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損俱損

那個美艷的少婦眼神驚異不定，半天後才冷哼：「怕什麼？不過是一個小丫頭片子罷了。老爺已經瘋了，我看著時日也不久了。她總歸是要嫁人的，等她嫁人後這個蘇府還不是我們的天下？」

「可是……」紅月還要再說，卻在那美艷少婦的眼神下收了聲。

「好了，去把廚房的燕窩補品給本夫人端來。」美艷少婦對著鏡子漫不經心地說。

「這這……」紅月支支吾吾：「忘了告訴三姨娘，廚房的補品已經送到了老爺那邊了。二小姐說老爺身子需要補。」

「什麼？！」三姨娘柳眉一豎，氣得發抖：「這個賤丫頭竟然把我的補品給了那個老瘋子？反了？」

紅月不敢隱瞞，急忙道：「二小姐說了，老爺的身子才是第一。蘇府沒有男丁，老爺要是身子不好了，蘇府真的就敗了。所以……」

三姨娘一聽這話，猶如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心涼。她摸著平坦的小腹，沉吟半晌，忽然冷笑：「好吧，這次就聽這賤丫頭的話。孩子是嗎……咯咯……」

蘇玉書膝下的確是沒有男嗣。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蘇玉書太疼愛那死去的蘇夫人了，雖然為了子嗣納了幾房姨娘都不怎麼碰。而秦朝規定，沒有子嗣的家族，男主人死後家中財產就要歸本族中所有。

所以蘇雲翎一回來就重點照顧父親蘇玉書，只盼著他失心瘋能好，這樣蘇家才不至於真的徹底敗了。而她發話下去，那些個偷懶又想撬牆角的奴僕們一聽自然也明白了蘇玉書要是真的不好了，將來他們的命運也許就更不好了。

好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三姨娘眸色閃爍，心中盤算極快。她冷笑：「好吧。就由著她囂張幾日，我倒要看看她有幾分本事。」

……

三月春日暖洋洋的。遠處走來一道白影。一襲雪衫，頭戴白色紗帽，人婷婷裊裊如誤入凡間的仙子。在奼紫嫣紅的花園中分外醒目。當然，除了身後跟著嘰嘰喳喳的小烏鴉。

「二小姐，你去哪兒啊？你手裡的這是什麼東西啊？……」小丫鬟的問題總是特別多。

蘇雲翎看著手中的葯鏟和竹籃，明眸如許，自通道：「我要采點葯給我爹用。他瘋病能好的，只是要細心調養。」

「真的啊？」烏木珠很欽佩地道：「小姐懂得真多啊！」

蘇雲翎勾了勾粉唇：「病久了能自醫。我爹的病我能治。」

她為蘇玉書把過脈。他的脈象的確很亂。失心瘋不好治，都要靠平時仔細調養，就算請名醫來也是一樣。她的醫術有自信，當她還是蘇清翎時就鑽研過，還師從名醫過。而在空明谷這半年她更是鑽研醫術和毒經。

「我記得這裡應該有一片葯園的。」蘇雲翎和烏木珠來到後花園時，不由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