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江州之難(六)

第五十九章江州之難(六)

其實方適心裡明白,自己招認的劫取生辰綱一事,已經夠自己死上好幾回了。小理硬咬著不認與花朵一起私通反賊的罪狀,只會導致自己多挨上幾頓打。

但是他的心中卻認定一點,任何的罪,自己都能認。但只要有一絲對花朵不利的,就算是送了自己的性命,也絕對不認!

一夜的審訊,嚴加拷打,都沒有撬動方適的嘴巴。就連方適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心中的堅守,竟然能爆發出如此的意志力。

黃文炳在牢房裡等了一夜,卻沒有等到他想要的那紙口供,他狠狠地瞪了方適一眼,對兩旁的獄卒道:「給我再用力地打,一定要他招認!」

方適對他的歇斯底里地吼叫卻是置若不聞,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花朵心中對我如何,我都絕不能負她,大不了。。。大不了就為她送一條命吧。

黃文炳見大牢窗戶中已透進絲絲光亮,他自忖當下自己已不能再等了,須抓緊時間速去知府府邸稟報此事,好在此人已招認了劫取生辰綱一事,這可是蔡太師的一塊心病,能有此收穫,也是大功一件了。

他最後忿忿地瞥了方適一眼,暗道:「待我回來再要你好看!」大踏步地出了大牢。

黃文炳輕車熟路地來到了知府府邸,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並不是第一個來報喜的。

張叔夜早已端坐在大廳之上,蔡九知府正一臉興奮地聽他述說。

見黃文炳來了,蔡得章起身相迎道:「通判,如此天大的喜事,你還藏掖得如此牢,若非張大人來告訴我,我現在還蒙在鼓裡呢。」

黃文炳怎麼都沒料到張叔夜竟然會搶在自己前面,一臉尷尬道:「下官因事耽擱,稟報來遲,還請蔡大人恕罪。」

蔡得章一臉興奮地道:「張大人都已經告訴我了,通判立此大功,我又怎會怪罪呢?」黃文炳聽了一愣,他原本以為張叔夜是來和自己搶這破獲生辰綱一案的功勞,畢竟當時是那張仲熊領兵捉拿的,怎想聽蔡得章方才所言,他倒是將所有功勞都算在自己頭上。黃文炳一時沒了主意,不知道這張叔夜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蔡得章卻是沉浸在興奮之中,絲毫未察覺到他臉色的異樣,繼續說道:「想不到啊,家父一直掛在心上的生辰綱一案,竟然在我手中告破,父親得知這個喜訊后,一定會喜出望外的。」

一旁張叔夜說道:「不知蔡大人準備如何處置這些梁山反賊?」因智取生辰綱的晁蓋等人都已上了梁山,故方適在他們眼中就是梁山反賊的身份。而宋江等人因在酒家內談到投梁山的事情,故也坐實了這個梁山反賊的名號。

說起這梁山反賊,蔡得章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牙齒咬得咯咯響,道:「這些大膽狂徒,竟敢劫取家父的生辰綱,個個不得好死,我即刻就稟報朝廷,將這些個反賊個個千刀萬剮。」

張叔夜見蔡得章對梁山一臉恨意,說道:「下官不才,懇請大人將這干反賊交與我來處置。梁山反賊詭計多端,膽大妄為,下官唯恐他們知其同黨被擒,會對我江州不利。」

蔡得章聽張叔夜所言,心中大驚,道:「聽張大人所言,那些梁山賊寇難不成還會來攻打我江州?」

張叔夜正色道:「梁山賊寇這些日子來聲勢漸長,據說梁山之上已有數千人馬,不得不防。小理」

蔡得章哎呀一聲,跌足坐在椅上,連聲道:「既是如此,張大人我就將這干反賊交與你處置,切勿不可讓他們逃脫!」

張叔夜當即下拜道:「下官領命!」

黃文炳在一旁靜靜聽著二人對話,越聽越是背上冷汗泠泠,心裡暗道不妙!

好個狡猾的張叔夜,自己還是低估他了。他搶在自己之前,向知府稟報這反賊一事,藉此斷了自己誣陷他的口實,已先勝一籌。現在又執意要由他自己來處置這干反賊,如此一來,無異於一石二鳥,既讓他人無法再接近那幾個反賊,來逼問口供陷害他,又做出一副與反賊勢不兩立的樣子,將自己和反賊的關係撇得個一乾二淨。

黃文炳想到深處,不由深吸一口氣,這個張叔夜果然不簡單哪!

張叔夜見蔡得章已同意由自己來處置這些反賊,也不多言,起身便告辭出府。

出了知府府邸,他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暗道好險。昨日夜裡,他聽仲熊所言,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細細一琢磨,才發覺這事中暗藏層層玄機,一個不慎,張家上下都將會被牽連之中。他苦思一宿,這才想出應對之策,故今日天蒙蒙亮,便趕著來到知府府邸。

萬幸,一切還算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自己暫時撇清了和梁山反賊的關係,目前當務之急,便是要全心來應對那梁山賊寇了。

他想了想,眼下有一個地方,是自己現在非去不可的。

江州大牢。

。。。。。。

進了大牢,張叔夜沒有先去囚室內審問方適、宋江、戴宗、李逵四人,而是拿起昨日夜裡四人招認的口供,細細地讀了起來。

讀著讀著,他的眉頭漸漸地緊鎖起來,又慢慢地鬆開。

讀罷,他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有趣,當真有趣。

想不到四人中那個黑矮漢子竟然就是有著「及時雨」稱號的宋江,張叔夜雖與江湖接觸不多,但此人的名號也是經常聽到,據說是一個義薄雲天,響噹噹的漢子。看他的供詞所言,他身為朝廷的官吏,竟然曾給那劫取生辰綱的反賊報信,哼哼,張叔夜一陣冷笑,這可當真是義薄雲天,為了所謂的江湖義氣,將大宋律法視為無物。

那個戴宗也不簡單,身為江州兩院院長,竟然私底下和梁山反賊吳用相通,對這宋江百般照顧,大牢之內倒令這反賊好生休養,這讓我大宋律法顏面何存?

而那個莽大漢李逵身為牢子,原本卻是個殺人犯,看他供詞,逞凶鬥毆,倚強凌弱,一個不拉,分明就是個市井無賴。

不過最讓張叔夜意外的就是那個自稱方戚的方適了。他初見此人時,只覺此人文文弱弱,並不起眼。想不到看他供詞,卻是那劫取生辰綱的主謀,還有個「泥菩薩」的諢號。且此人和花朵關係甚好,朋友相稱,不過他在供詞中倒是一口咬定,花朵對自己所犯之事全然不知情,是他自己刻意接近花朵。

見他如此維護花朵,張叔夜倒也是頗感意外,他一時之間突然生出去會會這個泥菩薩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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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家看了這麼久了,對於本書有什麼想法,江湖篇眼見著也逐漸至尾聲了,對下篇不知大家有什麼提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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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一百零九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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