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一切皆註定

聖女伸手抓了鳳王的衣袖，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求過什麼，在這一刻她放下所有的尊嚴，只為他能放過她的小公主。

「哥哥，不管怎麼說我都不會再忤逆你的意願，你就放過她，不要為難她好不好？我已經封了她的妖力，她只是普通人，你就讓她開開心心的過自己凡人的生活，算我求你了。」

「呵呵，我求你那麼多次，想讓你放棄心中執念，你給我的回答是什麼？」鳳王頗為怨懟的說，「你的心裡在乎的從來都沒有我這個哥哥。」

「你是王，你擁有那麼多，你也是我哥哥，血脈相連何須說出來。」

「是么，可我在你心裡不如死去的男人，對不對？」

「哥哥，人已死為什麼你還要和他計較。」

鳳王笑，笑意里有幾許蒼涼，「當年，我問你鳳族的強盛重要還是男人重要，你選擇了男人。你叫我不跟他計較，怎麼可能。你是我鳳族的象徵，聖潔的象徵，卻為了一個男人而讓我族蒙羞。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力氣才重建威信么。你不關心的，我知道，你只在乎自己的開心，根本不在乎我有多難。為了那個男人你恨我，把鳳族的未來藏到了人界。你要毀了本族，我偏偏不讓。」

「哥哥，你，為什麼會這樣想，根本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不是，那是什麼，你費盡畢生修為替她種下絕世封印，你就是想她一輩子都解不開封印，也讓我永遠找不到她。但現在看來讓你失望了，我找到了她。」

畫面里檮杌一個猛衝將藍葯撲到，地面騰起遮天煙塵，藍葯被摁進深坑中。畫面看不見她在哪裡。

聖女全身顫抖如風中落葉，失聲尖叫：「啊——」

檮杌是凶獸力可開山裂石，人的肉體怎麼能扛的住它這一擊。聖女幾乎絕望，眼神從悲痛轉為憤怒，緊抓著鳳王衣袖的手指因為用力指節發白。

「你……何其殘忍。」

鳳王笑，笑容意味不明。

突然，檮杌的身體飛了起來，不是自己跳起來的，好像是被人踹飛的，隨即一條黑影騰空而起，血色鋒芒在空中劈開一條線，落在檮杌的胸前，鮮血飛濺。

「什麼？！」

聖女不敢置信的瞪圓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

「你相信命中注定么？」鳳王淡淡的問。

「什麼命中注定？」

「就是無法更改。你想她這一世做個平凡的人，可是事與願違，她已經解開了封印，並得到了上古神力，已是神體。」

「你說……」聖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封印已經解開？」

「三件絕世寶物均被她拿到，她的手裡握著逐日權杖，一個敢和天抗衡的神器。你說區區上古凶獸又能奈何得了她。」

「逐日權杖已成傳說，火離珠早已湮滅在不知何處，為何她能找到這兩樣東西。」

「這得問問老天，所有這些都是老天給她的，所以你不該怨我。」

「這……那麼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只是想讓你看看你的女兒有多麼強而已。她的命運已經註定，你就不要再想著去改變什麼。」

聖女的眼神黯淡下去：「你要她當聖女？」

「這個得看你。」

「不，我不要她當聖女，我不要她像我一樣過著清冷的日子。孤寂百年可以，孤寂萬年誰也承受不了。我明白這其中的苦，你可以讓她做聖女。」

「她是你的血脈，又是個女孩，你說不做聖女還能怎樣。」

「不，我不同意。」自己受的苦再也不要再女兒身上重複，當初就是因為不願意讓藍葯做聖女，她才選擇送她去人界。

「可是聖女的位子不能空缺，除非你放棄湮滅，重新涅槃。」

「涅槃重生？」

「不錯，只要你願意涅槃重生，只要你肯繼續做聖女，她就不用繼位。」

留著這生命是想再看看長大的孩子一眼，她的心早就死去，早就想結束漫長的生命之旅，回歸安寧。而現在……

「願不願都是你的自由，我不強求。你可以好好想想。」

鳳王轉身要走，聖女突然開口阻止。

「等一下，我想再看看她。我錯過了她的成長，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是我對不起她。」

「完全不用擔心，她過的很好。而且你還能看到童年的她。」

鳳王打開兩個鏡面，一個對著戰鬥中的藍葯，一個對著站在遠處觀戰的小藍葯。

聖女吃驚的瞪圓眼睛：「怎麼會有兩個她？」

「其實還有三個她。你看。」鳳王再一點，打開第三個鏡面，另一個藍葯出現在鏡子里，她正睡的香甜。

聖女驚愕的不能自已：「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現實與影子世界是一樣的。戰鬥中的她通過迷惑境從現實世界進入影子世界。而童年的她不小心跌入時空隧道也來到了影子世界。這就是你為什麼會看見三個她的原因。」

「這……簡直匪夷所思。」

「我剛剛查了一下原因，現實世界中的她陷入了妖族兩大殺手的幻境，本來只是普通的幻境。誰知道因為當時的環境出了問題，她被引進了迷離境。在迷離境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無法查明，總之她突破迷離境，進入了迷惑境，也就是影子世界。」

「老天保佑讓她回到自己的世界去，絕不能滯留影子世界啊。」

「你不用擔心，她會回去的，只是要經歷些磨難而已。童年她就是關鍵，只要童年的她回到現實，影子世界就會消失。」

「那，為什麼不幫她一把。卻在這裡看她跟一隻凶獸打架。」

「作為擁有神體的人如果不讓她戰鬥，她會憋死。」

「你……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讓她的力量得以釋放而已。」

聖女坐正，恢復清冷：「你是故意拿這個來刺激我的么？」

「你已經像死人二十多年了，該活過來了。那個凡人早已化為飛灰，你對他的情還沒有斷么。無論如何我都要你明白，作為高貴的鳳族公主不應該跟一個螻蟻有任何瓜葛。」

「你又想拿這個來教訓我。你覺得我錯了，事實上錯的是你。我認定他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不後悔，而你呢，血統真的那麼重要麼。如果你始終只拘泥於在鳳族中尋找終生伴侶，只怕你這輩子都休想遇上另一半。」

「我有萬世壽命可以去等待，我相信命定的人一定會從鳳族中產生。」

聖女嘲諷的笑起來：「萬世千萬世，如果命運始終不讓她轉世為鳳族，你要等到何年何月？」

「只不過是窮盡我的一生而已。」

「固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