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犧牲於西沙

20XX年，中國南海海域，西沙邊境。

自由奔放的大海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和閃耀著嬌美的榮光，一艘軍艦正在這片美麗的大海中劈波斬浪傲然行進著，這是中國南海艦隊165湛江號導彈驅逐艦正在執行海上巡邏任務。湛江號是051型導彈驅逐艦（旅大級）改進型，1987年10月開工建造，1991年11月入役，2003年左右進行了現代化改裝，換裝2座雙聯裝100毫米口徑主炮系統、4座四聯裝「鷹擊」反艦導彈系統、加裝了八聯裝HHQ－7防空導彈系統。艦橋結構做了重新設計，換裝了新型雷達電子系統，相應地對艦載指揮系統也進行了升級。

湛江艦的中校艦長唐軍此時正靜靜地站在艦首閉目享受海風的撫摸，傾聽海浪的翻滾，彷佛與多年的老朋友在一起放聲高歌，激情舞動著，心情隨之漸漸趨於愉悅輕鬆。

長期的海上軍艦生活無疑是孤獨的，寂寞的，乏味的，作為土生土長的湛江人，唐軍顯然更容易產生這些負面情緒。不過，他每當自己出現這些負面情緒時就跑到艦首吹吹海風，聽聽海浪聲，總能很快地調節好自己的情緒。

儘管家鄉就在艦隊駐地附近卻不能常回，儘管長期的海上軍艦生活很寂寞和乏味，但是唐軍心裡並沒有半點怨煩，他一直為自己是守護中國海疆的一員而感到無比自豪。在艦艇學院的時候，他就奉以筆代戈，為祖國、民族戰鬥一生的魯迅先生為學習的楷模。

魯迅先生曾言：「唯有民族魂是值得寶貴的，唯有它發揚起來，中國才有真進步。」這句話唐軍深以為然，而且他一直都將「與祖國同行，共鑄民族魂魄」作為自己的座右銘，所以他這個武器系統和火炮專業的博士生才會到艦艇學院進修並自請下軍艦歷練。在守衛祖國邊疆的神聖任務中，他更能深刻感受到民族魂的所在。

「嗚——」

突然，一陣急促的警報聲打斷了唐軍的思路，沒有多想，唐軍立即轉身奔向指揮艙。

「什麼情況？」剛衝進指揮艙的唐軍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立即詢問具體情況。

「報告，雷達掃描發現兩艘疑是軍艦的船隻正在快速靠近我國邊境，以它們目前的航速推算，再有二十分鐘將進入我國海域！」

「出動直－9武裝直升機前往確認可疑艦隻具體情況，同時使用公共的無線電頻道詢問對方身份，並警告他們不得進入我國海域，否則我艦將動用武力手段維護我國主權！」唐軍冷靜而果斷地下達命令道。

隨著命令的下達，全副武裝的「藍鷗」號直－9武裝直升機從湛江艦上起飛，向逼近我國海域的兩艘可疑艦隻馳飛而去。中國直－9武裝直升機是一邊採用法國組件生產直－9，一邊在對引進技術消化吸收基礎上開始逐步實現整機的國產化。直－9艦載型加裝了機頭雷達，可掛載2枚「魚－7」魚雷，可用於人員運輸、近海支援、海上救護、巡邏、偵查、空中攝影、魚群觀測，當然，最主要是作為護航機使用的。

「報告海鷹，報告海鷹，這裡是藍鷗，確認可疑艦隻為越南海軍最新導彈艇和毒蜘蛛導彈發射艇，但他們並未懸挂越南國旗，請求進一步行動指示！」「藍鷗」號直－9武裝直升機很快就確認了可以艦隻的具體情況，並立即向湛江艦彙報。

又是該死的越南佬！唐軍眉頭一皺，心裡立時湧起陣陣厭惡和憎恨。這些年來，東南亞這些小國不斷侵犯中國南海海洋領土，其中以越南是最為肆無忌憚的。越南不僅侵佔了中國南海大量的島嶼，而且通過強自開採海洋油氣每年獲得約100億美元的非法收入，要知道2008年越南的國內生產總值也不過區區893.56億美元。

中國一再克制忍讓，這些該死的越南佬還真以為中國好欺負，得寸進尺了！

唐軍一陣火起，抓起無線電通話機說道：「藍鷗，藍鷗，這裡是海鷹，繼續緊密監視越南軍艦，一旦對方開火或者衝進我國海域，可以對其開火進攻！再重複一遍，必要時可以開火進攻！」

