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恥辱的婚檢
片刻之後,宇文驊將楚月吟輕輕推離懷抱,隨之一招手,將那個白衣素袍、面容恬淡的女子招至跟前。
「去,讓沫璃幫你檢查一下。朕在這裡等你。」
楚月吟一愣,看向沫璃。看她的衣著,不像是宮中的掌事姑姑或者宮女,又不像是官宦人家的女眷。
沫璃彷彿看出了她無聲的疑問,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月吟小姐,小的乃御醫院的醫女,名叫沫璃。今日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來為月吟小姐檢查身子。」
原來她是宮中的女官、御醫院的正八品醫女。可是自己只不過是裝病逃亡而已,如今已經回來了,再檢查也不過是多此一舉。
楚月吟轉頭看向宇文驊,「皇上,民女的病已經好了,就不用檢查了。」
宇文驊眯了眯那雙好看的眸子,眸底很快地飄過一絲陰寒,隨即勾唇一笑,道:「這檢查和你昨夜得的病沒有關係。但凡女子入宮之前都必須做這項檢查,你也不例外。沫璃是御醫院所有醫女中動作最輕柔的一個,不會弄痛你的。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快去快回。朕等你,待會還有話要和你說。」
什麼檢查這般重要,每個入宮的女子都要做?楚月吟下意識地看向楚桓。他在宇文驊離座之時已經站了起來,此時正站在宇文驊身後不遠處。他看見楚月吟看他,嘴唇動了一下,便垂下了眼眸。
沫璃拿了放在一旁的醫箱,對楚月吟躬身道:「請月吟小姐領小的去您的閨閣。」
楚桓不出聲,宇文驊又是一副沒得通融的表情,看來這檢查非做不可了。楚月吟無可奈何,只得帶著沫璃醫女回了月華閣。
一進月華閣,楚月吟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銀巧。
沫璃將醫箱放在桌上,看了看銀巧,委婉地道:「月吟小姐,讓她也退下,我不需要助手。」
楚月吟想了想,吩咐銀巧去廚房拿些小巧可口的點心過來。
沫璃打開醫箱,一邊拿出合手的檢查工具,一邊對楚月吟道:「月吟小姐,請您褪了下面的裙子和褻褲,躺在床榻上去。」
楚月吟聞言臉色一變,隨即一抹羞澀爬上臉頰,滿臉紅彤彤的,那羞色甚至蔓延至頸項之下,直達躲在繡鞋里的小巧腳趾。她此時才明白過來,所謂入宮前的檢查是要查看女子的貞潔!
「這個,一定要嗎?」楚月吟支支吾吾地看著沫璃手裡的工具,好像看到洪水猛獸一般。她用比蝸牛還慢的動作不情願地拉開衣帶,褪去外衫,然後停了手。
「一定要檢查的,否則皇上那裡,小的無法交代。」沫璃淡淡地點頭,等著楚月吟自己寬衣解帶,躺到床榻上去。
「沫璃醫女,你什麼時候入宮當醫女的?」
「小的十歲就入了宮,一開始的時候沒有品級,跟在龐太醫身邊學習醫術,三年後做了從九品的使喚醫女,然後是正九品的實習醫女,現在是正八品的醫女。」沫璃見楚月吟顧左右而言其他,也不介意,很耐心地回答著問題。別看沫璃回答的輕描淡寫,其實內中隱藏了很多的苦楚和辛酸。沫璃以為,這些不是一個富家小姐可以體會的。
「那,你平時都是幫後宮的妃嬪看症嗎?」楚月吟磨磨唧唧地坐到床榻邊,「好奇」地繼續問道。
「是的。請月吟小姐快點褪了裙子,躺到床榻上。這是每個妃嬪入宮前必須經歷的查驗,為的是保證皇家血脈的純正。月吟小姐既要入宮為後,自然是無法避免這一步的。小的可以等,可是讓皇上久等就不好了。」沫璃無奈地催促著她,想了想,又道,「若是皇上等得不耐煩了,說不定會親自來幫月吟小姐檢查。」
楚月吟驚詫地從床榻上站起,睜圓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沫璃。但是沫璃鎮定的神情告訴她,這不是開玩笑。再想想宇文驊的霸道,他真要做出那般驚世駭俗的事,誰又能說什麼呢。誰讓他是皇帝,是天子,是九五之尊!
看來,這婚檢是躲不過了。楚月吟背對著沫璃,躲躲閃閃地褪了裙子,鑽進錦被裡,悉悉索索地忙了一陣,才將褻褲褪了。
沫璃上前掀了錦被……楚月吟驚叫出聲,閉上眼眸,咬著貝齒,雙手緊緊地抓著錦被,晶瑩的淚珠忍不住奪眶而出……
「好了。月吟小姐可以起身了。」沫璃下了床榻,用濕布擦拭乾凈手中的工具,整齊地放回醫箱。
楚月吟像聽到特赦令一般,睜開眼眸,慌慌張張地從床榻上坐起,用衣袖拭乾淚水橫流的臉龐,整理好凌亂的衣裙,下了床榻,從首飾匣里拿了一對晶瑩剔透的玉手鐲,拉過沫璃的素手,便要戴在她的皓腕上。
沫璃突然被她拉過手去,吃了一驚,待看清楚她手裡那對珍貴的玉手鐲,連忙將手抽了回來,語氣堅決地道:「月吟小姐,不可!你的檢查結果很好,小的會如實向皇上稟報。」
「這是月吟的一份心意,沫璃醫女不收,是嫌禮薄么?」楚月吟倒不是存了賄賂收買的意思,只是一想到過幾日入了宮,面對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便不由地心生畏懼。這沫璃醫女的品性似乎不錯,言辭中暗暗提點她,讓她興起了和沫璃交朋友的想法。
「若是讓皇上見了小的手上戴了小姐的東西,一定會懷疑月吟小姐的。到那時就算小的檢查結果是真實的,怕是無法取信皇上呢。」
楚月吟愣住,欲言又止,覺得解釋只會是越描越黑,乾脆留待以後日久見人心。反正這個朋友她是交定了。
沫璃快快收拾好醫箱,恭恭敬敬地拂了一禮,匆匆離開月華閣去了前院大廳。
楚月吟卻是和宇文驊賭氣,恨恨地留在月華閣不願去見他。恥辱!要不是他強娶豪奪,她怎麼會經歷這麼恥辱的婚前檢查?
她覺得渾身不自在,於是讓拿點心回來的銀巧將床榻上的被褥全部換掉。她自己則去了浴室沐浴更衣,然後躺在新換了被褥的床榻上,一覺睡到了午時方醒。
這期間,宇文驊並未找人來喚她過去,他既得了想要的檢查結果,便帶了蔣琦、沫璃等人回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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