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森林
一股光線照射眼睛,有些灼熱,我下意識睜開眼,看到一個男人就在眼前,嚇得我連忙往後退。直到這時才想起來,正在床上睡覺,能退到哪裡去。
「你是誰,怎麼到我家……」我話沒說完,才發現這裡根本不是我的家,是一間茅草房,真不明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茅草房。突然,我才想起,茅草房為什麼存在,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蘇昀,起來跟我走一趟。」
看著這陌生的男人,還有那腰間的槍,我突然想起來,這是綁架自己的人,一個號稱警察的人。之前他們讓我走在最前面,然後全都不見了,自己獨自在森林裡……然後現在又出現在茅草房裡,至於怎麼來到的茅草房,居然忘記的一乾二淨。
陌生的地方,可以瞬間帶走生命的槍,我沒有反抗,也不敢反抗,跟著張輝離開了茅草屋。他自己主動說的名字,記得在森林裡,怎麼問對方都不理會,現在主動提起,讓我深深的戒備。張輝似乎沒有多說話的想法,自報名字后就開始沉默。
出了茅草房,才發現還在森林裡,放眼看去,四周散落著七座茅草房,屋頂用黑色油氈布遮蓋,看油氈布以及茅草房的成色,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觀察,張輝不斷催促著我快點走,目的地是最邊緣的那座茅草房,七座茅草房中最大的那棟。
幾座茅草房之間的距離不過幾十米,很快就到了,我直接被推進了屋裡。屋裡有六個人,唯一的女人,和國字臉男人,我都認識,雖然還不知道名字。六人有三人坐在長條桌子前,另外三人站在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我,看的人惴惴不安。
「蘇昀,坐吧!」最中間的中年男人開口,揮手示意我坐下,中年男人有股特別的氣質,給人的感覺正直、大度。正方我觀察他時,他再度開口:「我是專案組組長傅雨生,你可以叫我傅警官,或者老傅。」
「專案組?」我就算再白痴,也知道專案組是什麼意思,專門針對大案要案所設立的破案隊伍。既然是針對重大案件,就只有眼前的幾個人?而且到現在都沒看到穿警服的人出現,還將我強行綁架過來,對於他們的警察身份,我是愈發懷疑了,或者說根本不相信。
心中雖然不相信,但是不敢表現出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對方連綁架都做的毫無壓力,殺人或許也一樣。我果斷選擇了沉默,在沒弄清楚對方的意圖前,我決定靜觀其變。
「知道這是哪裡嗎?」傅雨生絲毫不在意我的沉默,等了片刻,再度開口。
我還是沉默,我怎麼知道這是哪裡,綁匪會讓「肉票」知道自己在哪裡嗎?
「你仔細回想一下,也許……」傅雨生話沒說完就停止,沒有人打斷他,是他自己突然停下,似乎有難言之隱。
我猜測著傅雨生的意思,好像我應該知道這是哪裡,可我記憶中,真的是第一次來到。我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事實上迫切的想知道這是哪裡,為什麼將我綁架來這裡?看著傅雨生,希望他繼續說下去,然而他沉默了,微微皺著眉頭,似乎沒有開口的意思。隨著傅雨生的沉默,所有人都沉默著,氣氛很壓抑。
「你以為你不說,我們就不知道,繼續裝……」
唯一的女人率先打破沉默,帶著一股憤怒,怒火自然是沖我。她話沒說完,就被身邊的人喝止,臉上的怒火愈發濃烈。
我不知道我要說什麼,更不知道他們想要我說什麼,那「裝」又是指什麼,從一開始對方就在打啞迷,有時候我在懷疑,是不是個惡作劇,或者乾脆是一場噩夢,但早就掐過自己,很疼,應該不是夢。
「你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實在受不了了,迫切的想要找到原因,迫切的想離開,活著離開。
「前面的草灘你還記得嗎?」傅雨生再度開口,不過答非所問。
「是那片小草原嗎?」我能想到的就是昨晚上看到的草原,對於草灘這個名詞都顯得陌生。見傅雨生點頭確認,我說:「記得。」
「記得那裡發生了什麼嗎?」
我的記憶就停留在到達草原那一刻,後面的事都不記得,不知道怎麼睡在茅草房,不知道……總之什麼都不知道。現在的一切都不知道為什麼,太多的不知道,快把我逼瘋了,帶著怒吼道:「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想做什麼就直接說,別給我打啞迷。」
此時的我正壓制著心中的怒火,沒有破口大罵,在人身還算安全的情況下,不願意破罐破摔。
對於我的怒火,傅雨生神情都沒有變化,和身邊的人輕聲交談著,我不會唇語,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神么。和傅雨生截然不同的就是那個女人和國字臉男人,兩人一臉的不耐煩,還有那憤怒,比我要強大太多,好像和我有著很大的仇恨。我再次細細打量了兩人,十分確定在此之前不認識他們,自然談不上仇恨,為什麼他們會這樣?
片刻后,傅雨生對張輝說:「帶他去草灘。」
傅雨生話音剛落,我就被張輝強行帶離茅草房,身後那女人和國字臉男人也跟了上來。兩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我身上,那仇恨厭惡的目光,看的我格外不舒服。
「你們到底是誰,我們有仇嗎?」我忍不住問身後的兩人,心中想著他們是不是神經病,其他人都是神經病。
「告訴你還不是不記得,哼!」沒等國字臉男人開口,女人已經迫不及待說話,話語中帶著濃烈嘲諷意味。
什麼叫「告訴還不是不記得」?我記憶力有這麼差嗎?如果是尋常的人名或許會不記得,但是綁架我的人,想必死都不會忘記。不願意說就算了,還是想故弄玄虛,我也不想強求,逃跑的心思,又悄悄爬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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