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竟敢對夫人無禮
樂可過去將她抱了一抱,在她耳邊急急說道:「什麼都不要說!我很快回來救你。..」說完放下她,從側門奔了出去。
他做的孽已經太多了,現在必須救自己,也救別人,當然,先得把衣服穿上,才最是要緊。
樂可直奔進後堂的庭院里,侍女們不知事情如何了結,正三三兩兩地在院中議論,忽然見他一絲不掛地跑回來,發出一陣陣尖叫,膽小的捂住臉,膽大的盯著看,見他進了七夫人房中,膽小的問:「你……你看見什麼了?」
膽大的一撇嘴:「有什麼了不起,我早就說過,還沒有黃瓜條大。」
樂可顧不得許多,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一陣風地從院中穿過,重新跑回前堂,到門前放緩腳步,聽見裡面塔羅的聲音說:「以在下之見,必須儘快找到樂可,將他送到凡爾塞庄中交換,才能確保老爺安全。」
不用問,也知道加迪夫推辭不過,客客氣氣地被蘿莉請著做客去了,樂可哈哈一笑,說道:「今天怎麼這麼熱鬧,個個都要找我啊?」邊說邊踱進門。
堂上只有四個人,多哈、塔羅和六夫人站著商議,顯見也是剛剛進門,七夫人依舊伏在地上,眾人見樂可若無其事地進來,臉上相顧變色,六夫人和七夫人均想:「他是吃了老虎心、豹子膽,明知人家要抓他,還來自投羅網。」
樂可目光往七夫人身上一掃,面色一沉,喝道:「七夫人是主母,你們竟敢無禮!」他搶前兩步,替七夫人解開繩索,將她扶到旁邊椅子上坐下。
蘿莉挾持加迪夫,退回自己庄中,警告多哈不得輕舉妄動,眾人跟有身後,倒像為老爺送行一樣,多哈也無計可施。
回來的時候,塔羅向他說起七夫人犯了淫戒,多哈心不在焉,只想著等天黑,就獨自突入凡爾塞農莊,將加迪夫趁夜救回。
事情一連串的發生,令人目不睱接,多哈來不及問明個中緣由,見樂可扶起七夫人,只是束手旁觀,塔羅正要開口,六夫人搶先說:「你不知道,老爺被對面農莊的蘿莉劫走了……」她將堂上發生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偷情的事略過不提,只盼拖延一些時間,讓樂可好作準備。
樂可將長衣脫下,覆蓋在七夫人身上,轉身對塔羅說:「事發的時候,你就在老爺身側,卻只顧自己先逃,置老爺於險境,於心何忍?」不等他作答,又對多哈說:「此事必須當機立斷,我馬上去凡爾塞農莊,替回老爺,在此之前,請你和六夫人主持大局。」
多哈武功雖高,卻殊乏應變的機謀,他見樂可敏捷果敢,不惜以身犯險,油然生出幾分崇敬,拱手道:「請放心,我們為老爺盡職盡責,本是份內的事。」說著瞄了塔羅一眼,鄙視他的為人。
樂可說:「我這一去,後果難料,老爺命我暗中調查的真相,我已經查明,這秘密關係到庄中的生死存亡,我必須先告知諸位,等老爺回庄,再代我轉告!」
多哈見他說得如此鄭重,凝神靜聽,塔羅正想著揭穿他偷情一事,樂可早已感知,不給他機會開口,說道:「諸位想必知道,近期海賊頻頻出現在海島周圍,四處探路,原來他們竟是有目的而來!」
多哈忙問:「少爺打聽到什麼消息?」
樂可卻不回答,說道:「而最蹊蹺的是,與此同時,我庄中的白菜屢屢失竊!」
塔羅見他提到這兩項隱密的事情,立時心虛,不敢介面,樂可更有把握,點中的都是他的要害。多哈說道:「有這等事?」
樂可說:「老爺因此命我暗中訪查,探明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我喬裝打扮,日夜明查暗訪,終天皇天不負苦心人,被我得知莊裡有內鬼,並且查出他們偷入本庄的秘道。」
塔羅臉色煞白,他自以為所做的事情十分隱秘,只有自己和沙羅曼知曉,卻被樂可在大堂之上公開,不可謂不心驚,再也無意尋他的隙處,只一心想著如何自保。
樂可不看他,仍敏銳地察覺出他心慌意亂,接著說:「我向老爺稟報此事,老爺吩咐,要我繼續追查,務必知道他們的所為,對本庄有何企圖。我跟蹤內鬼,來到庄外的樹林里,原來他們挖好了一個地洞,內鬼單日將白菜放進洞里,海賊雙日來取,所得的贓款四六分成,內鬼佔四,海賊佔六,我偷聽他們說話,卻聽得不大真切,於是我假扮內鬼的手下,雙日的晚上,在地洞前等候海賊,這一天卻來了一個大人物,我跟他們套上交情才知道,竟是海龍幫的大老二親自來了。」
多哈越聽越是凝重,樂可將大老二的相貌描述了一番,多哈與大老二交過手,印象頗深,當下點頭說:「果然是他!他是海龍幫的當家人,親自到島上來,必有所圖。」
多哈當年在吐魯番盆地領軍,誤中巴比倫帝國大軍的誘敵計,以致潰敗,被判「斬立決」,加迪夫時為監察御史,將判狀改為發配流徙,多哈得以逃得性命,自此感恩戴德,將加迪夫視為主人,留在農莊中效力,一心保護他的周全,聽說有海賊覬覷於側,自然上心。
樂可順著他的話說:「多哈總管一語中的,可笑內鬼只知偷菜,中飽私囊,卻不知海賊志不在此,我與大老二相談甚歡,慢慢探出口風,才知這事與七夫人有關。」
六夫人和七夫人都吃了一驚,七夫人斜倚在椅上,原本精神萎靡,漸漸緩了過來,聽見提起自己,她記得樂可的囑咐,一言不發,樂可看了她一眼,目光頗為讚許,說:「七夫人芳名遠播,連海龍幫的大老大都知道了,他垂涎七夫人的美色,卻苦於無處下手,正好有一次,拿住了偷運白菜的內鬼……」
他將沙羅曼被海龍幫擒獲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塔羅兩腳發顫,站立不穩,多哈冷冷地看著他,心中生疑,樂可卻不點破,說道:「海龍幫利用內鬼的貪婪之心,打探我庄中的虛實,只等準備妥當,則大舉進攻,搶走七夫人,將白菜劫掠一空,這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到時血洗農莊,內鬼的贓款也必定保不住,塔羅副總管,你說是吧?」
他的最後一句話,卻是對塔羅所說,塔羅魂不守舍,喃喃應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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