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恐怖之爪
吉米笑咪咪地坐在一旁,看著他吃,就好像在看著自己的兒孫。
吃過了飯,三個人慢慢喝著茶,樂可心中感慨,當初在黃金島上時,大把的金幣拿來玩耍,卻不知民生疾苦,只四個銅板已夠一餐飯飽。
肚裡不飢,精神抖擻起來。樂可和寧貝隨著吉米,往岔路口左邊的官道走。
三個人一路說著話,都刻意避開這兩日的話題,心裡有了禁忌,不能放開暢談,漸漸地沒了下文,只是默默地低下頭趕路。
寧貝忽然想起什麼,說道:「咦?他們走得也快,怎麼到現在還沒趕上?」
吉米呵呵笑道:「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自然是趕不上的了。」
樂可問:「我們現在不是往麻縣去嗎?」
吉米說:「還記得我們打尖的小店不?那條岔路右邊通往麻縣,我們往左邊的道走,與他們越來越遠了。」
樂可問:「大叔,我們這是往哪去?」
吉米答道:「往前面再走幾十里,就有一條通往鹽湖州的官道,我把你們送到那裡就回去,你們順著官道再走一天,就到鹽湖州了。」
「我們跟你回老村不行嗎?」樂可有些鬱郁的。
「孩子,你們要來,我和老伴自然是求之不得,只是你們年紀輕輕的,在家裡陪著我們兩個老傢伙,什麼時候才有出息?這鹽湖州是我夏西古國,近海的第一大州,熱鬧繁華,你們去找我那老友,搭著順風船回到黃金島,把正事辦完,隨時都能來看我們老傢伙。」
樂可和寧貝這才明白,吉米早就替他們盤算好了,先前故意不說,就是不想他們戀棧不去,現在才說開來,再回頭是不能的了。
這一天走到天黑,三個人投了一家客棧住下,第二天清早起來,梳洗畢,吃些點心,三人繼續趕路。
看看臨近日中,面前現出一條大道來,吉米指著說:「沿著這條官道向下走,過個三、五天,就要鹽水州了。」
正說著,忽然聽到連續十三聲棒鑼響,官道上大隊人馬過來,開路的官兵齊聲吆喝:
「肅——靜——」
「迴——避——」
路上的行人都疾忙退避到路旁,面向官道雙膝跪了下來。有的坐在馬車裡的大家閨秀,也被扶下馬車,跪在路邊靜候,空的馬車被趕得遠遠的。
稍許遲緩的,就被開路的官兵手執長鞭,劈頭蓋臉地掃過來。
吉米忙扯住兩人的衣袖,自己當先跪下,兩人無奈,也只得勉強跪下。
開路的官兵剛過去,接著就是成雙成對的立仗馬過來,先是舉著肅靜牌、迴避牌過去,接著的官兵手執旗幟,上面綉著燙金大字,樂可不認得,問身邊匍匐在地的吉米。
吉米只匆促看了一眼,低聲說:「原來這是龍騎大將軍薩那的車仗,伏下身!不要抬頭去看。」
樂可卻不理會,仰著臉只顧看,這車仗排場很大,分有祥麟、鳳苑和飛龍三廄隊列,先是執戟、刀、盾、弓箭等兵仗過去,然後是傘、扇、旗、槍、刀、劍、棍、槊等走馬燈似的直排過來,連綿竟有數里。
路邊的百姓伏身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樂可卻是大感興趣,這麼大的動靜難得一見,比看戲還精彩。
忽然聽見一聲猛獸的嗥叫,車伏中最為尊貴的八坐之儀走來,在騎著駿馬的鎧甲衛士的簇擁下,龍騎大將軍薩那緩緩而來,令樂可目瞪口呆的是他的坐騎,竟是一隻地表上早已滅絕的恐龍!
那隻恐龍的嘴裡長著鋸齒狀的牙齒,就像一把把利刃,細長的前肢掌上有三個帶著尖長爪子的指,樂可心中再無疑問,這是號稱「恐怖之爪」的恐爪龍。
這隻恐爪龍雖被馴服為坐騎,畢竟生性兇猛,時不時伸長頸去撩撥旁邊的戰馬,這些駿馬都對它有所畏懼,偏過馬頭不敢要強。
樂可看了大是羨慕,恨不得自己也弄一隻來騎騎。
良久,綿延的車仗才陸續走過,路邊的百姓紛紛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樂可和寧貝第一次下跪,就跪得兩個膝頭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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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丹死裡逃生。
令他大難不死的是這些猶如神兵天降的山民,他還來不及說一句感激的話。
就已經舉高雙手。
他同樣被黑黝黝的槍口指住,跟唐鎮東和蠍子沒有區別,只不過還站在山洞裡。
但他畢竟不是唐鎮東。
他知道亞瑟當年的女朋友也叫謝盈芳,而且是瑤山本地人。
這些山民追問的不是唐鎮東口中的謝盈芳,而是他們的族人。
信息決定成敗。
「大哥,別聽他胡說,我才是謝盈芳的朋友,他們不懷好意,是來找謝盈芳麻煩的。」
寧丹深知要跟這些山民同仇敵愾,信口捏造一個罪名給唐鎮東,也不算冤枉他。
「石大哥!」
一個山民拾起唐鎮東的九二式手槍交給領頭的,這石大哥接在手中掂量幾下,眼睛斜覷著唐鎮東,「嘿嘿」兩聲。
「你……你才胡說,我……我才是謝盈芳的……的朋友,我找她……不……不是找麻煩……」
唐鎮東被胸前的幾支槍管嚇得口齒不清,完全沒有了先前飛揚跋扈的勁頭。
這孬種!只差嚇得尿褲子了。
反駁的話也沒有什麼說服力。小理
「哦?那你說說,找她幹什麼呀?」
石大哥問他,話里似乎有幾分調侃的味道。
唐鎮東也看出來,這些人對謝盈芳極為關注,眼睛都盯在自己身上,必須千方百計拉近與謝盈芳的關係,至少不能輸給寧丹。
他來瑤山的目的根本不是找人,而是來殺人,只是這話怎麼說得出口?
