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失身
十幾名漢子都是身穿黑衣,頭扎黑巾,與林中遇見的黔面人同樣裝束,過來站在大老二的身後,樂可這才知道,原來大老二早已布下人手,自己在林中的一舉一動,都在海龍幫的監視之下,他若是心起殺機,即便自己擊敗黔面人,也會被其他的刀手砍成肉泥。..
大老二朝樂可拱拱手:「可樂兄,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衣衫一擺,率先前行,思本旦和其他人隨後跟上,簇擁著大老二穿林而去。
樂可呆了半晌,今晚一波三折,起初打算來地洞搬走白菜,被大老二捷足先登,想激怒他,讓他和塔羅翻臉,卻陰差陽錯促成了交易,最後還平白得了千金。
月上三梢,平靜如水。
林中有涼風吹過,樂可醒過神來:「他自動送上門,不要白不要。」捻指算了算,今天正是雙日,塔羅和沙羅曼蒙在鼓裡,正要庄中倒頭大睡,天道酬勤,做賊也要勤勞肯干。
他背起裝著金幣的布袋,繞過樹林,靜悄悄地回到莊裡。
薇薇安仍然未睡,房中點著一盞油燈,小六已現出身形,在圓桌前上竄下跳,把水果盤中的香蕉,當作樹上的果實摘采。..聽見房門響,薇薇安迎上前來,她果然換了一身新衣,丰容靚飾,俏麗俊逸,卻掩飾不住臉上焦急的神情。
在他邁出房門的那一刻起,她就在等待他的歸來。
她換上新衣,是為了在他回來后的第一眼,看見自己的美麗,或者,在他不回來的時候,讓這份美麗隨他而去。
他總算回來了。
「她要問,『你怎麼受傷了』。」樂可閉上眼,在心裡感知著。
「你……你怎麼受傷了?」薇薇安驚問。
「她很著急,又很擔心,她的情緒波動,肯定要問,『傷得重不重』。」樂可收集著她散發出來的每個信息,捕捉她的心意變化。
「你……傷得重不重?」薇薇安聲音裡帶著哭腔。
她心神不定的等了一個晚上,卻等回了渾身是血的心上人,而且他不言不語地站著,甚至連眼睛都睜不開,薇薇安柔腸寸斷,雙手扶在他的腰間。
樂可睜開眼,微笑著親親她的臉頰,薇薇安也不避開,扶著他坐在黃花梨木圈椅上,自己轉身匆匆出了房門。
「她一門心思想著找葯。」樂可剛才在林中力乏,捉摸不透大老二的想法,對薇薇安的心思卻是一猜一個準,果然聽見隔壁空房門響,薇薇安拿著藥箱進來,給他敷藥。
樂可不無遺憾地想:「我要是早有這本事,等她想要時,再給;不想要時,求也白搭。哪還會去干偷偷脫人家女孩子衣服的傻事?」
他笑著說:「你放心,我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沒什麼大不了的。你要是不信,我把衣服脫完了讓你檢查。」
薇薇安低眉垂首,知道他有心安慰,也不接話,手腳麻利地幫他敷好右臂和腹部的兩處傷口。
樂可把布袋放在桌上,「嗒」的一聲響,把小六嚇得竄過一旁,呲牙裂嘴地示威。
掀開袋口,一堆金燦燦的金幣露了出來,在油燈的照耀下,金光四射,將樂可的一張臉映成足金色,
薇薇安訝然問:「哪來的這麼多錢?」
樂可信口胡吹,說:「我和海賊大戰三百回合,當頭的賊首抵敵不住,就叫手下一擁而上,我用你給我的天仙子一撒,把他們全部放倒,他們害怕了,求我饒命,寧願交錢贖身,我這才放他們回去。」
他忽然想起來,說道:「有一個海賊問起你來,說是海龍幫的大老大托他打聽,想找你的下落。」
薇薇安驚奇地問:「海龍幫的大老大?幹嘛找我?我不認識這個人。」
樂可知道她不諳世事,從不說謊,跟海賊更扯不上關係,但大老大為何會打聽她的下落,用意何在,卻是無從知曉。
樂可笑著說:「肯定是你太過貌美,芳名遠播,連海賊都想來打主意。」他拉起薇薇安的手,一本正經地說:「為了以防萬一,從今晚開始,你必須和我睡在一起,而且是要脫衣服的那種,這樣才能確保安全。」
薇薇安掙脫他的手,說:「你又來了!我既然能配出麻藥,也能配出毒藥,海賊要是真的來搶我去,我就服毒自盡,屍身隨即腐爛,決不苟且偷生。你要是不信,我吃一顆給你看看。」
樂可嚇了一跳,連忙退開幾步,說:「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又著急了,什麼不好試,拿這個鬧著玩?」
薇薇安見他面色倉惶,掩嘴輕笑,柔聲說:「我又不是神仙,哪有這麼快變出毒藥來,我只是跟你開開玩笑,你別當真。」
樂可拍著胸口,上前將她攪入懷中,說:「你嚇死我了!這種毒藥說什麼也不能配出來,我寧願自己死一百次,也不願見你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薇薇安倚在他的胸前,仰臉望著他問:「要是我真的被海賊搶走,失了身,你……還會要我嗎?」
樂可知道這時不能有任何的猶豫,他直視薇薇安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你聽好:不管發生任何事,你在我心目中,永遠是純潔無瑕的,我不要你為我守身,只要你安全,無論如何,我們終究會在一起,快快樂樂的,一輩子都不分開!」他素無貞操的觀念,對失不**的更是不以為然,若是細究起來,他自己早己**給了四位姐姐,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時常回味無窮。因此他對薇薇安說的這番話,也確實是真情流露。
薇薇安輕輕閉上眼睛,感受這份體貼的溫馨,她說:「我知道你對我好,但我若是守不住身子,即便你不嫌棄我,我卻過不了自己這關,只能等來世,有了乾淨的身子,再來服侍你了。」
樂可感受到她內心的安憩,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凄楚,他隱隱生起一種不祥的預感,緊緊地摟住薇薇安,好像生怕她突然從空氣中消失一樣。
這也許只是一句玩笑話,但他對薇薇安太過在乎,生怕不好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薇薇安嘴角淺笑,說:「你累了大半夜了,我卻說這些沒由頭的話來煩你,只是我自己胡思亂想罷了,你別往心裡去。」
樂可喃喃地說:「薇薇安,你不要離開我……」
天空披上了厚重的黑大衣,銀白的月光傾瀉到窗外的樹上,婆娑的樹影如鬼魅,蟲兒在清脆地低吟,徐徐的風吹響了風鈴,為寧靜的夜伴奏。
薇薇安收拾起東西,幫樂可脫去外衣,服侍他躺下,才回到外間。樂可聽著風鈴叮噹的聲音,如情侶般的私語,又如柔和的入眠曲調,夢是如此寧靜,身邊卻沒有薇薇安。
這一覺又是睡到日中方醒,樂可一邊吃著午飯,一邊手抓著金幣把玩。薇薇安神色淡然,既不歡欣,也不失落,就好像她從奴隸晉身為侍女,一樣寵辱不驚。樂可卻是樂不可支,忽然間有了這麼多錢,滿腦子想著怎樣花掉,他第一次感覺到海島太小,金幣無用武之處,巴不得馬上出島,去找地方消費。
—
一夜暴富后,做些什麼好?
當然是砸票,重重地砸,讓別人感受到你的豪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