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花和尚魯智深
今天下班晚了,及時補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日後樑上之上,位列天罡的——「花和尚」魯智深!
方適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個緊要關頭,殺出了個魯智深!
這相貌,這身板,這根禪杖,錯不了!就是他了!
方適心裡那個苦水啊,真是波濤洶湧。小理好不容易逮到這麼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怎麼就不太平呢?
這魯智深可沒和自己對過台詞,做過綵排,他要是一拳打來的話。。。
方適偷偷瞄了一眼他沙包大的拳頭,腦海里不知怎的,跳出了「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幾個大字,想想那個鄭屠夫也是一條硬朗的漢子,只經得起他三拳,自己這文弱的身板,估計給他來上一拳,自己還要倒欠他半拳。
方適朝張青看去,只見他苦著一張臉,尷尬地朝自己笑笑,看來張青也沒有料到魯智深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且一心要替他出頭。這種情況下,他也不便出手阻止。
魯智深朝店內一掃,見花朵有氣無力地靠在桌邊,只有方適一人昂首站著。心裡已大致有了底,他伸出起鐵杵般粗壯的手指,指著方適問道:「可是你來鬧事?」
方適被他那雙虎目直直地瞪著,只覺渾身不自在。小理但是花朵在身後,他又不能失了面子跪地求饒。只能硬著脖子答道:「是我又怎樣?」
魯智深想不到他答得倒也直截,點點頭道:「好,也是個爽快的漢子。不如這樣,我們出去放對,只要你能贏得了我手中的禪杖,今日事就一筆勾銷。」
花朵聽魯智深這麼說了,心中暗喜:「這莽和尚真是不知好歹,先前我見這山賊身手不凡,還會什麼降龍十八掌,定能勝他。」她想著,臉上不由露出喜色。
「比就比!不過你說話可不能耍賴,我們若贏了你,可就要恪守信諾,不再糾纏。」花朵充滿信心,一口替方適應了下來。
方適傻了眼,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么?難道今日這出「花和尚拳打泥菩薩」就在劫難逃了么?
魯智深見花朵答應的爽快,朗聲道:「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口釘,洒家怎會賴你?惹天下好漢恥笑。」說著轉身就要出酒店和方適相搏。
方適見不是頭,忙張嘴喊道:「大和尚,你有禪杖,我無兵器,怎麼能打?」
魯智深聽方適說的在理,他回過頭來,道:「洒家不佔你便宜。」說著將手中的禪杖往地上一丟,只聽「咣」的一聲巨響,那禪杖竟在地上砸出一個小坑。
我的爺,你是來舉重還是打架的?方適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見識了魯智深的手段,方適更是不能和他打了,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呢?方適雙眼骨碌碌地亂轉,搜腸刮肚想對策。
那邊魯智深見方適遲遲沒有動靜,心裡老大不耐煩了,他嚷道:「你這漢子,磨磨蹭蹭,不夠痛快!先吃我一拳!」說著,晃著那醋缽兒大小的拳頭沖著方適面門就是一拳打來。
方適見他一拳襲來,早嚇得三魂去了七魄,他急中生智,猛地想起書中一事,張口大喊道:「遇林而起!」
魯智深冷不丁聽他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心中一驚,手上的拳頭遲上一遲。
方適見有效果,馬上又喊道:「遇山而富!」
魯智深聽了這句,臉上驚訝的表情又多了一層,一個拳頭舉在半空,不再向前。
方適見他如此模樣,心中有了底,不慌不忙地又說出一句:「遇水而興!」
魯智深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神情中又多了一絲難以置信。
方適要的就是這效果,他挺起胸膛,一掃先前驚慌的神情,故作瀟洒地徐徐吐出最後一句:「遇江而止!」
他話音剛落,魯智深哎呀一聲叫出口來,一張臉上寫滿了震驚。他拳頭舉在半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慢慢地把手伸到了腦後,撓了撓頭。想了半晌,拱手致意道:「智深魯莽,還未請教好漢姓名。」
花朵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方才這大胖和尚還一臉兇相,要和方適拼個你死我活,怎麼方適才念了幾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竟然一下子形勢大變,這大胖和尚對方適的態度一下恭敬起來,難道這山賊還會妖法不成?
