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撲朔迷離
五月二十二日，上午。
凌凡手中拿著從總部得到的這個叫申子民的資料，他是青山市人氏，住在市郊，是無業游民，最大的愛好同樣也是上網。凌凡此時正站在一座破舊不堪的瓦屋前，看著那個幾乎黑的掉油的木屋，不禁皺了皺眉，心道這個申子民果然是個無所事事的混混，不然也不會落魄在現在這個時候。
凌凡想著但還是敲響了申子民的房門，不多時從裡面傳出一聲尖酸痞氣的聲音：「娘的，誰他娘的大上午來敲老子的門！滾！！！」
這一席話激的站在凌凡旁邊的楚天瑜大為惱火，一手將凌凡擼開，然後猛攻地抬腳踢門，只聽嘩的一聲，那本已破敗不堪的房間門，此時已經碎為了無數的碎片。
房間里正在被窩裡的申子民被這一聲巨響駭的不輕，忙探出頭露出兩隻眼睛望著門口那宛如殺神一般的楚天瑜，顫道：「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來找我做什麼？」
凌凡走進屋，頓時被屋內那混濁不堪的氣息熏的夠嗆，那是什麼味呀，腳氣味、飯味、潮味、飯味、某些有機物腐敗味反正是要什麼味有什麼味。凌凡心道就算是腐敗的屍體估計也就是這個味了。門口的楚天瑜忙探出縴手緊緊地捂著鼻子，離開這個瓦房數尺遠，她實在受不了這種讓人作嘔的味道。
凌凡小心地走在屋內的地上，小心是因為屋內到處都是廢棄的桶面盒子，裡面的湯汁流的到處都是，一不小心就可能會踩上，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凌凡好不容易才走到申子民的床前，從口袋中掏出警官證：「我們是警察，今天找你是關於一件命案的。」
聽到命案兩個字，申子民的臉色更加的不正常，雖然身體是罩在被子下，但凌凡還是感覺到他的身體在劇烈地抖動著，這更加激起凌凡的好奇。
「警官……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殺人！！」申子民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在喊著。
「你昨天晚上和前天晚上十二點到凌晨一點之間你在什麼地方？」凌凡徑直地問道。
申子民連想都沒有想，直接從嘴裡蹦出來：「我這一星期都是在前面不遠處的星輝網吧熬夜通宵打遊戲的。」
「你是在包間還是在大廳，有人能為你作證嗎？」凌凡的聲音還是那麼的冰冷與強硬。
「噢，有的，讓我想想！」申子民轉著眼睛想了一會，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我記得我在十二點半的時候跟網吧的網管要過打火機點煙的。」
申子民的不在場證據很明顯，待會只要去星輝網吧打網管調查一下就知道了，凌凡這時才從口袋中摸出那張照片，放在申子民的眼前，「那你認識照片上的兩個人嗎？」
「認識！他們是在網上認識的網友，左邊的叫劉濤，右邊的叫胡明，我們平時關係還不錯，偶爾還會約出去玩。」申子民望著照片道：「警官，他們出什麼事了嗎？」
「他們死了！」凌凡冷冷地說道，然後觀察著申子民的反應，有時一個人的反應就知道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一個扭頭眨眼皮，或輕撓衣角的動作都有可能將一個人內心的最真實想法暴露出來。
「什麼……你說他們死了！！！」申子民的表情甚是驚訝，看來不像在裝的樣子，而且驚訝之中還隱隱帶有一些恐懼。
「沒錯，他們死了，死在自己的房間，門也是被反鎖，兩個都是受驚嚇而死！」凌凡凌厲的眼睛一直盯著申子民，一字一字地說道：「他們在死之前都在上著qq，和一個叫『老朋友』的人在聊天！」
凌凡特地將『老朋友』三個字咬的特別緊，希望申子民能注意到：「你認識這個叫老朋友的網友嗎？」
「認……認識……」申子民的臉色益發的不對勁，被子里的身體顫抖的更加的厲害！
「他是誰？叫什麼？住在哪裡？」凌凡不給申子民思索的機會，一口氣地追問道。
「她……叫小玲，是我認識的一個女網友，是個高中生，但我們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沒有聯繫了……可能她已經考上大學了吧。」申子民的臉色依然蒼白，嘴唇也在微微顫抖著。
「胡明和劉濤也認識這個玲嗎？」凌凡接著問道。
「是的，是我把小玲介紹給他們兩人的，但我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和小玲聯繫過了，可能她早就換號了吧。」申子民緩緩地說道。
「你見過這個叫小玲的女孩嗎？」凌凡又問道。
「沒……沒有，沒見過，我們只是普通的網友，我曾經提起過出來聚聚，但每一次都被她拒絕了，所以我們後面就漸漸趨斷了聯繫。」申子民思索著過去的記憶道。
凌凡看著申子民，又看看了他的房間，總感覺有些不自然，但又看不出不自然的地方到底在哪裡。凌凡從自己的懷裡拿出手機，將那個『午夜不準聊qq』的主題貼打開，放到申子民的面前，問他知道不知道這個貼子，又知道不知道發這張貼子的人是誰。申子民搖搖頭，稱自己根本就不愛上什麼論壇，甚至連怎麼發貼子和回貼他都不知道，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神秘的貼子。
凌凡將手機收回，看來從申子民這裡是得到的消息僅僅是知道這個詭異的qq主人是一個叫小玲的女孩。「那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果你想起什麼的話請打這個手機號碼給我。」凌凡在一張白紙上速速地寫下一排電話號碼，遞給申子民。
「嗯，好的。」申子民忙接過紙條，應聲道。
既然這裡沒有什麼線索，那qq這條線也變斷了，如果再接著查的話，就只好從這張神秘的貼子查起了。那麼就得再回總部一趟，用警察局內部的系統查出這張貼子的ip地址，然後打到這台電腦。凌凡想到此便毫不遲疑地快步走出這間，這間讓他的忍耐早已達到極限的房間。等凌凡將要走到房間門口的時候，他的腦袋突然一道激光閃過，忙回頭盯在申子民的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