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偏離
回到三十六棟，警方已經做完了取證，指紋和血跡都被採樣，三天之類都會有結果。魏新的屍體也被帶走，會進行屍檢，已經嘗試聯繫死者家屬，只是還沒有找到其家屬。
楊虎、曹陽、楊百年、周偉負責和當地警方溝通，爭取早點拿到指紋和血跡數據，同時梳理警方已經找到的線索。八個死亡現場早已清空，想了解更多情況，只能去看查案記錄。
而我和張蕊前去找金陽小區的開發商，開發商名為湖誠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是惠城本地最大的房開民企之一，資金雄厚，人脈關係圈同樣強大。湖誠房地產開發公司，在金陽小區並沒有辦事處，他們的總部在新區管委會旁邊，很容易就能找到。
來到湖誠大廈，已經快到下班時間，我和張蕊也不耽擱時間，直接進入大廈，湖誠大廈是湖誠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自有產業，所有部門都在裡面，一定能找到相關負責人。
「我們是警察，有些事情想跟你們房開負責人了解一下。」我拿出自己的證件，以張蕊的級別還是太低了，對方一個大企業很可能連見面的機會都不會給。
「請問您有預約嗎？」前台女客服態度很好，從言語到姿態都挑不出毛病。
「沒有預約，警方有個案子，想諮詢一些問題。」
「沒有預約的話，已經下班了，您明天再來吧。」
「我們案子有些急，能通融一下嗎？」
「不好意思，我們都有規定的。」
「能給你們領導打個電話那？」
「不好意思，我們都有規定的。」
……
一番談論之下，根本就不讓我們去見湖誠的負責人，甚至連預約都不讓，只是讓我們留下聯繫方式，到時會轉交給相關負責人，一旦確定見面時間，會主動打電話通知。這種敷衍的話，我自然不會相信，但還是留下了電話，沒有糾纏不休，帶著張蕊立刻離開。
「韓隊，她拒絕的太堅決了，一個前台客服，能有這麼大的權利做主嗎？」張蕊小聲在我耳邊說著，神情上看不出變化，但是語氣中能聽出來帶著懷疑。
「是不是有問題，一下就知道了。」我和張蕊的想法一樣，警方上門來查案，一個前台客服是絕對不會自作主張的，至少會通知她的領導，然而她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其實並沒有走太遠，在門口柱子旁停了下來，身體隱藏在柱子後面，看到剛才迎接我的前台服務員，正在悄悄打電話，目光還不時看向大門口。趁我離開就打電話，是想掩飾什麼？
沒過多久，可以看到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人出現，在前台客服耳邊說著什麼，距離太遠了不可能聽清楚。很快，西裝男離開了，不是出大廳，而是坐電梯離開。
我正想著要不要進去查看一下，突然感到有人在注視我，立刻回頭看去，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穿的很斯文，看著也很富態，正盯著大門，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原來他不是看我，只是視線剛好在這個方向，被這麼一耽擱，我也沒有了查看的想法。我和張蕊沒有繼續停留，準備先回去和楊虎他們會合，剛上車，就看到湖誠大廈門口發生了衝突。
剛才看到的富態老人，正被保安往外推，雙方還爭執著什麼，保安身後有兩個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很有氣質的那種，一眼看過去，總是無法將他忽略。男人身旁一個年輕女人，談不上很漂亮，只是一身黑色職業裝，格外精神，十分耐看，應該是秘書或者助理類的角色。
保安的行為已經很明顯，是阻止富態老人靠近氣質老人，兩人間到底有什麼衝突？而氣質老人是從湖誠大廈里出來的，他是湖誠公司的人嗎？如果是的，以他的年齡和氣質，絕對是高層。正想找他們了解一些情況，是不是可以通過他？
還在我猶豫之時，氣質老人已經從保安的保護圈裡走出來，在富態老人耳邊說了什麼，富態老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深色雖然還是顯得憤怒，但怒火要消散許多。等了片刻，富態老人說了句什麼，然後轉身離開。氣質老人站在原地，目視著富態老人離開，神情很凝重。等富態老人消失在視線，氣質老人也離去，他乘坐了一輛賓士商務車，只是沒有車牌。
「陳玉清，你不要在這裡鬧，明天我會找人聯繫你，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記住你說的話，不然……」
張蕊突然說話，說的話讓我莫名其妙，差點沒伸出手去探她額頭，看看她是不是發燒了說胡話。
「不記得我會唇語。距離有些遠，不敢保證完全一樣，但是基本上是這個意思。」張蕊說的很輕巧，但是唇語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一開始張蕊給我的感覺只是花瓶，卻沒想到做事細膩認真，身體素質也好，還會唇語，完全是精英警察。
陳玉清，一個陌生的名字，也可能是同音字，只是這個讀音。要單憑這個來追查，還是很困難，而且追查他有用嗎？也許他們是個人糾紛，我為什麼第一想法，就是追查富態老人這條線？和案子真的有關係嗎？
「去問問……」我話沒說話，張蕊已經接過去。
「那氣質男人應該是湖誠公司董事長，就在剛才那女人這麼稱呼。」張蕊似乎是我心中的蛔蟲，知道我在想著什麼。從這點看，張蕊的觀察能力也很強，真的算是全能型人才了。
「韓隊，你怎麼了……」張蕊在我眼前搖晃著手，剛才想著她的能力問題，一時間有些失神。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全能型女性的身影，但我知道那絕對不是張蕊。那人會是誰？又是埋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嗎？
深呼吸，將自己紛亂的思緒壓下，立刻電話告訴楊虎，讓他們找到湖誠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詳細信息，以及主要負責人的資料，還有查一查陳玉清這個人。名字雖然可能是諧音，但是有年齡限制，範圍會小很多，畢竟這名字不是那麼大眾化。只是，這麼查下去，真的不會偏離死亡案本身嗎？為什麼一看到氣質老人，總有種特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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