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案發當日回憶

雅間傳來李如生那詭異的笑容，這在他聽來是多麼厭惡。

李如生手上那支被鮮血染紅了的發簪不正是他送給李如心的么。

『滴答』眼淚落在瓦片上的聲音傳到李如生耳中。

李如生往窗外看了一眼，見向文博一動不動的愣在那裡，臉上勾起一抹邪笑。

他拿起布，擦拭著手上的發簪。

終於他把他們拆散了，很快他們就會在一起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聽到向文博的聲音李如生放下手中的布朝他走了過去。

「我當然知道，很快我就會跟如心在一起了。」李如生一邊玩弄著手中的發簪一邊說著，由始至終都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

「你到底要幹什麼？」向文博握緊了手中的拳頭。

「還記得我問你要了一株曼陀羅么？很快曼陀羅仙子就會讓我和如心重逢了。」

李如生臉上詭異的笑容讓向文博想起那個關於曼陀羅的傳言，

「你瘋了。」

「哈哈··，我是瘋了，為什麼如心為了你連我這個哥哥都不要了？」

李如生放聲大笑，把左手上的衣袖撩起。

一道道駭人的傷疤展露出來。

向文博詫異的看著李如生手臂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痕，還有好幾道傷口上明顯有血跡溢出。

「是不是覺得很噁心？」李如生見向文博不說話笑道。

向文博別過眼去，不再看他。

目光重新在李如心身上落下，一時間不知所措。

他該去報官么？可是兇手是她哥哥啊，她願意看著她哥哥坐牢么？

如果讓他當作什麼事都沒有他能做得到么？

不，他做不到··

「噗！」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

李如生毫不留情的一掌打在他身上，加上剛才身上的傷口，開始讓他覺得身上的傷疼痛難耐。

「我不想殺你，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打算怎麼脫罪。」李如生看著向文博此時狼狽的樣子笑道。

「這隻會是一個自殺案罷了，她是為情自殺的，是因為你向文博死的··哈哈！！」

向文博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血跡，最後往雅間看了一眼，柜子後面竟是與隔壁雅間相通的空洞，瞬間明白過來他口中所說。

看著李如生此時猙獰的笑容，向文博恨不得殺了他，可是他不能-

向文博轉身離開，餘光瞄了最後一眼趴在桌上的李如心。

對不起，如果他沒有食言就不會這樣了，如果他再有勇氣一點就好了。

如果她還在，如果她還愛，他一定會用盡所有的力氣去保護她的。

李如生見向文博離開把窗戶關了，順手把手中的發簪丟到外面去了。

向文博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向府。

把傷口處理好之後，他就這麼看著桌上的玉佩碎片和他為李如心畫的畫像。

向文博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畫像，指尖在畫像之人頭上所帶的那支白玉蘭發簪上停下來。

「心兒，對不起。」

他不知道除了對不起他還能說些什麼。

腦海中浮現出了李如心那天真爛漫的笑容。

「文博，你不可以娶陳珊哦，你說過只娶我一人的。」

「文博，別為難了，聽你爹的吧。」

「文博，我們私奔吧。」

「文博，你一定會來的對吧？」

····

那時候他告訴她，他一定會去的，他一定會帶她走的。

她為他放棄了戲班就為了他的一個未來，他卻這般讓她失望。

終究是他沒有握緊她的手，是他對不起她。

他本來沒有赴約不過是為了保她性命，如今她不在了，他也覺得活下去沒有意思了，難道讓他娶了陳珊負了李如心么？

他做不到。

李如生是李如心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讓他背負這樣的罪名李如心應該也不喜歡吧，倒不如讓他背著這個罪名去見她，或許這樣她還能少恨他些。

——（回憶結束）

「這個做哥哥的怎麼這樣？」

「這可是親兄妹啊。」

「這是亂倫啊！」

「這不是違背世俗么？」

···

聽得李如生蒼白的臉有些鐵青。

「你們說夠了沒有？」

因為身體不適李如生的聲音根本就蓋不過眾人。

「我從來不認為愛一個人連跨越世俗的勇氣都沒有。」東方顏開口說道。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使得在場的人都聽的清，聽到她的話之後眾人都沉默不語不再討論這個問題。

可這並不代表認可東方顏的說法，只是礙於納蘭亦辰不敢發表意見罷了。

李如生在聽到東方顏的話之後看了一眼東方顏眼裡有些感激的意思。

他愛李如心可是他從來不敢開口，只能讓所有人把他對李如心的關愛當成兄妹之間的關懷，因為他知道這在眾人看來是違背世俗的。

「兄妹就是兄妹，這本就是布允許的。」蘇晴雖也嘆於向文博所說但是不願讓東方顏出盡風頭。

「我也贊同顏顏所說，當你正真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忘記所有的世俗你想跨越所有的障礙跟她在一起。」納蘭亦辰看著東方顏眼帶笑意的說著。

面對納蘭亦辰這番突然的告白，東方顏愣了愣繼續說道「可是當你真的愛一個人而他不愛你的時候你應該放棄糾纏，因為看著他幸福你也會為他高興的。」

這番話她不只是說給李如生聽更是說給蘇晴聽，蘇晴在聽到她說的之後一直低著頭不再做聲。

她不知道是不是如東方顏所說，可她就是想跟納蘭亦辰在一起。

「是這樣么？」李如生低聲說著，語氣中帶了些愧疚。

「確實是這樣，倘若心兒不愛我我同樣不會糾纏讓她跟喜歡的人在一起。」

向文博笑了笑回答了東方顏的問題。

李如生把手放在胸口處，搖搖頭。

「對不起，是我狠心拆散了你們。」李如生抬起頭看向向文博。

東方顏明顯的看見他眼裡的淚水。

「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才對吧，是我沒有照顧好心兒。」向文博一如既往從李如心出事之後每次提及眼裡都是滿滿的愧疚感。

「李如生你只剩下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了···」東方顏實在不忍說出這句話，可是若是她必須提醒他，讓他去做他最後想做的事情。

李如生在聽到東方顏的話之後先是愣了愣，隨後笑著點點頭。

他早就應該不在這個世上了的，若是他提前走了怕是直到現在還一直以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因為愛如心吧。

他該謝謝東方顏的，他抬頭看了一眼東方顏。

東方顏淺笑朝他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