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鎮妖鏡壁前的激斗
按說連採葯人都到不了的地方,雲天更應該望之興嘆,但偏偏在他前世的記憶里卻留有一個清晰的印象,那就是進入到那片石壁當中的方法!
作為一個孩子,在野獸出沒的荒野亂跑,實在有些不可思議,但他早前會來到這裡的根本原因,還是由於平日里受到方家的冷落和欺凌。雲天周圍環境中朋友很少,因為特殊的原因,周圍的人一直對他冷眼相看,除了母親和附近幾個窮困人家的孩子,其他人跟他都沒有什麼交集,這讓他自小便很孤獨。而且由於方家的人經常會欺負他,甚至打他,常常將前身那個雲天打得遍體鱗傷不敢回家,也因為如此,他才會經常一個人跑到野外,在野外的山坡上一個人靜靜地發獃。
從小被人歧視,便養成了孤獨的性格,所以在這城外的荒山野嶺中,反而成了自小沒有人疼的雲天的樂土。在這裡甚至還有他的一個「家」。
這所謂的「家」事實上不過是一個小山洞而已,裡面藏了些他儲備的東西而已。雖然在別人眼裡,也許這些東西根本不值一提,但在雲天看來,這卻是他最為寶貴的財富了。因為雲天幼年的時候就很孤獨,所以這個山洞成了他心中的一片凈土,每次受人欺負,便會躲在這裡靜靜地呆上一會兒,讓自己心裡和身體上的創傷慢慢恢復。
其實前世的那個懦弱的雲天心中同樣也有脫離方家的打算,有了想法自然早就開始做相應準備,那個雲天也為此做了很久的謀划。只不過一個孩子又能有什麼高瞻遠矚的本事,他的所謂謀划,也不過是多積攢些吃食和根本用不著的雜物,在別人眼裡甚至一文不值的東西,他也像寶貝一樣收起來,藏在了山洞中那個「家」里。不過前世的雲天只是空有想法而已,卻根本不敢將其實施,這麼多年下來,他依然沒敢踏出那一步。
也正是因為始終沒膽量離開,這山洞在那個雲天心中反而愈發重要了,那是屬於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成了逃避現實的一處獨立空間。
山洞的位置就恰好在鎮妖鏡壁上,他能進入其中也是巧合。在他六歲的時候,有一次被方家一些少年追打,慌忙中跑進了幕夜嶺,因為內心的恐懼,雲天不敢回到方家,而是在幕夜嶺里躑躅不前。
那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暮夜嶺又是緊鄰著天嶺山脈,一入夜之後便是百獸嘶鳴,十分的陰森恐怖。雲天被嚇了個半死,驚慌失措之中如沒頭蒼蠅一樣撞進了鎮妖鏡壁所在的山谷。
也就是在他誤打誤撞之下,居然衝進了一個隱藏於叢林的白色光幕之中,而那白色光幕恰好就是鎮妖鏡壁上那個山洞的入口。雲天手上的血跡恰好激發了光幕,使他成為唯一一個能進入山洞的人。
在那山洞裡呆了兩天,就在人們都以為他被野獸吃掉的時候,雲天又衣衫襤褸地回到了雲安縣城。從那以後,方家對他的刁難反而少了些,甚至可以讓他安心在家讀書寫字,當然方家不是發了善心,而是意識到如果他真的掛了,那麼來自雲家的那筆銀錢就會中斷,如果他死了,方家可不敢隱瞞真相繼續冒領下去,雲氏在整個聖國都是數得上的豪族,欺騙豪族的下場可想而知。
如今大雪封山,踏著厚厚的積雪去暮夜嶺並不是個很好的選擇,但穿越后的雲天一直對前身的這個秘密感到好奇,不過說起來這個神秘的光幕里並沒有什麼東西,這幾年來他進入這個山洞很多次,根本就是毫無發現,所以想來這裡也不可能是什麼絕世高手的藏寶處,頂多也就是個江湖大能臨時棲身之所。
如今大雪封山,雪厚盈尺,人們都不會在山中逗留,他的行跡反倒不易被人發現。
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到了暮夜嶺,來到了通往鎮妖鏡壁的光幕附近,雲天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人跟蹤自己,這才伸出手去,緩緩地探向一顆巨石的底部。
不過就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那塊巨石的時候,突然有一陣微弱的風嘯聲響起,同時在頭頂的天空中迸發出一道絢爛的七彩光芒。那光芒是如此璀璨耀眼,以至於雲天的雙眼在一瞬間便完全喪失了視覺。
雲天反應極快,眼睛看不到東西的那一刻,他果斷地躲在了巨石後面。
很明顯空中有人在戰鬥,這樣大的動靜,雙方之間恐怕實力都是異常恐怖,這樣的高手對戰,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殃及池魚,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果斷地找個地方躲起來。
果然,也就在雲天躲到巨石後面的那一瞬間,空氣中便傳來連續不斷的尖銳的聲響,那是氣流劃破天空的聲音,顯然戰鬥雙方都施展出了什麼恐怖的大殺招,這大殺招威力之大甚至讓周圍一定的範圍之內都飛沙走石,簡直如同平地颳了一場風暴。
聽到這連續不斷的聲響,雲天更是緊張得大氣不敢出,生怕萬一暴露了行藏,被那戰鬥中的雙方擊殺。
戰鬥還在延續,雲天卻躲在巨石后雙目緊閉,他必須先儘快恢復視力,否則的話,連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麼都看不清,實在是太多危險。
大概過了片刻,雲天的雙目終於恢復了視力,他這才瞪圓了眼睛,仔細地觀察著交戰的雙方。
令他震驚的是,弄出這樣大的動靜,交戰的雙方其實就是兩個人。一方是個皓首蒼顏的老人,另一邊卻是個體型窈窕的女子,不過這兩個人卻絕非平凡之人,此時二人各自立於一個高峰之上,彼此遙遙相對,手中不停地釋放出一道道真氣攻向對方。這道道真氣都威力極大,彼此的碰撞更是將方圓數里範圍內都搞得地動山搖。
雲天從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戰鬥,在他印象中,似乎還沒有遇到過如此強勢的高手,以這二人的實力,恐怕整個雲安縣都找不出來一個。
此時這二人似乎戰鬥了許久,所以饒是二人功力無邊,但此時也都略顯狼狽,那老者衣襟開裂,眉骨上有一道傷痕,而那女子則是嬌喘吁吁,右側的髮髻都披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