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月兒的人間遊盪
毛櫚醒來之後,其實也跟祈寧和火魔提過,抓走她的人不是月兒,是葛珠兒甚至之前她已經幾乎說服了月兒,讓她進入慈幼局,她看得出玉兒雖然還沒答應,但是已經動心了祈寧是半信半疑,火魔沒有說話,也不知道他是信還是不信
毛櫚一直推火魔去找月兒,火魔卻板著一張臉道:「我不會跟欺騙我的人玩」說罷,便轉身出去了
火魔其實心裡相信毛櫚的話,他相信月兒沒有抓毛櫚他冤枉了她,可她也著實欺騙了他啊,她為什麼要冒名前來跟他認識?她與他在一起有什麼陰謀?
火魔百無聊賴地走著,他跟祈寧說要暫停調查魏晨息的案子,就是月兒回來與他一同調查火魔倒沒有那麼聰明懂得把自己的心思往愛情上去想,就是單單覺得他很喜歡和月兒在一起玩,喜歡跟她呆在一起
魏老漢在慈幼局住得很開心,他也正是撤回之前對兒子的控訴祈寧把狀紙還給他,父子兩一旦對薄公堂,就真的再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這日魏晨息下朝回來,一臉不悅地背著手進了書房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表揚了禮部侍郎張大人,說他孝順重義,是大家的表率張大人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他與父親不合的消息,所以在朝堂上說了出來,皇上對他雖無過分責備,但是也可以看出皇上臉色多又不悅但是要他去找那個窩囊男人,他真的不願意
魏夫人見他不高興,也不敢去打擾他,只命人燉下湯,等他心情好點再送過去
「夫人,這位姑娘說要找大人!」一名家丁領著一名女子前來,對魏夫人道
魏夫人抬頭看去,只見這名女子面若蓮花,有驚世之容,不由得微微怔愣下,但是細看之下,竟有幾分面熟,心中一動,驚呼而出:「神仙姐姐?」
來人正是月兒,如今普天之下,她已經沒有一個朋友但是習慣了有人在身邊嘰嘰喳喳地說話,她已經不能像以前那般忍受孤獨了她想了許久,在人間便只有魏晨息一個認識的人了
她忽視魏夫人的震驚,淡淡地道:「魏晨息在嗎?」
魏夫人連忙請月兒進去,道:「在,姑娘請稍候,我馬上去叫他」說罷,吩咐管家好生招呼著,自己親自去書房找魏晨息
她敲著書房的門,道:「相公,快開門,那位神仙姐姐來了」
魏晨息打開房門,不悅地道:「夫人,為夫只想安靜一下,不必擔心」
魏夫人徑直走進書房,指著他懸挂在書房正面的畫像,道:「這位姑娘,她來了,就在正廳里」
魏晨息微微一愣,「你說神仙姐姐?」
「沒錯,與你畫上的一模一樣,甚至連衣服都絲毫不錯」魏夫人道,她自從嫁給魏晨息,便知道有這位神仙姐姐的存在,她知道她是魏晨息的恩人,用魏晨息的話,若不是有她免費給他看書,他也不會考中榜眼
魏晨息面容一變,馬上便要跑出去,剛轉身,卻發現月兒便站在書房的門口,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掛在牆壁上的畫像
魏晨息收斂神情,躬身行禮:「神仙姐姐!」
月兒跨進來,瞧著牆上的畫像,問道:「是你畫的?」
魏晨息強壓住心頭的激動,點點頭,「是,畫得不好,請神仙姐姐不要見怪」
月兒不語,移步走到太師椅上坐下,又對魏夫人道:「你是他的娘子?」
「回神仙姐姐的話,是的」魏晨息搶答道,他唯恐夫人回答慢了,怠慢了神仙姐姐
月兒也是無心行善的,卻沒想到魏晨息卻將她記住了這麼多年,甚至時隔多年後,還對她這麼恭敬
月兒神情有些黯然,道:「我只想找個人說說話,普天之下,只想起你了,你不介意我來得這麼唐突?」
魏晨息連忙道:「不會,其實這些年我一直想找您,但是也知道神仙是不能隨便找到的如今神仙姐姐駕臨,真真讓我很是歡喜」
月兒瞧著他的面容,道:「你還有幾分年少時候的模樣,很容易認得出來」
魏晨息一愣,「神仙姐姐還記得我年少時候的樣子?」
「記得,沒多久之前的事情」月兒心中又是一陣黯然,是沒多久之前的事情,那之前,她與火魔還很好都過去了,如今,她成為他們最大的敵人就算他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也不會原諒他了
魏晨息見她面容怪異,似乎受了很重的打擊,不由得試探道:「神仙姐姐不高興?」
月兒抬起頭看他,又看著魏夫人道:「夫人,你會做菜嗎?」
魏夫人一愣,不知道她這樣問的用意,「會,倒不是很拿手」
「我能吃你親手做的菜嗎?」月兒問道
魏夫人笑逐顏開,「那是我的榮幸,神仙姐姐請稍候,您喜歡吃什麼告訴我,我立馬去做」
「什麼都可以,只要好吃的的就行」月兒不知不覺中,已經被火魔變成一個吃貨,以往來到人間,都是和火魔玩和吃,這兩個是最主要的目的,如今,雖然沒有心情,但是她也沒忘記這個目的可她也知道,就算魏夫人做得多好吃,她也沒有什麼食慾了只當成是例行公事一般實施就是了
魏夫人走了之後,月兒問道:「你還把你爹接回來嗎?」
魏晨息一愣,「神仙姐姐,您如何得知此事?」
月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過是送你一些書,你便對我如此感恩戴德,你爹自小把你養大,莫非這份恩德就比不上我?」
她原先也不是這麼認為的,這個論點是火魔的,她之前一直反對火魔所言,可如今卻不知不覺引用了火魔的話來規勸他
這些話,旁人跟魏晨新講過無數次,但是他也聽不進去,月兒這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他便立刻反思,可見同一番話,不同的人說出來會有不同的威力
只是,魏晨息的心中對親爹的憎恨還沒消減,因為他自從在員外郎家回去,便一直處於這種憎恨的心情里,從來沒有真正理解過自己的父親或許,他要想很久才能想得通不過,至少,他願意去想,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