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我愛羅

值得嗎？

現實……不是熱血動漫，不是勵志小說。努力了，付出了，有時候，也會一無所獲。

每個成功者的背後，都留下了艱苦奮鬥的足跡……

以及倒在成功路上的失敗者們的累累白骨。

有時候這些失敗者，並非不努力，並非不奮鬥。他們加倍的勤奮，有時卻因為缺少一點運氣，而倒在了追逐夢想的路上。

如果不是對上我愛羅，以小李的實力，碰上餘下的任何人，都不會敗得這麼慘，甚至除了小櫻之外，他能完勝其他所有人！

哪怕對上寧次，也是如此。開啟八門遁甲之後，寧次跟不上他的動作，回天也擋不住他的進攻。寧次，必敗！對上小櫻，雖然打不破極純水的防禦，但小櫻不會下這麼重的狠手，小李卧床一段時間，八門遁甲的副作用終究會恢復過來。對上鳴人，鳴人也只能祈禱時靈時不靈的九尾查克拉會冒出來幫他一把。對上其他人……在場的人有一個能接得下小李開啟五門之後的一拳嗎？有一個能打得過開啟五門之後的小李嗎？

一個能打都沒有！

唯獨是我愛羅。

偏偏是我愛羅。

中二時期的我愛羅。眼中只有恨沒有愛的我愛羅。下手狠辣無情的我愛羅。

如果這就是命運，那麼命運竟是如此不公。

拼盡全力，一腔熱血的小李奮不顧身地撞在了名為現實的冰冷之牆上，撞得頭破血流，遍體鱗傷，乃至粉身碎骨……

全不顧。

「阿櫻，這就是追逐夢想的代價嗎？」雛田輕輕地開口問道。

聲音有一絲顫抖。

那是同為追逐夢想的人對小李的同情以及……對未來的不安。

按照日向家的規則，雛田作為宗女的身份只能維持到下一代宗家被選出來為止，在此之後，她要麼被選中成為宗家，要麼被刻上印記成為分家，一如幾十年前，日足的同胞兄弟日差。

而雛田，幾年前就因為天資不足被日足放棄了，下一代宗家的位置，幾乎已經確定由更有天賦的花火繼承。只等花火正式接過宗家的位置，雛田便會立刻被貶為分家。

如果一切不出意外，這就是雛田的未來。

除非……雛田足夠強，強到以強者為尊的日向家也不敢冒犯她的尊嚴，不敢輕碰她的逆鱗，不敢觸怒她。

這是不成文的規定，影級的強者可以踐踏這條不合理的規則。實力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雖然不能代表一切，但是能決定很多東西。

沒有人喜歡額頭上被刻下屈辱的咒印，生死掌握於他人手中。雛田也一樣。她的夢想之一，就是成為能擺脫這個命運的強者。

但是卻從未想過，追逐夢想的人有時也會被現實傷得體無完膚。

井野默然。

「是的，這……就是追逐夢想的代價。」

小櫻垂下眼帘，聲音壓抑。

「實現夢想的道路，就是這樣的錯綜曲折，崎嶇難行。雛田，你害怕了嗎？」

她靜靜地望著雛田。

前路是如此坎坷，或許就此退縮，就此認命，人生還能嬉笑遊戲輕鬆愉悅地玩耍度過半生時光。至於咒印，倘若是老老實實溫溫順順地做一個普通忍者，咒印也不會對她的人生做任何的影響。

鳥籠里的鳥，只要不想著反抗，也可以平平安安、無風無雨地生老病死。

雛田卻輕輕搖了搖頭。

「假如是鳴人君的話，一定堅持到底的吧！所以，我又怎麼可以輕言放棄呢！呆在原地才不會被路上的石頭硌到，除此之外，這個世界上又哪裡有稱得上坦途的道路呢？」

雛田突然淡然一笑，笑容衝散了臉上的陰霾。

「哪怕是一路上傷痕纍纍，也好過踟躕不前，到老了悔恨當初一事無成。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被迫放棄忍者的道路成為一名普通人，這樣至少我已經選擇過、努力過、拼搏過，或許會不甘心，但不會後悔。」

