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銷魂處的花瓣
「可是你知道,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意味著什麼嗎?把它交出去,就等於把自己整個交出去,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不再屬於自己,而只屬於他。」
抵不住手指不停的撩撥,花兒以驚人的速度奇迹般地怒放了,外面的花瓣展開了,露出嫩嫩的小蓮蓬,花蕊也從圓盤之間冒出來,在清風中微微顫抖著,使空氣中瀰漫起淡淡的清香。
「你總是說我冷淡,可是你仔細看看,它哪有一點冷淡的樣子……」
在最迷人的**處,托起一團花瓣,微吐紅點的小花苞,像姑娘揚起的笑臉,洋溢著青春的光彩。
「等一下……」
那盛開的花像是一片片胭脂,成對成對的花瓣粉紅粉紅的,嬌嫩得彷彿吹口氣就能化成水。
「聽我說……」
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花的香甜氣息,沁人心脾,使人像喝醉了醇酒,輕飄飄,暈乎乎的,陶醉在這份美麗之中。
花朵的綻放只是它心中愛的一次迸發,它永不凋零,演繹著生命和愛的力量。
「不用說了,我已經明白了,它會為我而開,同樣的,我會努力去做那個開啟它的人。你等著我,我一定會回來的,我要和你一起,看著它慢慢的開,看著它一點一點的變紅……」
夜,已經很深了。晶瑩的星星在無際的灰濛濛的天宇上閃爍著動人的光芒。
伸展在黑夜中的土道,彎彎曲曲,像故意在捉弄人,不時露出一點點蹤影,不時又隱沒了。林中發散著磬香氣味的野花和樹葉,融入在濃郁而又清新的空氣里。
小徑再長,也有走完的時候。
在黑暗中呆得久了,視力出奇的好。樂可的視線透過傘狀的槐樹枝椏,甚至可以看見深藏葉蔓中,開得十分茂盛的金銀藤,還有旁邊閃著寒光的一把刀!
刀隨人動,一條黑影倏地從樹后躍出來。
他擋住去路,刀尖直指樂可的咽喉處。
沒有喝問,在靜謐的暗夜裡,一點聲響都會造成很大的動靜。
他全身穿著黑衣,頭上還扎著黑色的頭巾,臉上有明顯的刺字,這是一個曾經被黔面的人!樂可來不及細看,甚至還沒開口,他已揮刀斜斜地朝他劈過來。
「呼」的一聲!
此時此地,出現的只有海賊,不會有別的人。
這一刀未必會要他的命,但至少是卸下一條膀子再說!
樂可「啪」的一聲摔倒在地,剛一交手,他已經倒地。
但他是主動摔下,刀勢來得太快,太突然,閃避已經不及,只有倒地,才堪堪避過刀鋒。
黔面人一刀砍空,毫不停滯,隨即收腹提氣,接連朝地上的樂可猛砍。在月光的映射下,他一張燒毀的醜臉分外猙獰。
黔面是一種酷刑,專門用來對付殺人越貨的強徒,這種刑法又叫墨刑,對於普通囚犯而言,是在人犯的臉上刺字,而對於大奸大惡之徒,則會用燒紅的鐵面具,覆蓋在他的臉上,使其留下永久的印記,即便逃亡,也會被人一眼認出來。
面前的這個黔面人,無疑是後者。
樂可就地打滾,朝小道旁滾過去,這時沒有更好的辦法,稍有一點遲疑,刀鋒已經砍到身上。
他的手已經伸到腰間,那裡帶著救命的天仙子,可是他無暇取出,黔面人一刀接著一刀,如同不斷湧起的海浪一樣向他襲來。
這時候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會令他送命。
黔面人絕非善類,從他們踏上到這個島開始,就隨時準備殺人。小理他很清楚樂可就是同伴約來的人,但這並不會讓他迅猛的出手稍有阻滯。
要想震懾對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讓他吃點苦頭。
這些苦頭,有可能是砍掉一條臂膀,或者是削去半邊腦袋,再來慢慢說話。
道旁有一棵小樹,樂可滾到跟前,雙手扳住樹根一翻,順勢翻身到小樹背後。他滿臉俱是驚惶之色,口鼻間發出「嗬嗬」的呼氣聲,不但自己聽得見,連對手也聽得見。
黔面人這一招是狂風刀法中的「碎星斬月」,刀法全是攻勢,狠准威猛,被樂可堪堪避開,去勢不減,朝小樹直劈過去。
眼見小樹將被一刀劈斷,刀鋒倏忽停住,僅僅觸及樹皮的外層,連一道刀痕都沒留下,這力道的控制和拿捏,恰到好處。
黔面人不會把力氣花費在砍樹上,他要砍的是人。
他並不著急,對於放在坫板上的肉,誰都不會著急。
樂可在地上側滾翻轉,幫助他借勢起身,他的身體還沒保持平衡,已經伸手去掏腰間的天仙子,這時候如果還有什麼能夠救他的命,只有這個薇薇安精心為他配製的天仙子。
黔面人的攻勢再急,也會有招式間暇接的空當,對於樂可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一掏,一灑!
天仙子的藥粉瞬間瀰漫在空氣里,黔面人迎面而倒,一舉扭轉局勢。
這個動作在樂可腦中不停演練,他的手指已經觸到了天仙子紙包。
呼!
黔面人用小留手,跳刀虎走,趕一步上前,使出一招「龍掃天下」,朝樂可攔腰橫砍,來勢迅如奔雷,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好在樂可原本站立不穩,被帶起的疾風襲得仰面而倒,刀尖從他的腹部掠過,將衣襟劃開一道大口子,樂可再次摔倒在地,肚腹上一道橫向的血路隨即湧出。
連續「啪、啪」的幾聲輕響,腰間的天仙子紙包散落在地,聲音雖輕,對樂可來說,卻猶如晴天霹靂!
樂可倒在地上,最近的紙包離他只有一步之遙,那是維繫他的生命的最後希望,要是平時,一彎腰就能撿到,但現在,他只能伸長手臂。
黔面人嘴唇邊浮起一抹詭笑,眼中的殺氣無比凌厲,他看見的不是一條手臂,那只是帶肉的人的骨頭。
黔面人雙腿跨在樂可和天仙子紙包之前,舉刀過頭頂,朝地上猛砍下去,這根本不是什麼招式,也無須招式,只是在砍伸過來的肉。
樂可剛伸出手,就急速縮回,刀面緊貼著他折回的手臂砍在地上,迸出幾點火星,他感到一陣劇痛,右小臂上一塊帶毛的皮肉,已經被鋒利的刀刃削落,混雜在潮濕的沙泥地里。
他已經遍體麟傷,生命像只小雞一樣,被死神抓在手裡!
突然間,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人只有在最危急的時刻,才能激發出深藏在身體內部的潛能,樂可最後的希望也失去了,能指望的只有他自己。
雅絲麗曾經教過他內功心法,但他卻走偏了路,身上內力全無,但他勤學苦練,根基一點點地變得厚實,在這性命攸關的時刻,體內蘊含的能量驟然爆發出來!
他覺察到了自己的不同。
體內的異能被喚醒,突如其來的,他擁有了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能力,從來沒有人獲得過這種超乎尋常的異能,沒有!從來沒有!無論是地表人還是地心人,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只是那麼一剎那間的變化,他已經不再是原來的他。
樂可一聲大吼,掄起手臂,朝身側的刀背猛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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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性的樂可終於出現了,他面臨著即將到來的一系列的殺戮和征服,也就是說,男的殺掉,女的留下征服……咳!這豬腳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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