「當……當然是和她結……結婚,我酒席都辦好了,就等跟她一起去領證了。」
唐鎮東只是玩玩而已,哪有動過結婚的念頭?但這樣說能討好山民,也就顧不上許多了。
他的話音剛落,旁邊就響起「嗬嗬」、「哈哈」的一陣鬨笑聲。
可見對他的說法無人相信。
唐鎮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話已出口,是福是禍不由得他掌控。
「你呢?你又為什麼來找謝盈芳?」
只有石大哥不露聲色,又向寧丹問話。
「我見到謝盈芳,給她聽一個電話,事情就明白了。」
寧丹這才想起,剛才在唐鎮東槍擊時手機掉在地上,連忙撿起來一看,機身上被穿出一個窟窿。
什麼三防手機,連子彈都擋不住!
唐鎮東諾大個人射不中,小小的個正著,也不知道是蒙的還是撞上狗屎運。
「你想見謝盈芳?嘿嘿!小子嫌命長了。」
石大哥眼裡的神色很古怪,有幾分像是嘲弄,又有幾分像是首肯。
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或許謝盈芳早已不在人世,否則的話,為什麼亞瑟沒說先來找她?
寧丹沒有思考的餘地,這些人會把他們看作招搖撞騙的擅入者,索性全部幹掉,埋屍深山,無人知曉。
怎麼辦?
謝盈芳不出現,根本無法向他們釐清與亞瑟的關係,就算借別人的手機接通,也只會讓人覺得還有一個漏網的騙子而已。
何況亞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一眼看完的陰元洞,怎麼可能收藏著生物機器人?
嘩啦!
陰元洞里正面的石壁忽然崩裂,成堆的碎石傾瀉下來,寧丹猛吃一驚,幾步蹦出洞外。
這堵石壁被唐鎮東屢次槍擊,受震動產生裂紋,隨後逐漸擴大,石屑不斷滾落,只是寧丹自顧不瑕,一直沒有發覺。
一干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退後。
陰元洞中沙石滾落,盪起一陣塵埃。
坍塌的石壁后,出現一條幽深的通道。
一輪太陽將要落下,遍地的狗尾草都鍍上了金黃色,樹林也好似抹上了一層淡淡的油,愈加翠綠誘人。
「石大哥,請你相信我,十五年前,謝盈芳在這個洞里保藏了一樣重要的東西,我是受她的朋友委託,來把東西取出來的。原來我也搞不懂,這麼淺的洞里怎麼藏得住,現在才知道有這條暗道,等我進去把東西拿出來,一看就清楚了。」
寧丹知道要取信於人,就不能像唐鎮東一樣胡說八道,就算撒謊,也要有技巧,在節骨眼上動動手腳就可以了。
山民們神色肅然,因為這石洞的秘密他們也不知道。
熟視無睹的陰元洞里,竟然另有暗道!
「石……石大哥,他,他騙你的,十五年前,謝盈芳才多大?絕不可能會跑到這個洞里來藏東西。他騙你說進洞,肯定是想趁機逃走,我,我跟謝盈芳很熟的,她現在在四水市,打個電話問一下就知道了。」
唐鎮東不甘心落入下風,絞盡腦汁跟他們套近乎,殊不知一開口就南轅北轍,瑤山族的謝盈芳十五年前回國,已經是擁有博士學位的業內翹楚,族人引以為豪,幾乎是家喻戶曉。
嘭!
「嗷!」
唐鎮東伸手去掏手機,被旁邊監視的山民重重一槍托砸在肩膀上,直痛得呲牙裂嘴,不停地吸著冷氣,他的跟班蠍子在一旁也無動於衷。
「你個窩囊廢!一點用都沒有,回去老子就廢了你!」
唐鎮東不敢對山民發橫,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嘟囔著罵爪牙撒氣。
當爪牙少不了要受氣,蠍子依舊面無表情。
「都別吵!你們兩個盯住他……,你們盯住這個……,喂!你,在前面帶路!大伙兒小心一點,我們進洞!」
石大哥很有主見,陰元洞里如果真的藏有謝盈芳留下的物件,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入外人之手。這三個人的來路且不問,趁天還沒全黑,押解著他們進洞察看,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寧丹從極地背囊里取出一支led燈頭強光手電筒,這是進口原裝的真貨,安裝有電源升壓電路,流明值很高,超過普通電筒十倍以上。
這些瑤山族的山民明顯對他們缺乏信任,每個人背後都有兩桿槍抵著。
逃跑是不可能的了,寧丹率先前行,只能寄希望於亞瑟的信息無誤,找到謝盈芳當年貯藏的生物機器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消除瑤山族山民的敵意。
攀爬過坍塌的石壁,裡面是一條深邃幽暗的秘道,漆黑一團,石大哥有些後悔,應該預先點起火把進來。
好在寧丹手中的led電筒亮度高,光束穩定,將暗道照得如同白晝,一干人依次前行,越走越是寬敞,也越來越寒冷。
寧丹隱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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