「不說了。阿櫻，把你的花插上吧。我們也不要打擾小李太久了！」

雛田如耳語般輕輕說道。

小櫻聳聳肩，好友能有這樣的認識，她當然高興。

不過，大家都是沒經歷過風雨挫折的小忍者，嘴上說得漂亮，事到臨頭能做到多少，也是個未知數啊。

就連小櫻自己，也不敢打包票說，小李身上的遭遇發生在她身上時，她就不會灰心喪氣，一蹶不振。

小櫻晃了晃腦袋，把這無用的思緒和煩惱甩開。

向前兩步，正要把手上的蘭花插到小李的花瓶里，卻突然停下腳步。

眼神轉冷，面如寒霜。

「你來這裡幹什麼？」

毫不留情的質問。平靜而冰冷的語氣下，查克拉卻驟然涌動！

陌生的人影突兀出現在門口。感受到面前少女的敵意，他停下腳步。

「我想殺了他。」

平淡的口吻，濃重的黑眼圈下是我愛羅充滿血絲的眼珠，冷漠的面孔被扭曲，凝重的殺氣瞬間勃發！

沙子悄然泄出，在空中飄舞，在蠢蠢欲動。

小櫻轉過身，我愛羅冰冷的目光從三個女孩身上掃視而過，像是在望著沒有生命的屍體。小櫻明白，這樣的眼神表明我愛羅完全漠視了她們的生命，他想要做的事，如果她們三個敢阻攔，他會毫不猶豫地痛下殺手，把阻礙他的一切全部抹殺！

所以，他會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目的說出來，當著三人的面承認他要殺人，因為他不在乎！

小櫻神情凝重。真打起來她也不怕我愛羅，但是眼下卻不是一個發生衝突的好地方，這可是醫院，木葉的核心地帶，有上千號人，還有佐助等人昏睡在病床上。要是被我愛羅的高級忍術和小櫻的水槍術折騰一遍，傷亡不知會有多大！

井野被我愛羅的殺氣嚇得僵立在一邊，動彈不得。

雛田卻迎著殺氣走到小櫻身邊，與她並肩站著。

「你跟李洛克有什麼私仇嗎？為什麼要殺他？你已經在比賽時打敗過他了！」雛田冷著小臉問道。

我愛羅嘴角裂開，竟然露出了一個瘋狂的笑容。

「殺人，不需要理由……我想殺他，所以就過來了。殺死李洛克，能夠讓我感受到我還活著，殺死除了我以為的所有人，就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你想聽理由，這就是我的理由！」

狂笑，讓我愛羅顯得愈發猙獰可恨。

「別說了，夠了，你太瘋狂了，你完全就是個瘋子！」

「瘋狂？瘋狂的不是我，而是這個世界！從我誕生開始，鏈接我和世界的就只剩下憎恨和殺戮。我的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而死，我父親四代風影為了讓我變成最強，將一頭怪物封印到我體內，從此我成了一個怪物。我六歲之後，他終於發現我對於村子是個危險的怪物，從那時起到現在，我的親生父親，就開始不斷暗殺我，好幾次差點把我殺死！」

雛田被我愛羅講述的殘酷事實震驚了。

「讓開，不然我就宰了你們！」

隨著話音落下，我愛羅的殺氣瘋狂爆發！雛田竟被硬生生嚇退了一步！

而旁邊的小櫻，仍然傲立在原地，身影紋絲不動，像是完全沒有受到我愛羅的影響一樣。

「夠了！不管你是誰，」她清冷的聲音彷彿蓋過了我愛羅身上溢出的血氣，「想嘗嘗躺在病床上的滋味的話，你就儘管再走一步試試！」

對峙。小櫻冰冷的殺氣，悄然釋放。少女明亮的碧色眼眸與我愛羅渾濁的血色瞳孔正面對上，前者如冰冷的萬載冰山，亘古不變地釋放著徹骨之寒，後者如喧囂的狂風暴雨，雷鳴電閃中瘋狂咆哮！

空氣彷彿在不安地躁動。

沒有多少耐心的我愛羅終於按耐不住。

瀰漫在空中的沙子，匯聚成一塊塊沙團，凌然的氣勢，讓人想起比賽中我愛羅狠辣的出手！在雛田壓抑的驚呼聲中，沙團扭動著，想要纏上少女的身軀，卻被一個淡青色水盾堅定地攔下。

水團與沙帶纏繞、盤旋、角力。

往日無往不利的沙子如今卻像撞上了鐵板，不，就算是鐵板，也會被充滿了查克拉的砂子咯吱咯吱地擠壓成廢鐵，而眼前這看上去柔軟脆弱的透明水團，卻在沙子的重壓下巍然不動！我愛羅不管不顧，只是一味地加大查克拉的輸出，不斷催谷沙子的力量去絞碎水團！

嘩——

最後，反倒是沙子被淡青色水團無情絞碎，散成一片灑落在地上！

小櫻冷笑一聲，毫不意外這結局。沙子畢竟是沙子，本來就是鬆散的一團，灌注再多查克拉也不可能對極純水有威脅！

我愛羅卻發出了一記痛苦的悶哼，雙手捂頭，顫抖的身軀幾乎要跪下。

少女揮手間絞碎沙團的身影，讓他回想起了另一個打散了沙子的人，那個高大的木葉忍者眼裡隱藏著叫人不寒而慄的怒火站在小李身前，像一座大山一樣攔下了他想殺死小李的意圖！

【半夢半醒之間打的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