷刺我是不是?我就煩你這樣。你誇就誇,諷刺就諷刺,能不能分開來。你每次諷刺的時候,偏偏假裝成誇獎,特別膈應人。」

蔣異浪道:「是我說話方式有問題,我下次注意。但我絕對沒有諷刺你的意思,我實打實的在誇獎你。」

海葵道:「我不信你這些話,你每次都這麼忽悠我。我又不傻。」

蔣異浪笑道:「你很聰明,一點兒都不傻。」

「你這話一說,特別不對味兒。」海葵原地動了動腳步,「什麼叫你很聰明,你一點兒都不傻,這話聽著真昧良心,一聽就像是在糊弄傻子。行了,你再別和我說話了,暫時咱們兩個別說話了,你說話太膈應人了,每次都要埋汰我幾句。」

蔣異浪想解釋,海葵立即擺手,阻止蔣異浪說話,「別說別說,我不聽,我不想聽。」

「我。」蔣異浪說出一個我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下面的話,海葵就嗖一下竄走了。

蔣異浪無奈笑著搖搖頭,想著晚上能和海葵住在一個房間,心裡愉快的不得了。雖然暫時他們還不是一張床,但既然都能住到一個房間,想要住到一張床上,也不遠了。

事在人為,他要為能住到一張床上而加油努力。

領了蔣異浪命令的那名副官,不負蔣異浪所託,很快便查到粉末的來源。

粉末如同海葵和蔣異浪猜測的那樣,確實是花粉,但並不是混合型的花粉,而是來源於紫螺花的花粉。紫螺花,生長在倭國山中沼澤裡頭,有花無葉,根須直接長在花瓣下,延伸進淤泥。

紫螺花大小如同磨盤,花瓣為紫黑色,四層,每次二十瓣,猶如膨大型的月季,花蕊也是紫黑色,細長彎曲猶如昆蟲的觸角。

紫螺花的花粉,並不在花蕊頭上,而是在花蕊的管裡頭。因為紫螺花是自體繁殖,所以花粉在管內成熟之後,就會下落,融合到根須裡頭,根須就會分裂,離開這朵花,漂浮到另外的地方,漸漸生長出花瓣,成為新的紫螺花。

紫螺花的花瓣根須有劇毒,表皮上的粘液能腐蝕掉人的皮肉。它的花粉,則有極強的迷幻性,一旦吸入花粉,則會看到最恐怖的畫面,直接被活生生嚇死。

海葵咋舌,「果然這玩意兒是倭國人弄過來的。」

蔣異浪沉重著面色,道:「不能再被動的等待著倭國人出擊,這隻會讓他們越來越猖狂,用的手段也越來越卑劣。」

海葵問道:「你想打過去?」

蔣異浪看了海葵一眼,用眼神回答海葵,他想打過去,想見倭國一網打盡。

海葵皺眉,在副官離開后,屋內只能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對蔣異浪道:「你才剛剛當了總統,還沒穩定,這時候打過去,後方勢必空虛。」

蔣異浪道:「我不去,我想派白雲天去。」

緊接著,他又說出一個人名,「還有馮和。」

蔣異浪道:「他們兩個共同合作,肯定能攻佔倭國。白雲天擅長排兵布陣,而馮和有謀略有心機,能在與倭國人對戰的時候,破解倭國人的陰謀詭計。他們兩個人去打,我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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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這裡有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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