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1.第321章 殺父仇人

凰凌的話很得體，沒有一點貪功和自傲的意思，根本不像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談吐的成熟讓在場的人都有些不適，但凰凌就是這樣一個處處都能讓人驚愕的奇女子，大家一直在懷疑，卻一直被征服。

「說的好啊，我大烈焰若真都像你這般無私，那還有雷霆、光芒什麼事，一個國家不怕沒有礦產，資金，勇士，就怕互相詆毀，互相殘殺，兄弟之間缺少了信任和團結，那再強大的國度也是徒有虛表，五臟六腑據爛，還能有什麼期盼？」

弧月說著，抬頭看向了現場的所有人，「大家都聽著，凰凌雖小，但卻極具領導氣質，今日之戰，莫不是她指揮有方，勇往無前，恐怕烈焰就麻煩了。所以，我特提拔凰凌為一品上將，統領十萬衛城軍，賜黃金萬兩，良田千畝，錦緞千匹。」

呼！

國主親自將犒賞說出，為的就是靠他的威信力壓住台下某些老臣的不服，他心裡清楚，凰凌這種小妮子一下子竄這麼高的位置，肯定會得罪很多人的利益，但他就是想把凰凌捧起來，獎勵她的功勞還是次要，主要還是想牽扯住其他暗藏的勢力，為自己國主位置的穩固添一個籌碼，說白了，就是多一層保護，加個替死身罷了。

軒轅弧月能在能人輩出的烈焰國干國主這麼多年不倒，憑藉的不是多麼高超的技藝，也不是多強的治國能力，而是一環扣一環的「處事」之道，把人的關係擺弄好了，讓大家都圍著自己轉，為自己賣力，爭相在自己面前表現，那這個國家還有什麼搞不好的？就算內部勢力紛雜，大家各有各的想法，但他們歸根結底都活在國主的權勢下，最終都是為國主服務的，所以，他不管誰有什麼勢力，誰有什麼野心，只要在可控範圍之內都可以容許，凰凌的強勢崛起，弧月必須重視，而且要好好利用，畢竟是個很單純的天然勢力，不被任何積怨已久的團體所左右，這便是精華。

果然，弧月話落，現場一片雜亂。

大家三言兩語在底下互相議論著，有說凰凌確實配得上這般榮譽；有說國主有點太大方了；也有說凰凌靠的不是真本事，靠的幾分姿色迷住了敵軍首領罷了，反正林林總總，說什麼的都有。

南宮烈風坐在遠處，臉色有些僵硬，他此刻真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了，按常理說，這是自己的女兒，她受到了至高的榮譽，當父親的應該最高興，可現在他卻一點興奮勁都提不起來，從凰凌的眼神中，他能看出那隱藏的殺氣，一種無法預言又能以揭穿的冷漠，讓南宮烈風這個混跡江湖五十載的半生老頭都有些抓不到頭腦。

良久，大殿終於恢復了平靜，終究，大家還是沒人敢起身反駁。

除了弧月國主的強勢擺在這，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凰凌本身的另類，她現在新崛起，很多小勢力都不想得罪她，如果能拉攏自然會竭力，能得到她，那將對自己的勢力有質的提高，所以，槍打出頭鳥，沒人會拿自己的未來利益當賭注。

葉八龍本來是要被處死的，但凰凌還是給他求了情，免了死罪，但全家被發配到了殭屍洞深處駐洞十年，而柳千歲和南宮少煌因為戰事有功都得到了賞賜。

博鰲心情很好，連連舉杯敬凰凌和少煌、柳千歲等一眾有功之臣，推杯換盞之間他也有些醉了，「凰凌，真的要謝謝你，我聽說了，你差點就送了命，是你的靈寵，小乖悠搭上了性命救得你，對嗎？」

整個夜，凰凌的腦海中充斥的都是小乖悠的身影，彷彿它一直沒死，還旋繞在自己的髮髻上，可那婉轉的鶯鳴聲卻再也聽不到了。

博鰲並沒有發現凰凌面容上的不對勁，或許他太高興了，忽略了冒然提起這件事給凰凌帶來的傷害，旁邊的少煌著急戳了下博鰲，連連撇嘴。

博鰲畢竟是醉意上頭，哈哈呼呼的也沒什麼避讓，繼續摟著凰凌的肩膀笑道，「沒事，咱烈焰國什麼沒有，以後我再給你配，不就是上古獸嘛，只要我出手，沒那麼難辦。」

凰凌瞪了博鰲一眼，顧不得場面上的「和諧」，一把抽出身子，博鰲被猛的一閃，差點摔地上。

凰凌頭也沒回，徑直走出了金鑾鋪就的大殿，沒理會在場所有人的詫異目光，甚至連國主弧月都沒掃一眼。

這便是凰凌，一個重情義，不在乎任何虛名的女人。

走出殿外，空氣舒爽了很多，雨下的綿柔了很多，她站在屋檐下，抬眸仰望著星空，黑壓壓的烏雲將所有星光遮住，但凰凌依舊試圖去尋找小乖悠化魂飛天的遺痕。

終究是一場空。

不知何時，淚水開始順著眼角外流，伴著雨兒的滴滴聲，凰凌開始懷偭起了過往。

時間過的好快，自己已經來到砝碼大陸大半年了，這期間發生了很多事，她似乎很少會靜下心來考慮什麼，彷彿這個殘忍的世界永遠都不會讓人停歇，每天除了殺戮，便是爭奪，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番野心，都貯藏著一片天空。

不知覺，走到了皇城之上，雨停了，踩在濕漉漉的青磚上，腳面被侵濕，遙望著遠方，似乎又嗅到了白天屍橫遍野的腥臭，而回眸看向城內，一切還是那麼祥和，縱是下了雨，但依舊是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彷彿老百姓早已適應了這些，城不破，他們便不知什麼是傷害，什麼是死亡。

「想什麼呢？」

不知何時，歐陽鋒站在了凰凌身旁。

「你..一直在殿內吧？」

凰凌對歐陽鋒的出現並不意外，剛剛的宴會上她無意間撇到了喬裝打扮成下人的歐陽鋒，端著餐盤死死的盯著南宮烈風。

他太想報仇了，老爹還在九泉之下未瞑目，身為人子，自然忍受不了殺父仇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