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斬龍嶺
馬丫說估計是被嶺子里一種叫做銅錢白蟒的蛇咬了,這種蛇不常見,終日里藏在落葉堆或者墳窟窿里,牙齒上有劇毒,別看個頭不如其他蟒蛇種類,但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不管你是多大的牲畜不出半個時辰必定全身皮膚開始浮現銅錢斑紋,一旦這種銅錢斑紋覆蓋全身,那就說明毒入骨髓,連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死屍的背包中除了一些探險必備的照明設備和乾糧外竟還有一把65式手槍和一把鏟子,鏟子的把可上下伸縮,三段全部伸展開長度超過一米五。
「是個盜墓賊。」無雙把槍別進褲腰帶里,斷言道。
陸昊天問:「這白毛畜生啥意思呀?深更半夜的就是帶咱來看死人的?」
晌午時候山裡下了場小雨,在屯子里還不覺得什麼,可進了這荒山野嶺後腳下就變得泥濘不堪,若不是三人相互攙扶著早就弄的一身泥水了。無雙用手電筒往荒草后照去,發現這具死屍后的地面留下了一行腳印,看來這傢伙還有同伴,而且至少是三人。
「他們到底要找啥玩應啊?咋連同伴的命都不顧及了?要是發現同伴中了蛇毒后馬上送出去打血清興許還有救啊?」
無雙仔細把那盜墓賊的背包檢查了個遍卻也沒發現這人留下什麼其他線索。
「盜墓賊都是窮凶極惡之輩,早就不講從前江湖上的道義了,只要給他們錢,他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什麼比同伴的性命更重要?錢唄!」無雙展開那張俄國人留下的地圖又說:「你們看,這伙盜墓賊的路線跟俄國人地圖上標註的一模一樣。」
陸昊天問:「你這麼分析可能也不太說的通,按理講這張俄國地圖落到了你太姥爺手裡后一直祖輩相傳從未給外人看過,這伙盜墓賊怎麼能知道這條路線?」
「你忘了一個人,當初川島芳子可是帶著探險隊進了嶺子,而且還發現了俄國人遺棄的老金溝礦坑。當時她使用俄國電台給關東軍司令部通報了方位,這條路線除了我意外,應該只有日本人才清楚。」
「哼!死了活該!我爺爺最狠小日本了!剛才我還想給他埋了,現在一看,讓這個挨千刀的小日本喂野狗算了!」提到小日本,馬丫恨的牙根直癢。
發現這具屍體后無雙等人至少可以確定,這伙盜墓賊是受日本關東軍後裔所雇,而且他們是中午時候繞過黑龍屯進山的。當年川島芳子還沒有找到俄國人在伊勒呼里山後發現的神秘地縫子就先找到了老金溝礦坑。很可能這伙盜墓賊就是要重走當年川島芳子的路線尋找老金溝。
當年老金溝礦洞已經被吳功耀炸塌了,縱使裡邊的古墓還剩下許多黃白之物日本人也不至於如此。想必其中定然還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無雙生在盜門之家,心思縝密,他琢磨著,為何這日本人早不來晚不來非趕姥爺剛剛過世這節骨眼上來?馬四海一句話也沒說神秘失蹤,會不會也與老金溝藏匿的秘密有關?
一件件看似並沒有什麼關聯的線索錯綜在一個點上,無雙掏出一根煙背靠著老樹,眯著眼睛緊盯著那具屍體陷入了冥想。
「老鐵,不是我說啊,你姥爺也算是在江湖上呼風喚雨一輩子了,可怎麼臨了臨了糊塗了呢?明知道興安嶺地縫子和老金溝礦坑是險境,可他只囑咐你不許來,卻還是把那張俄國人的地圖留給了你,就你這倔脾氣老爺子能不知道?我看他是真糊塗了。」陸昊天有一句每一句地搭嘴道。
無雙笑了笑,把香煙捻滅說:「呵呵……不是我姥爺糊塗了,他是太聰明了,都眼看要咽氣的人了依舊防著那群歹人呢。我告訴你吧,他的意思是讓我重走物探隊的路,尋找他們此行沒有解開的秘密。相信他們已經距離真相不遠了,而且也已經把老金溝礦坑中隱匿的危險排除了,要不他不會放心讓我來的。臨終前他說的那些都是反話,當時病房裡人多眼雜,他是說給外人聽的。」
「啊,你這麼說就能對上了,怪不得老爺子臨終前給你講起那段民國往事呢,敢情是故意要引起你的好奇心。」
「老金溝?對對對,我爺爺那天臨走前嘴裡也嘀咕著這個地方。」馬丫附和道。
三個人一想到此行的目的地是老金溝也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別說是他們三個孩子了,就算是當年的盜門魁首吳功耀帶著三個徒弟也是對老金溝古墓中那類似肉靈芝太歲的玩應心有餘悸。
那白毛黃皮子顯得比他們三個還著急,見野狗被趕走了從樹上蹦下來徑直又朝嶺子深處跑去了。三人也來不及商量,趕緊跟了上去。
夜越來越深,林子里的路越行越難,甚至這已經不再是標準意義上的「路」。陸昊天在前邊一邊伸手撫平高至腰間的荒草,一邊用樹杈子探路。三人的心崩的緊緊地,哪怕是草叢裡一點點異動都會引得他們心跳不已。
眼看已到午夜時分,這一路上雖然泥濘難行,好在沒有碰到什麼大型猛獸。現在就算再讓三人回頭恐怕已經沒人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茫茫興安嶺林海,讓三個年輕人越陷越深,它就像是一個無形的黑暗漩渦一樣逐漸吞噬著三人的毅力。
「哥,我們不能再走了,你看看前邊那道山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下邊就是我爺爺經常說的斬龍嶺。那地方是只進不出,從古至今就沒聽說過有幾個人能活著從裡邊出來的。」馬丫停下腳步說。
無雙又把那張地圖拿出來反覆對照了下,他發現斬龍嶺恰好橫在多布庫爾河和伊勒呼里山之間,是此行的必經之路,想去伊勒呼里山就必須翻越這道山樑。
眼前的地勢有些低洼,幾公裡外就是美麗的多布庫爾河,兩岸灌木蒼翠鳥語花香。三個年輕人無心享受這獨特的大自然風光,是否要繼續前行都是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