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拋棄驕傲
河伯重新歸來了,這個事實讓大家的心都揪起來了,大家心揪並非因為河伯的攻擊性,因為河伯遭到重創,已經沒有威脅了,大家心揪的是他並沒有與衛子夫在一起,而衛子夫距今,已經失蹤很久了……
「果真是他。」符羽說道。
「他們失蹤了這麼久,如今只有河伯一人出現,衛子夫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沈冰張口就不是好話,唐三成輕輕地拍了她一下:「未必,當初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沒有人知道。」
「去找他。」七邪說道:「再聯繫下衛家夫婦。」
「我與雷一人聯繫一下。」白逸說著掏出手機來,正在此時,外面的門鈴響了起來,小山與小狐對視一眼,都苦著一張臉來,多半是那些粉絲們找上門來了,符羽前去開門,打開門來,看到來人,不禁後退一步:「怎麼是你?」
來者正是河伯!他一如既往的冷傲,只是面色不佳,也難怪,修為一損,不知道多久才可以復原,面色好才怪,他看了後退一步的符羽,張口就嗆:「怎麼,如今見到我,還值得你懼怕么?」
符羽一時無言以對,幸好屋內的人聽到動靜走了出來,那河伯看到唐三成,仍有種仇人相見的感覺,唐三成心裡一咯噔,幸好那河伯並不是上門來尋仇的,否則,哪有進門說話的功夫,直接開打了。
唐三成見其他人沒有上前的意思,頭皮一硬,走上前去:「河伯前輩,你……那個,你最近還好吧?」
「不好。」河伯沒好氣地說道:「你們父子倆,連帶著那隻殭屍干下的事情,難道自己不知道么?」
「那河伯前輩今天來是為了?」唐三成小心翼翼地問道,其實當河伯不再是那個可怕的敵人,他不過是與將臣一般的前輩罷了,只是透著一股妖氣兒。
河伯欲言又止,他找上門來,已經捨棄了自己的驕傲,再讓他開口求人,就不知道如何說起來了,幸好符羽觀察細微,看出他有難言之隱,試探性地問道:「河伯前輩,為什麼沒有看到子夫?」
「她沒有回來嗎?」河伯的語氣透著一股失望。
沈冰與符羽同時心裡一動,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已經捉摸出來一點東西了:「我們其實一直在找你們,不僅是子夫沒有下落,其實子夫的父母在外探險,也與我們失去了聯繫,這個,我們可以幫你問一下子夫的住處。」
「我已經找過了,沒有。」河伯說道:「你們不至於小瞧我到這個地步吧,但凡我還有一點線索,也不會來找你們了。」
唐三成吐了一下舌頭,白逸見狀,心裡落下心來,請河伯進去坐,河伯坐下去后,也覺得氣氛有些詭異,自己嘆了一聲:「我們作對了這麼久,沒想到有一天可以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對話,真是不可思議。」
「其實,論起來,你也沒有傷害到我們什麼。」白逸實話實說:「只是可憐了合撒兒。」
「我能操控一些事情,可是操控不了人心。」河伯說道:「有些事情我可以離間,但其後的發展並不在我的預料之內,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其它的枝節,並不在我的考慮之內,合撒兒的結果與我有關,可是最終取決於他自己。」
河伯顯然並不關心合撒兒,這是一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他現在只想找到衛子夫:「我希望各位替我找到衛子夫,那個女人……」
河伯提起衛子夫來,居然是一臉地無奈,看到這種表情出現在不可一世的河伯臉上,眾人只覺得微妙,符羽更是好奇,衛子夫是如何攻下了這河伯的心,讓他為了她,拋棄了驕傲,居然求起昔日的對頭來。
「這個,要找一個人有很多方法,」小山說道:「首先我們可以查她是否有出入境記錄,由此來判斷她是否還在國內,然後再一一地摸查她很有可能去的地方,現在全國都盛行監控錄像,只要她曾經出現過,我就可以侵入有監控資料的電腦,鎖定地方。」
河伯聽得似懂非懂,但大致知道有希望了,符羽說道:「子夫是一個獨立性很強的人,這一點與她的父母相似,其實你不用擔心她的安全。」
這話講得些含糊,符羽只是在小心刺探河伯罷了,河伯打鼻腔里噴出一聲來:「她何止是獨立,簡直是無法無天。」
沈冰暗自好笑,河伯活脫脫是和女朋友吵了架的憋屈少年,現在找不到女朋友,一方面想罵那個「不懂事」的女朋友,又有些怯,只有用最含蓄的語言表達自己的不滿,沈冰說道:「依我看,一定是衛子夫厭煩和你在一起了,誰願意天天對著一張撲克臉?」
