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久違了,那一種微笑
屋中最終只剩下簫天歌與白澤蘭二人,一時間相對無語,良久后,簫天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你是不是也要數落我一頓,最終也憤然離開?」
白澤蘭將看了半晌的杯子終於放了下來,抬頭,眼神亦如從前般的溫柔似水,唇邊溢出一抹溫暖人心的笑,頓時讓簫天歌的心跟著他這一抹微笑,變得暖融融的。
久違了,這樣的微笑,到底是有多久不曾看到過了?但是儘管許久未見,再次看到,仍舊那樣能夠溫暖人心,帶給她心安與感動。
剛才眾人帶給她的傷害,也因這一抹久違的笑容而暫時的驅散。猶記得他曾說過:
『歌兒,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你,都與你作對,那麼,請你相信,我也會一直站在你身後,支持你,請記住,是一直支持你,不管何時何地...』這樣的一個男子,當初她怎麼就忍心傷得他那樣重,明知那種時候,讓他離開,遠比在他身上捅他兩刀,還要讓他傷心、難過、疼痛,她卻仍舊是義無反顧的如此做了。
此刻回想起來,有時候,她真是倔強而蠻橫的就像一頭蠻牛,玄逸倒是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複雜,簫天歌在對上他那一抹真誠而溫暖的微笑之後,就已經猜到了他此刻心裡的答案。
無不是感激且感動的握住白澤蘭的手掌,緊緊的十指相扣,這一次,即便是遇上再困難的事情,她也絕不會再次放開這一雙手。
「歌兒,這一次不要再單獨行動,也不要什麼事情都自己一個人扛。你從來都不是一個人,你的身旁一直有我,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願意與你一起面對。楚君和我一樣,也是被你親自趕走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不選擇要與我們一起面對,一起扛,卻絕情的將我們趕走,那樣的情景我曾遇到過,也同樣能夠知道楚君當時的感受。我和你一起去尋找楚君,然後再將他接回來,我想只要我們努力了,並且用真情打動他,他一定也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的。因為,他和我一樣,同樣深愛著你!」
簫天歌點了點頭,眼底泛著晶瑩的淚光,然而心裡卻是滿滿的幸福與溫暖。
她由著他將她擁入懷裡,感受著他身體的溫暖,一如他那帶著暖意的笑容般,讓她感到舒心。
不久后,簫天歌向昭告天下,冊立白澤蘭為帝后,其餘幾位夫君皆為皇貴君。
其實她的那幾位夫,都是極為了解她的,誠然他們一個個心裡對於她這種我行我素的作風,十分不滿意,但到最後,還是不得不尊重她的選擇。
一國之君私自出宮,還是為了去尋出走的男人,這委實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
那是一個陽光比較燦爛的午後,簫天歌喬裝打扮,從西側門溜出了宮,她隨行並未有帶上多少人,只帶上了月影以及幽藍兩人,其餘人皆被她留在宮中。
畢竟這不是去遊山玩水,無需這麼多人一起出去,再者,今時不同於往日,她那些夫君們,一個個又長得如此拉風,人多目標太大,容易被人發現。
原本白澤蘭之意,還是要將烏鴉一併帶上,畢竟有烏鴉在,大病、小病都能夠迎刃而解,然而簫天歌考慮到宮中還躺著一位病人,更需要烏鴉的悉心照顧,笑著給婉拒了。
而且,有月影在,一般病症自然是能夠輕易解決,三人乘坐馬車一路向北,傍晚時分,到得一個小鎮歇息。
鳳羽國,處於藍御的北方,藍御的皇城本就離北方的鳳羽國不是很遠,這一天的趕路,如今所在的小鎮乃是屬於藍御與鳳羽的交接地帶。
故這一帶地方,藍御百姓與鳳羽百姓皆有,且因為是兩國交接處,自然是一個比較敏感的地帶,常年也會因為某些小事而產生摩擦。
簫天歌一行人下了馬車之後,便找了一家客棧準備投宿,因為其身份特殊,月影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盡全力的保護她的安危,不讓任何危險源靠近。
反觀簫天歌卻是一臉的隨意,臉上還少見的揚起一抹微笑,她從進門開始,客棧掌柜的就看到了她,見她衣著富貴,氣質卓群,身旁又跟著兩位同樣氣質不凡的人,想必此人非富即貴。
像店掌柜這樣的勢利眼,自然是嗅到了那股子銅錢味道,忙陪著笑臉走上來,親自相迎。
「哎喲,幾位客官,住店還是吃飯?」
月影本能的走到前頭,擋在簫天歌身前,一臉警惕的望著那位掌柜,掌柜的被月影身上那種無形的殺氣怔的一顆心跳動的厲害。
心思著,這少年長得倒是難得一見的英俊,怎麼一靠近,給人的感覺卻是如此的滲人...
掌柜的臉色瞬間一變,難掩其心中的懼意,吞了吞口水,瞟了月影一眼,只一眼就立馬將頭垂下。
那如墨一般深沉的眸子里,閃發著讓他根本就無法直視的光芒,不單單隻是寒氣逼人,更是有如一把把磨得十分鋒利的利劍,直直的向他刺來。
簫天歌向月影搖了搖頭,示意他無需如此緊張,從他們三人進門開始,就已經讓這客棧的人將視線投向他們,若是月影再做出點什麼高調的事情來,勢必會讓他們三人立馬變成焦點人物。
她要的是低調,而並非剛來就成為眾人矚目的對象。
月影退下,簫天歌從袖中取出一錠銀子,丟給掌柜,笑著道:
「既住店又吃飯,給我一間上房!」
掌柜望了三人一眼,驚訝道:「就一間?你們可是有三人?」
簫天歌沒有解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掌柜的望了望簫天歌,又望了望月影和幽藍一眼,似瞭然的點了點頭,卻笑得極其曖昧。
「好,一間就一間,不過客官,咱們這有一種特殊上等房,專門為人多的時候準備的,房間較大,床也挺舒服,夠寬敞,適合...適合像你們這樣的三人一起...」
後面的話,怎麼著都沒有說出來,可能她也意識到,這種時候,在公眾場合說這些比較曖昧的話題,是有多麼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