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危險之夜1
柿子上前一步,擋住了那幾個村民,就說道:「他給你們多少錢啊?」
柿子的話顯然讓這些村民都疑惑著。其中一個村民大膽地說道:「一個一百。我們八個人。」
柿子也不含糊。這幾天都在郊區,也沒地方刷卡的,所以他領了不少現金出來。「來來,一千,不要找補了,回家睡覺去吧。這大晚上的,冷不冷啊。」
那些村民本來就是沖著錢來的。他們猶豫了一下,那說話的人就上前拿了錢,然後一起擠上了麵包車就走人了。
黃仁看著在那哇哇亂叫著。只是他叫一聲就被打一下,叫了幾聲之後,就學乖了。
零子看著這一幕,拍拍小漠的肩膀,說道:「喂,他們比你當年牛逼多了。」
「嗯,這個黃仁自己沒看清形勢罷了。」小漠還是走了過去。這壞人讓小胖做了,那總要有人做做好人吧。
黃仁那一臉一頭的血,在看到小漠的時候,又興奮了起來。應該是時候看到了希望了。他是壓根沒有想到,小胖這些人是真的打架,還是這麼敢下手的。看著一個個都不是混子的模樣,這打起架來,怎麼就下手這麼狠呢。
「喲,漠少爺,漠少爺,漠少爺……」他這是被打傻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我說黃仁啊,黃董,你這是怎麼了啊?」小漠朝著小胖揮揮手,讓他把人放開。這失去了支撐的黃仁一下就摔到了地上,又是一陣哀嚎。
好一會,黃仁緩了過來,才說道:「漠少爺,他們,你,這……那石頭真的是我們家的啊。我爸昨晚又給我託夢了,他說石頭被你們賣了的話,他就要弄死我。我爸,我爸,他,他是鬼啊。」
柿子沒好氣地說道:「黃德發是不是你后爸啊。為了小兒子,就要弄死大兒子。這什麼邏輯啊。」
「小兒子?」黃仁一頭的霧水,「我……我是有過一個弟弟,但是他早就死了啊。」
零子叔走了過來,蹲下身子,跟那已經被打得站不住的黃仁說道:「今晚給你看點精彩的。」
他揮揮手,小胖馬上心領神會的,把人直接丟到了他們的車子上,還用柿子的紅線把他綁了起來。
這個小插曲讓零子沉默了。看著他凝重的模樣,柿子說道:「零子叔,你擔心了?」
「其實今晚不管成不成功,我們幾個的危險都很大。不成功,那石頭裡吃了那麼多魂的寵物,說不定會弄死我們。而成功了,癸乙會弄死我們。之前癸乙一直沒有正式對我們下手,這是不想兩敗俱傷。他就算再牛叉,出了鬼市,我一樣能傷得了他。但是過了今晚,他就有可能發狂了,什麼也不管,只管殺人。柿子,說不定你就是第一個。你的手裡還有他的佛珠,那是一個連接點。」
柿子長長吐了口氣,才說道:「該來的,總會來。把事情拖到鬼節,也不見得就是好事。」
在等待子時的時間,似乎都過得很慢。幸福姐給晨哥打了兩次電話,說她也應該去的。還讓晨哥別死撐著,不對勁就先溜。就晨哥當初因為先逃,讓景叔受傷的事情,經過了這段時間,也釋然了很多。但是幸福姐還是不確定他在那樣的時候會不會先逃。
柿子好幾次摸上胸前,摸到的只有爸爸給他的分魂符,卻沒有熟悉的芙蓉晶了。說不出心裡的失落,但是他知道,他必須努力,活著為天絲努力。
只是柿子也知道,他這樣不安的情緒,肯定也讓爸爸感覺到了
小胖在那憂慮的帶著耳塞打著遊戲,他是那種比較有自信的人。或者說是很少失敗,讓他相信自己在沒本事,逃跑還是沒問題的。
零子叔和小漠叔則淡定地坐在車子後座上,時不時地說幾句話。對於他們來說,大風大浪地走過來。當初一次次的生死與共,所以這一次的危險,在他們的心裡並沒有被放大。在他們的心裡只想著盡最大的努力去完成這件事,而不是只盯著結果。
十一點終於到了。零子叔打著哈欠下了車子,說道:「開工了!開工了!」[
小胖是連著守了幾天了,到這個點的時候,別說零子叔了,他也是正準備睡著被叫醒的。嘴裡嘟囔著:「幹嘛非要十一點啊。剛才天黑就開始不行嗎?」
回答他的是現在唯一一個還算有精神的人,那就是晨哥。「十一點子時,子時是陰陽混亂的時候。這種時候,可以說是最陰的,也可以說是最陽的。最利於今晚我們要做的陰極生陽。」
