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瘋子

2011年11月10日，惠城城西公安分局，一個男人失魂落魄的跑了進來，一身的邋遢，只能看出是個年輕的男子，男子神情極度的惶恐，嘴裡不停念叨著什麼。有警員將他攔住，詢問發生了什麼，可他卻不回答，還是不停的念叨著，說話又急又不清楚，根本無從判斷他想表達什麼。而男子身上，沒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男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瘋子，有人說直接趕出警局，有人說直接通知精神病院，也有人說肯定有問題，應該耐心的詢問。出於警察的職責，還是決定耐心的詢問，只是用了各種安撫的辦法，都沒能讓他安靜下來，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也許真的是瘋子，越來越多的人這麼想。隨著時間的推移，警察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已經通知了醫院，來給他做一個檢查。

就在等待醫生前來的時候，出警的警察歸隊，還押著兩個犯人，犯人全身是血，老遠就能聞到血腥味。警察對於鮮血，早已習以為常，最多皺著眉頭，可是那邋遢的男子反應格外激烈，居然突然沖向犯人，還高喊著：「殺了你，殺了你……」

男子剛靠近犯人，就被身邊的警察制服，死死的摁在地上，即使如此，男子還是不斷喊著：「殺了你，殺了你……」

對於男子的不尋常反應，警察敏銳的感覺到，事情絕不簡單，詢問犯人，兩個犯人都很肯定不認識邋遢男子。正好醫院的車來了，來的是市精神康復醫院，就是俗稱的精神病醫院，警方和隨車的醫務人員溝通，給男子注射了一半劑量的鎮定劑。

注射了鎮定劑后，男子終於安靜下來，不再念叨，也不再大聲呼喊。只是睜著眼睛，抬頭看著天花板，根本不理會警方的詢問。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疲憊的原因，沒過多久，男子眼角淚水滑落。

此時醫生已經給男子做了基本檢測，告訴警方他精神極其不穩定，最好儘快送走治療。難道男子真的只是瘋子？警方即使懷疑有案情，但是沒有任何證明，只能放棄，任由醫務人員將男子帶走。

「等等。」張輝才出警回來，聽說了警局剛才發生的事，作為一個老刑警，總是覺得有問題，於是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醫務人員。

「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張輝問到邋遢男子。

男子似乎沒有聽到，還是木然的睜著眼睛，那空洞的眼神，看不到一絲生氣。

「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張輝再一次問到。

男子還是沒有回答，一樣的表情，一樣的獃滯。

「你想告訴我們什麼。」張輝同樣的語氣，沒有因為一再詢問沒有回答而惱怒。

當所有人都以為，張輝在浪費時間的時候，男子突然開口：「都死了……死了……」

男子的話一出口，驚到了所有人，以男子的話判斷，出現了命案，而且還不止一個人。不管是真是假，警方立刻將男子轉移到審訊室，禁止非刑偵人員靠近。

男子自從清晰的說了第一句話，思維逐漸清晰起來，雖然很快情緒激動起來，警方還是從斷斷續續的話中，知道了很多信息。男子提到了探險、原始森林、草灘、死人、很多死人。沒等警方詳細詢問細節，男子激動的昏死過去，於是又一次通知了醫院，只是這一次不是精神病院。

警方一邊等著男子醒來，一邊採取了男子的指紋，去查他的身份。由於可能涉及多條人命，警方格外重視，很快就查到了男子的身份：安文，21歲，惠城人，大學在校生。知道了具體身份，警方查到了更多細節，安文之前一直很正常，性格開朗，為人也爽快，七天前請假西南森林外圍去露營后，就一直沒有再出現，同去的還有他女友左麗，以及另外的幾個朋友，但是具體是誰並不清楚，因為同去的是安文網上認識的網友。

去森林露營，和安文自己說的一些東西已經重合了，那麼他所說的命案極有可能也是真的。警方想再度詢問安文，卻突然接到醫院通知，安文跳樓死了，是自殺，因為有六個證人親眼所見，四個醫生，兩個負責看護安文的警察。他們也不知道逐漸穩定的安文，為什麼突然發狂，然後突然從病床上起來，衝出了病房，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五層的高度，已經足以帶走性命。

才找到一絲線索，安文就離奇自殺，張輝帶隊立刻趕去醫院，查看了監控錄像，仔細詢問了負責看護安文的兩個警員，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一切都顯示著，安文是自殺。很快，屍檢報告出來了，安文體內沒有可疑毒素，沒有刺激精神不穩定的物質，一切結果，都證實著真的是自殺。

自殺的人總的有個理由，安文又是為了什麼？

而另一邊，左麗那邊也有了消息，左麗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裡。左麗和安文一起出去玩，只有安文一個人回來，是左麗出事了？

警方想跟蹤左麗這條線，卻發現，左麗的家人、朋友只知道她出去玩了，並不知道更多詳細的情況，在此之前，也沒有發現她有任何異常。因為兩人準備結婚了，所有人都以為她和安文在過二人世界，即使出去很多天了，也沒有太在意。

左麗這邊毫無線索，只能將注意力再次放在安文身上，警方調取了安文電話號碼最近一個月的通話記錄，一個個撥打，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所有的電話中，其中一個已經停機，其中一個一直無人接聽，從兩個號碼的登記信息，很快查到停機的是安文高中同學，就是這幾天才換的新號碼，另外一個號碼的擁有者，叫趙傑，也是惠城人。只是警方調查到的安文的人際交往圈子裡，並沒有趙傑這個人，安文所有朋友都不知道趙傑這個人的存在，他會是和安文一起去森林探險的人嗎？

警方唯一的線索，只剩下趙傑了，就接到了人口失蹤報警，失蹤人正是趙傑。原來趙傑出去散心，已經八天了，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最重要的是，家人朋友都不知道趙傑去了哪裡，趙傑大學畢業后一直呆在家裡沒有工作，長期出去玩，從來不和家裡說要去哪裡，但是至少打電話還是能找到人，而這一次時間最長，又沒有任何消息。

每次找到一點線索，線索就戛然而止，是巧合？還是有更大的隱情？

城西分局決定成立專案組，由分局刑偵隊長張輝全權負責。張輝立刻聯繫了市局，請求支援，全面調查安文、趙傑的生活圈。從趙傑一個朋友那裡得知，他喜歡上一個叫章桑桑的女孩，正在拚命追她，至於具體情況如何，趙傑朋友並不清楚。

從身份系統搜尋了「章桑桑」，這個算是特別的名字，惠城只有一個，直接鎖定了身份，章桑桑名下有間鋪面，警方直接前方鋪面找尋。結果發現，張桑桑也失蹤了，也是在七八天以前不見的，只是章桑桑家人都住在外地，她失蹤了也沒有人在意。

又一個失蹤人口，線索又一次斷了，每次線索斷開，就預示著又多一個人可能死亡。張輝決定雙管齊下，派一組繼續追查安文幾人的線索，另一組人進入森林附近查看，看下能否找到安文說的草灘，只是森林綿延數百里，沒有稍微確切的位置，無疑大海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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