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跟人家滾床單了
晶晶已經把紅繩弄好了,一邊欣賞著自己編的紅線,一邊說道:「皺什麼眉啊?有什麼想不通的。」
天絲沒好氣地說道:「沒有!」
說完她就朝著裡面走去。這個小店外面是店面,後面是很小的兩房一廳一衛的格局。那是她們兩姐妹生活的地方。這裡除了小,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黑。而天絲沒有開燈,就直接走到了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眉頭皺著。她沒有想到,她戴著那水晶,擋著他的路,故意給他看個後腦勺,他都沒有看到那水晶。卻偏偏記住了美美頭上的水晶。美美去殯儀館的時候,一切都太匆忙了,她甚至沒有能再去看看她。
晶晶站在那門前,看著黑暗中的天絲,說道:「你又跟同學去玩找鬼的遊戲了?」
天絲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想也知道,這種事鬧大了姐姐怎麼會不知道呢?
「上次我就說過了,我不允許你去!」
沉默,天絲就這麼沉默著。晶晶也只能搖搖頭,回到了前面的店面。
***
早上七點四十,不少鋪子都開門。陽光斜斜照在小巷子里。這些店鋪的老闆們,一邊開著店門,一邊相互說道:「早啊,發財啦。」都是這麼一句吉利話,一時間小巷子里都熱鬧了起來。
曲岑仕的車子緩緩駛進了這條小巷子里。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看屏幕上「奶奶」兩個字他那是趕緊接聽啊。***電話,他接得慢都會被批評的。把車子靠邊停好了,就陪著笑臉說道:「奶奶早啊,奶奶吃過早餐了嗎?」
「少來了。你起床了吧,馬上回來一趟。送我和你爺爺去b市參加個喜宴。」
「b市?又不是很遠,讓爺爺自己開車去就行了。要不,借隔壁小胖家的司機用一天?」
「你這個孩子怎麼就不識趣點。去參加喜宴,順便給你說個工作啊。你那檔案在a市估計是找不到領國家工資的工作了。b市那副市長是你爺爺當年提上來的老部下。賣個面子都要給你爺爺的。把你安排在b市工作,先在基層磨幾年,以後總有機會上來的。」
「奶奶,我那女朋友還在這裡呢。」
「b市也有好女生的啊。」
「可是……」曲岑仕為難了,難道要讓他放棄?現在天絲剛戴上那水晶,萬一他一走開,天絲就死了,那不是……他猶豫了一會才很為難地說道:「可是我昨晚已經跟人家滾床單了,奶奶。這個,我要負責的啊。人家又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手機那頭沉默了,接著就聽著奶奶吼道:「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沒出息啊?算了算了,跟你爸一個樣,喂!柿子!你是真的……」
「呃,真的。」假的!他昨晚一個人睡,半夜還轉風了,氣溫突然下降。弄得他本來就感冒的身體,現在鼻子更加塞了。
「我還真不信,讓她聽電話。」
「啊?!」***這句話讓曲岑仕驚住了。他上哪找個跟他上過床的女人來冒充啊?又有誰願意幫忙他,冒充跟他上床啊?這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奶奶……那個……奶奶……」
曲岑仕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天絲已經拉開車門上了車子了,做在副駕駛上說道:「快點吧,我今天第一節就有課。我看你都在車子里打了好久電話了。」
曲岑仕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啊。天絲就天絲吧,大不了三天之後,回家就跟奶奶說這個女人看不上他,分了就行了。
心裡做出了決定,他一手按住了話筒,壓低著聲音說道:「幫忙,跟我奶奶說你是我女朋友。」
天絲疑惑著看看他,然後才接過了手機,說道:「奶奶好,我是……他的女朋友,我要去學校了,要不就遲到了。奶奶再見。」說完,她很乾凈利落的掛了手機,對著曲岑仕就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好像他們認識這麼多天,他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名字呢。他說道:「你叫我柿子吧。」
「他們好像叫你蒸餾水?」
曲岑仕啟動了車子,沒好氣地說道:「你愛叫哪個就叫哪個。」
天絲嘟嘟嘴,拿出了鏡子,又拿出了那水晶,帶在了頭髮上。她低聲說道:「其實真的挺好看的。」
「你怎麼還敢戴著啊?」
「當然戴著了。不戴著,沒有危險,你怎麼保護我啊?」
「你就不怕,你真的會死?」
天絲頓了一下,看著開車的曲岑仕,好一會才說道:「死前的感覺,一定很美。」
「你有病!」
「那如果我真的就這麼死在你面前呢?你會怎麼做?」
「我會馬上把你頭上的水晶取下來。」
「為什麼?你想要?」
曲岑仕只是笑笑沒有說話。他就是想看看這些東西是怎麼消失的。
天絲沒有去追問,而是取下了頭上的水晶,手指輕輕摩挲著那些水晶,說道:「水晶啊水晶,你可不要弄死我哦。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我會每天都把你擦得乾乾淨淨的,戴著你美美的上街。」
曲岑仕心中想笑,這麼小的水晶,還跟它說話。這種是養不了的吧,養不了幹嘛還跟它說話啊。養著,意思就是讓這些珠子和自己的氣息一直,和主人融為一體。養起來的,養得好的珠子水晶,是會給主人辟邪啊,招財啊,什麼的。
把天絲送到學校,他可沒有真的一直跟著天絲後面,看她什麼時候會死。他是轉車就去了零子叔家。
零子叔是爸爸的朋友,聽說以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在曲岑仕爸爸離開之後,零子叔也一直在關注著,照顧著他。
曲岑仕去找零子叔的原因,就是那些陰文。他知道,自己明面上的爸爸是叫曲天,他也知道,其實他真正的爸爸叫岑祖航,他是一個風水世家唯一留下來子孫了,還偏偏是一個鬼子。
雖然有著這樣的身世,但是曲岑仕從小的生活就是一般孩子的生活,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有時候會聽爸爸的幾個朋友給他說些奇怪的故事罷了。
陰文,他不會。但是他知道零子叔會。
零子叔家在郊區和曲岑仕住的這邊那是橫跨了整個城市啊。雖然這城市不大但是開車過去,也要四十多分鐘了。
他到那邊小區的時候,就看到零子叔在小花園裡跟人打著太極。有時候他真的想不通,太極不都是六七十的老頭玩的嗎?怎麼零子叔一個剛五十的男人,也這麼熱衷啊。而且他好像是從年輕就一直在打太極拳的。
曲岑仕下了車子,站在一旁看著零子叔,就聽著有老頭拍拍零子叔喊道:「喂,你乾兒子找你呢。」
零子叔看到了他,才小跑了過來問道:「喲,柿子今天不上班?」
「我被開除了。」
「開除?就你張伯伯罩著的,誰敢把你開除了啊?」
「就是張伯伯開除的。零子叔,先別說這個。幫我看下這個是什麼意思?」說著曲岑仕打開了手機里的相片。這幾天他都在那巷子里走動了,基本上他走過的小店都拍了照。
他是翻了好一會才找到「晶緣」的照片遞了上去。
零子叔接過了手機,說道:「晶緣?這個怎麼了?」
「你看下那邊的印章,那是不是陰文?」
「呵,這店誰的,那麼牛叉啊。招牌都用陰文來寫,標準給鬼看的。你不用管它,好好當你的警察就好。哦,被開除了?我打電話問下你張伯伯,怎麼就把你開除了?」
「說我妖言惑眾。其實……」曲岑仕壓低著聲音說道,「其實是讓我幫忙查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