兩輛車子的大燈都打開了,從兩個不同的角度照著那黑色的大石頭,在這樣的強光下,可以看到黑色大石頭裡似乎有著什麼東西在流動。這種感覺就跟「晶緣」里的黑色珠子很相似。
零子用紅線把那石頭綁了起來,他拿著線頭就喊道:「小胖你過來做引子。」
柿子馬上就說道:「零子叔,小胖什麼也不會。」
「沒事,他就是陽氣重點,讓他來當引子沒事的。」小胖並不拒絕,已經站在零子叔面前了。零子叔把紅線線頭綁上了一枚銅錢,然後交給了小胖說道:「一會要是感覺不對勁,或者是有什麼特別的聲音跟你說話,你都不要管,你這麼捏這銅錢。這個指印啊。這個注意,蓋住指甲。好了!你就這麼站著,捏好指印,什麼也不管。我們就是全死光了,你也能平平安安的,記住了不管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放手。那些都是你幻聽幻想的。」
小胖點點頭。用指印捏著銅錢。柿子並不擔心他,因為小胖這是被他爸當特種兵訓練出來的,絕對服從,沒有任何原因,必須做到。零子叔讓他不鬆手,他就決對能做到不鬆手。
零子叔走到了小漠身旁,說道:「你去車上看到黃仁,別讓他出聲。他要是不識好歹就殺了算了。反正這地方,殺個人,拋屍了都沒人知道。等著有人找來,屍體早就腐爛了,人家查也查不到我們這來。」
小漠叔忍著笑點點頭,轉身回了車子上,對著被綁著的黃仁踢了一腳。那黃仁真的不敢出聲。大家都知道,零子叔說的那殺人的話,都是說來嚇唬黃仁的。現在車子里只有著黃仁和小漠叔,但是以黃仁的性格來看,他是不敢反抗的。而且小漠叔打架也是敢下手的人。
零子叔對晨哥說道:「桃木釘,布個三合。別讓陰氣漏出去。」
晨哥點點頭就開始行動了。這個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一個人很快就能完成了。
柿子就問道:「那我呢?」
「過來,我說什麼你做什麼。剩下的都是你的任務。」
兩人站在了那大石頭前,看著零子叔把今天特別準備的裝備都拿了出來。以往做事都是要提昇陽氣的東西。例如什麼桃木啊,銅錢啊,可是今天,零子叔擺上來的是柳木,那是陰木。
零子叔鋪上了幾張符紙,然後對柿子說道:「自己用柳木扎一下手背的靜脈。然後用柳樹枝沾血畫符。」
「我……我自己扎啊?」
「對啊。我動手就有陽氣進入了。你自己陰氣重,自己來。」
這別人扎一下出點血,不會覺得多痛,但是自己扎自己這種事情,疼痛就會被放大很大倍。
看著柿子猶豫,零子叔就說道:「下手吧,當初金子姨媽扎自己的時候,可沒你這麼多事。你不會連個女人都不如吧。」
「我是在找找靜脈在那呢。」柿子是下了多大的狠心才真的用那樹枝扎自己的。而且樹枝還不是刀子,不是一下就能解決的。那痛更是被放大了好多倍。
等著終於戳出血了,把血滴在了一個白色的小酒杯中,還沒幾滴呢,傷口都已經凝結了。
零子叔是站在一旁指揮著,這場法事,他還真的不能動手。他說道:「用那柳枝攪攪血,倒點**下去。」這個水其實就是沒有曬過陽光的露水收集而成的,陰氣很重。
柿子照做了,保證血液不凝固。
零子叔遞過了一張符:「照著這個畫。」
晨哥已經完成任務站在了零子叔的身旁,疑惑著問道:「畫符嗎?就這麼讓他畫,畫不成吧。」
「畫得成的。他小時候還不會寫字就先對著我的符冊在那畫了。再說了,畫不成就畫到成為止。」零子叔說著。
柿子眉頭就皺了起來了。他也就是小學的時候,在零子叔家住,沒事聊畫著好玩,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不夠現在也只能試試了,成不成都要去努力啊。
用柳樹枝沾血這個可沒有毛筆好畫符的。柿子屏住呼吸,聚精會神開始了臨摹。
安靜了五六分鐘之後,小胖突然說道:「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在這安靜中,顯得很突兀。「柿子,剛才不是你叫我嗎?」
柿子這正聚精會神畫符呢,被他這麼一打斷直接就畫錯了一張。回頭沒好氣地說道:「我沒叫你!我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