只有方適知道其中原委,原來他危急之下,腦海中一下子跳出當日五台山上,智真長老贈予魯智深的四句偈語,這四句話乃魯智深一生的判詞,卻是只有智真長老和魯智深知曉,故方適今日突然間說出,直讓那花和尚驚出一身冷汗。
方適上前扶住魯智深的雙手,只覺入手粗壯有力,好似石雕鐵鑄一般,心裡暗自慶幸,沒有挨上他的一拳。他穩了穩心神道:「在下姓方,單名一個適字。」魯智深一聽,對著方適當胸一拳,道:「可是那智取生辰綱的「泥菩薩」?」
方適被他一拳打得胸口隱隱作痛,又不能表露,只能強忍著疼痛道:「正是在下。」
魯智深哈哈大笑,他拉著方適就坐了下來,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洒家姓魯,法號智深,因背後刺有花綉,江湖上都叫我「花和尚」,你我真可謂不打不相識啊!」方適雖然早知是他,但還是裝出一副大吃一驚的樣子,道:「師父可是那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提轄?」
魯智深笑著點了點頭,他叫過張青道:「來來來,我給你們二位做個調解,你們就看在我的面上,把那些不痛快,就當放個屁給放了吧!」張青和方適被來就是演戲,見他不再要出頭,正是求之不得,當下兩人相視一笑,稱兄道弟起來。
張青又調來解藥,給花朵服下,花朵見方適和這兩人打成一片,雖然心中惱怒張青暗中下藥,但見他對自己客客氣氣,不住地賠罪,一時倒也恨不起來了。
魯智深見花朵一身戎裝,也是習武之人,開口問道:「還未請教這位兄弟的名字。」
花朵見這個大和尚為人憨直,心中對他也是頗有好感,一拱手道:「在下姓花,單名一個朵字。」
魯智深聽了,搖搖頭道:「花兄弟英姿颯爽,是條好漢。但這個名字卻像個娘們。」
花朵知他是心直口快,故也不惱,掩口一笑。張青聽她自稱姓花,還道她是因自己的哥哥慕容知府作惡多端,有意隱瞞,故也不戳穿。
張青張羅起一桌酒席,四人圍坐在旁,杯來盞去,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張青帶有幾分薄醉,笑言道:「今日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喝過小弟蒙汗酒的。」
此言一出,剩下三人都是面面相覷,片刻之後,放聲大笑,魯智深拍著桌子道:「好你個黑心酒家,迷倒了多少英雄好漢啊,不行不行,今日一定要罰你一碗!」
張青壞笑道:「這酒可都是你們自己喝的,由不得我,這碗酒罰得不對。」
方適站起來,拉住張青手臂道:「張兄弟,先聽我一句,這一碗確是罰得不對。」
張青聽方適替他說話,忙嚷道:「還是方兄弟明事理,方兄弟,你來給我主持公道。」
方適一臉正色道:「張兄弟,依我見,你不該罰這一碗。」張青臉上一喜,怎料方適嘿嘿一笑,話鋒一轉:「你麻翻我們三人,自然要罰你三碗才是!」
眾人大樂,齊聲說好,張青推脫不過,只能端起酒碗一個個敬過來,每敬一人都是先自罰三碗,縱使他酒量再好,一圈喝下來,也是臉紅脖子粗,苦著一張臉道:「我只請你們喝一碗蒙汗酒,今日卻要還上三碗,這買賣不合算,不合算。」引得魯智深、方適開懷大笑,花朵也是抿嘴偷笑。
俗話說的好,酒桌上面交朋友,幾番交盞,方適已和魯智深、張青打成一片,稱兄道弟起來。魯智深端起酒碗,摟住方適的肩膀道:「方兄弟,你可知我是如何知道這智取生辰綱一事?」方適一愣,道:「自是江湖傳言,或是官家的海捕文書上所述。」魯智深嘿嘿一笑,道:「那些都是以訛傳訛,做不了數。你且坐住別動,聽我來向你講講這智取生辰綱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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