「沈冰……」符羽無奈地說道:「我們並不了解子夫的想法,不能做出結論。」
「女人的心思都是一樣的。」沈冰說道:「一天兩天,女人會認你為有個性,時間久了,就覺得你的心是冰涼的石頭,既然暖不了,還費那個勁幹嘛,要是我,我就會去找更有血有肉的男人。」
唐三成傻眼地看著沈冰,沈冰說道:「你比石頭強一點。」
河伯被沈冰的話說到了心裡,喉間涌動,卻不知道說什麼,她就這麼走了,他還像以前一樣,以為她會回來,他就是有這個自信,那個女人和以前的女人一樣,她們捨不得撇下自己,從來都是這樣,可是這一回,他猜錯了,已經一個月了,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恕我們冒昧,我們實在很想知道,你和子夫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樣我們才好跟據子夫的反應儘快找到她。」大家都不願意主動和河伯說話,只有符羽和沈冰兩個女人出馬了。
河伯閉上了眼睛,他的思緒又回到了那一天,當將臣告訴自己,自己永遠也無法啟開玉碟,只因為自己是妖族時,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心如死灰,那些堅持轉瞬間淪為了笑話,真是莫大的諷刺,妖族?自己明明是天子,游弋於冰峰之下的暢快,豈是妖族可以擁有的?事實就是這麼殘忍……
他躺在地上無法動彈,身體需要一些時間才可以恢復行動,所以,當衛子夫趕過來的時候,河伯恨不得咬牙自盡,那個女人就帶著一臉興味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嘴角還帶著嘲諷的笑容!
「真可憐。」衛子夫強忍住笑,現在躺在地上無助的河伯不再是之前那個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壞傢伙了,這樣的他可愛多了:「我不介意扶你一把,只要你不咬斷我的脖子。」
「你以為我是殭屍么?」河伯壓著嗓子,其實他壓制的是怒氣,虎落平陽被犬欺,自己這算是什麼?
「虎落平陽被犬欺,你現在心裡一定是這麼想的吧?」衛子夫完全洞穿了河伯的心事,一語戳穿:「事實上也就是這麼回事,這一次,你就不能把我扔上去,再拋下來,無窮無盡地嚇唬我了。」
河伯惱羞成怒又無可奈何,只有閉上眼睛,求一個眼不見為凈,衛子夫嘆一口氣,蹲下身來,將河伯扶了起來,她的力氣出乎意料地大,河伯睜開了眼睛:「你幹什麼?」
「廢話。」衛子夫一副嫌棄他的樣子,只是攙著他朝外面走,此時日頭初升,河伯不太適應外面的陽光,衛子夫伸手替他擋住光:「我先找個舒適的地方讓你住下來。」
「反正只是山洞之類的。」河伯切了一聲:「沒有新意的女人。」
衛子夫的手馬上鬆開了,身體像沉在水裡的木頭的河伯一頭栽了下去,身子生生地砸到地上,後腦勺更傳出一聲悶響,河伯終於顧不得自己的自尊與驕傲了,瘋了一樣吼起來:「你這個瘋女人,你是想殺了我嗎?」
「以後請注意你的措辭。」衛子夫的聲音冰冷起來了:「假如你理所當然地以為所有女人不過是你的玩物,都會心甘情願地為你所用,那麼你就錯了,至少我不是會隨意地附和你的那個女人,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閉上你的嘴巴,乖乖地聽從我的安排,第二,像根木頭一樣躺在這裡,忘記提醒你了,這條路通向附近的一個旅遊區,再過一會兒,過往的車輛會越來越多,你也會被人發現……」
「我選擇前者。」河伯終於服氣了,這個女人的能量超出了自己的想像,是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衛子夫得逞了,她怪笑著扶河伯起來,將河伯帶到了自己的家中,這是一套普通的公寓,布置得簡單,粉藍色為主色,河伯躺在那粉藍色的床單上,彆扭無比,衛子夫倒是覺得好玩,只是在那裡煮她的粥:「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你醒了,或許會把我從十七樓給扔下去吧?」
河伯挑了挑眉毛,不想搭腔,卻在心裡問自己,有沒有這個念頭,衛子夫端著熱氣騰騰的粥過來,純粹的米粥而已,熱氣撲到了河伯的面上,卻讓他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衛子夫見狀,冷冰冰地說道:「在不確定你的狀況之前,我只能給你喝這個,和以前一樣,兩個選擇,喝與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