「海鷹，藍鷗明白！」

看到唐軍似乎有些衝動，政委梁致遠連忙提醒道：「目前南海局勢緊張，稍有衝突都有可能引發戰爭，最好還是慎重些，先請示一下支隊和蘇司令再作進一步行動吧。」

唐軍想都沒想就否決了這個提議：「來不及了，越南軍艦還有不到十分鐘就進入我國海域，我們必須做好開戰準備。此突發情況立即向支隊彙報，但我艦不能等待指示，馬上全速向目標艦隻開進，並做好戰爭準備！」

「明白，動力系統全開，36節航速前進！」

僅僅三分鐘之後，越南軍艦就出現在了湛江號的射程範圍之內，而且此時越南軍艦已經到達了中國海域的邊界線，但卻依然沒有絲毫掉頭或停止行進的意思。

這時，「藍鷗」號直－9武裝直升機上的士兵不停地向越南軍艦喊話：「這裡是中國領海，請馬上離開，請馬上離開，否則我方將採取武力手段！」

可是，越南軍艦彷佛無人駕駛的幽靈艦般，既不回答「藍鷗」的喊話，也不回答湛江號的無線電詢問，只是蒙頭向前行進，很快便衝進了中國領海。

「看樣子還真他媽的是故意找碴的！」唐軍低聲咒罵了一句，旋即下達命令道：「前主炮，瞄準越南軍艦前方航線一公里處，一發爆破彈警告！同時給他們發旗號，警告他們已經進入我國領海，必須馬上離開，以免造成什麼不必要的衝突！」

轟！

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爆炸，一發100mm口徑的炮彈狠狠地砸在離越南軍艦非常近的海面上，激起數米高的海浪用力拍打著越南軍艦。

然而，這次警告並沒有起作用，越南軍艦隻是隨著海浪搖晃了一番，依然蒙頭前進著，彷佛一點也沒有湛江號放在眼裡。

還真想開戰不成？唐軍凝視著前方越來越靠近的越南軍艦，沉聲下達命令道：「航速降低至18節，右舵15，蛇形前進。反艦導彈系統、魚雷發射系統、FQF2500型12管固定火箭發射器和各雷達系統全開，全艦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這個命令很快就得到了執行，原本高速行進的湛江號航速立即降了下來，並以蛇形規避動作前進。

在戰鬥中降低航速無疑是十分危險和不可取的，唐軍自然也知道這一點，但他卻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中**艦的動力系統還不完美，湛江號上火炮的自動裝彈系統和各個雷達系統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電力。在戰鬥中，如果使用裝彈機就需要電力，就要減低航速，以軍艦主要動力發電帶動自動裝彈機。同樣道理，如果艦上各個雷達系統開機，就要用電，就要佔用大量艦的航行動力，就要犧牲航速和艦的機動性。

即便如此，唐軍還是非常有信心一旦開戰，湛江號絕對可以完勝越南的兩艘軍艦。

眼看著兩國的軍艦越來越接近，戰爭一觸即發，進而引起中越兩國的大規模海戰，政委梁致遠很是擔憂地再次勸說唐軍：「艦長，你可千萬不要衝動，一旦我方先開火挑起衝突，引發中越兩國的戰爭，你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唐軍自然明白梁致遠是為了他著想，可他依然沒有改變決定的意思，搖搖頭道：「越南軍艦已經進入了我國領海，我們已經退無可退，必須保持強硬的態度，否則這班越南佬今後會更加得寸進尺。政委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唐軍的話很有道理，越南人非常有可能是故意製造這樣的衝突來試探中國的忍耐底線，今天湛江號如果退讓了，明天越南更多的海底油氣開採隊就會大舉開進南海。這種情況下，湛江號要做的就是把越南佬伸出來的爪子敲回去，如果敲不回去那就切碎丟海里喂鯊魚。

很快，唐軍接著下達命令道：「再次發炮警告，給越南軍艦發最後通牒，如果他們再不離開我國領海，我艦將視之為戰爭行為，立即展開進攻！」

第二發警告炮彈打出去了，最後的通牒也發出去了，湛江號上的官兵們無不屏氣凝神，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地注意著越南軍艦的反應。雖說他們並不懼怕和越南軍艦開戰，但畢竟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還好，那兩艘越南軍艦不一會便都降低航速，右滿舵轉向了。

