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英雄事迹
方適聽魯智深知道智取生辰綱的詳情,不由一愣,以往都是他向別人賣弄,怎麼今天自己變聽眾啦?
張青則在一旁大聲叫好,讓魯智深快快說來。花朵前面聽魯智深說方適智取生辰綱,心中也是好奇,故坐在桌邊也不說話,只把頭抬起,看著魯智深,要聽他到底說出個什麼來。
魯智深猛干一碗酒,便從方適六人裝扮成棗販開始講起,先說到楊志帶著廂兵挑著生辰綱上黃泥岡,又說到劉唐假扮賣酒的上岡,隨後將方適六人如何趁楊志不備,用計偷下蒙汗藥細細說來,一直說到方適六人迷倒楊志一行,推著六車金銀珠寶下岡。他說得生靈活現,好似親眼所見一般。
這智取生辰綱情節曲折,魯智深又是有意賣弄,說到關鍵處還故意停上一會兒,喝口酒,只聽得張青、花朵二人牽腸掛肚,大呼過癮。
聽罷,張青端起酒碗,道:「方兄弟,我原以為普天之下,我這蒙汗藥下得也是一等一的了,今日方才知道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先前可是關公門前舞大刀了,我再自罰三杯!」說著雙手一托,一碗下肚。滿上又是一飲而盡。方適聽得哭笑不得,不知他這話是贊自己還是損自己。
花朵聽魯智深將智取生辰綱一事說完,心中對方適也是刮目相看,想不到這山賊腦子也是不笨,竟能想出這麼一條巧計來,不費一刀一槍,任憑那楊志行走江湖經驗豐富,也乖乖喝下這蒙汗酒。
魯智深看著方適,面露微笑道:「怎麼樣?洒家說得可有不實之處?」
方適一笑,先前他聽魯智深講述之時,心中已有了答案,當下雙手抱拳,答道:「還請哥哥替我向楊提轄賠罪!」
魯智深一聽,仰頭大笑,道:「好個聰明的泥菩薩,我還沒說,就給你猜到了。」
原來,方適聽魯智深說得猶如身臨其境一般,心中暗想,當日在場的,除卻自己,無外乎晁蓋、吳用、三阮和劉唐,這幾人斷無告訴魯智深詳情的可能,那麼只有被劫的一行人泄露的,一想到這,方適恍然大悟,想起書中描述,那楊志失了生辰綱后,便和魯智深一同奪了二龍山落草了,如此說來,必然是楊志告訴他的。
方適正待言,突然身邊的張青一拍大腿跳了起來:「方兄弟,你可認識那打虎的武都頭?」
方適一聽,知他講的是武松,他點點頭道:「我曾和武兄弟一同喝過酒。」
張青大笑道:「是了,是了。難怪我先前只覺你這名字耳熟,似曾在哪裡聽過。現在細想,原來是武都頭曾向我提到過。」
方適聽到有武松的消息,心中一興奮,忙問道:「不知武都頭現在何處?」
張青嘆了口氣道:「唉,說來話長。」他娓娓道來,自然便是那武松殺潘金蓮、西門慶為武大郎報仇的事。
魯智深聽到武松一刀砍下潘金蓮的頭為兄報仇,又殺上獅子樓,將那姦夫西門慶活活摔死,一拍桌子,口中贊道:「真是條漢子!」但是又聽張青說到他因此事被發配孟州,已無緣得見,不由連連嘆氣,大嘆可惜。
花朵聽了,卻插嘴道:「他好傻,為何不報官?自有官府替他主持公道,又何必自己行兇殺人呢?」
張青一旁冷笑道:「自古衙門朝南開,沒錢有理莫進來。那武都頭也曾報官,但那狗官收了姦夫的銀兩,推說武都頭口說無憑,不准他的告狀。」花朵聽了,默然不語。
方適見氣氛尷尬,拿起酒杯道:「今日大家高興,莫談這些不痛快的事,師父放心,你和武都頭必有相見之日。」魯智深聽他如此說了,咧嘴一笑道:「托方兄弟吉言,如此英雄豪傑,洒家定要會上一會。不過今日,洒家能得會方兄弟如此少年英雄,也是幸甚至哉!」
張青也舉杯贊道:「方兄弟,我張某甚少佩服人,今生只服三人,武都頭是一個,魯師父是一個,還有一個便是方兄弟你了。」方適忙口稱不敢當。
張青卻一臉正色道:「當得,當得!張某一佩服你俠義心腸。」方適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謊稱要行刺慕容知府,臉上一紅。
「二佩服你智謀超群。」方適知他說的是自己智取生辰綱,心中也是慚愧,這可是抄襲吳用的計謀。
「三佩服你武藝超群。」張青此言一出,方適卻愣了愣,不知他指的是什麼,自己先前和他那番搏鬥都是事先說好的,他沒有理由不知道呀。
張青接著道:「我聽武都頭說了,那日你和他並肩作戰,連殺二虎,此等勇力,豈是我等凡人可及?」
花朵聽到方適竟然連殺兩隻大蟲,一雙大眼睛撲閃閃地看著方適,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這山賊竟然如此了得,他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魯智深聽到方適還有這等英雄事迹,大喝道:「哎呀,方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如此英勇了得,洒家今日是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方適聽魯智深說得真摯,心中一熱,拿起酒碗道:「在下能結識師父和張兄弟也甚是痛快!」魯智深假嗔道:「什麼師父不師父的,今日這酒桌之上,只有兄弟,不分僧俗。」方適一笑:「在下說錯話了,罰酒,罰酒。」
這一喝便是喝到月上柳梢,繁星滿空。四人杯來盞去,你勸我一杯,我敬你一碗,魯智深、張青生性豪邁自不要說,方適有心結識魯智深也是敞開肚皮,開快暢飲。花朵則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這些江湖中人,不由被他們身上的豪爽之氣所感染,也是一杯接一杯,看得魯智深拍手稱好:「花兄弟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喝起酒來,倒是英雄不凡!」
及至最後,四人都是酩酊大醉,花朵伏在桌上,已經是沉沉睡去。張青抱著個酒罈,坐在椅上,口中絮絮叨叨地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方適迷迷糊糊的,只覺自己頭重腳輕,胃裡波濤洶湧,說不出的難受。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在他前世還是一個小白領時,出外應酬,經常會喝高,但是這次喝醉和以往喝醉的經歷又有所不同,這次他是醉的心甘情願,醉的豪情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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