「轉向了，越南軍艦轉向了！」湛江號指揮艙里立即爆發出陣陣慶祝勝利的歡呼聲。

可為勝利的歡呼喝彩剛剛開始，情況又發生突變。

「報告，雷達掃描發現越南本土方向有大批機群正快速向我艦逼近！」

雷達兵的這個報告頓時切斷了眾人的歡呼喝彩，剛剛露出來的笑容瞬間又消失，指揮艙里原本輕鬆愉快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命令藍鷗立即前去確認該機群的具體情況，HQ－7防空導彈、76甲全自動高炮立即做好防空準備。此情況立即直接彙報蘇司令，請求空軍支援！」唐軍一如既往地鎮定冷靜。

其實不需要唐軍請求增援，空軍的戰鬥機群就已經出戰維護中國的領空權，只不過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到。

「報告海鷹，這裡是藍鷗，從越南本土方向而來的龐大機群由數十架蘇－22、蘇－27、米格－21組成，沒有任何顯示國籍的標誌，但極有可能是越南機群。」「藍鷗」號直－9武裝直升機很快就彙報了正在逼近湛江號機群的情況。

聽到這樣的飛機型號，唐軍毫不猶豫地判定了這是越南機群，因為只有越南佬才會用這麼老掉牙的飛機。蘇－22、蘇－27和米格－21雖然是老掉牙，但要對付「藍鷗」號還是輕而易舉的。

想到這，唐軍馬上下達命令道：「藍鷗，這裡是海鷹，立即全速返航，全速返航！」

「海鷹，藍鷗明……」

「藍鷗」號的回答還沒有完就突然響起一陣爆炸聲，隨後便徹底中斷，無線電中只余陣陣沙沙聲。

「報告，藍鷗號的信號完全消失了！」

指揮艙里的眾人心裡一沉，俱都感到非常不妥。

唐軍最先反應過來，猛地大喝道：「越南機群已經摧毀藍鷗號，他們不宣而戰了！立即拉響警報，全艦準備戰鬥，注意防空！」

被唐軍這麼一喝，眾人頓時醒悟了過來，迅速進入戰鬥崗位。然而，還是晚了一點，越南機群搶先趕到並展開了對湛江號的轟炸。

轟！轟！轟！

蘇－22、蘇－27不斷俯衝而下，砸下一顆顆航空炸彈，發射一枚枚反艦導彈。十數顆炸彈砸在湛江號周邊，激起道道水柱，數顆炸彈和數枚反艦導彈準確命中湛江號。

「報告，右鍋爐嚴重受損，動力降低百分之三十！」

「報告，1號『鷹擊』反艦導彈完全損壞！」

「報告，3號76甲自動高炮完全損壞！」

一連串的損壞報告可見湛江號情況之危急，面對龐大機群的轟炸，湛江號別說抵抗，恐怕就是想逃也逃不了的。

在不斷搖晃中艱難站穩的唐軍一咬牙，異常堅決地下達命令道：「所有防空導彈和自動高炮立即發射，遲滯敵機行動。左舵15，向越南軍艦逼近！所有反艦導彈、主炮、副炮、魚雷瞄準越南軍艦，發射！」

很明顯，唐軍這是準備拚死也要拉那兩艘越南軍艦墊背。既然無法抵抗也無法安然撤離，那就想盡一切辦法打擊敵人，哪怕是以生命為代價！

此時的湛江號根本就不顧忌越南軍艦的攻擊，絲毫不做規避動作，只是全力開炮，開炮，再開炮！

「開炮！」唐軍指著前方的越南軍艦嘶聲高吼道。

頃刻間，無數反艦導彈和炮彈帶著捍衛祖國主權的決心高速襲向越南軍艦。

轟！轟！轟！

燦爛的爆炸在這美麗的中國南海邊疆迸發，隨後兩艘非法侵入中國領海的越南軍艦便帶著濃濃的煙幕徐徐沉下海底，還有艦上數百名貪婪且不自量力的越南人。

然而，此時越南機群也已展開第二波轟炸，無數炸彈和反艦導彈紛紛砸在湛江號身上。

完成了最後的目標，唐軍心滿意足地緩緩閉上眼睛，面帶微笑地迎接死亡。

直到死的那一刻，唐軍都是面帶微笑的，因為他覺得自己已經盡到了一個祖國邊疆守護者的全部責任，無愧於國家，無愧於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