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34章 調虎離山:金蟾險中連環計
另一頭。
北堂傲定了船,就趕緊帶著奉箭和雨墨去找柳金蟾。
柳金蟾還坐在客棧里和奉書等銀子。
「夫人,這福管事擺的什麼烏龍,去了這麼久,不就是需要個證人立刻個字據么?」奉書悄悄語與柳金蟾。
柳金蟾玩著茶碗笑:「她再弄那九百兩銀子的巧宗。」
奉書不解。
柳金蟾道:「剛才她讓咱們去府上,我估摸著稱銀子是假、弄不好給了咱們銀子再又說鬧賊,欺負我是鄉下人一唬二詐,怕惹官司就立了字據給他,他就能人財兩收!」比他主子還惡毒!
「那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拖延時間啊!」
「有什麼好處?」
「你們公子不還在船上嗎?我們中了她調虎離山之計!」
「那……」奉書記得要走,柳金蟾就道:「對付女人你行嗎?」
奉書的背直了,他又轉了回來:「沒事?」公子可不能再失身了。
「雨墨知道怎麼辦!」
柳金蟾也心慌,但她計算過從她走到客棧,以及雨墨跑回去這點時間,就算他們用迷香,也僅僅,只能剛剛迷暈北堂傲,雨墨一盆水就能讓北堂傲醒,怕得就是有幫手……
但話又說回來,北堂傲都昏迷不醒了,那老女人怎麼得手呢?唯一的問題就是這女尊世界男人的身子不能給人看,也是貞操的核心部分——被看了身子也等於失身!
柳金蟾敲著桌子,說實話還是放心不下:「奉書,你去幫幫雨墨。要快回來!」
奉書得令立刻就跑沒了影兒。
柳金蟾目送走了奉書,正看著茶碗,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窗外是江岸碼頭人來人往……客棧內……竟有箏聲……
柳金蟾下意識地看茶碗,似有雜質,再細細一看,竟然發現茶水底有細細的白沫尚未溶解!
柳金蟾立刻拿著茶壺又倒了一碗茶,再看杯底沉澱:這一杯水沒有:很好,居然還下藥,難怪她心裡不安,本想青樓的哥兒不能帶回家她自然理解,但就安排在她的屋對面還不留侍從,未免有點可疑了:
看樣子別人倒先給她安排了一招美人計!看看人家大人多捨得,兩個哥兒才買來沒幾日,就打算送來給她做滾床單當魚餌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
對面的是尤物,人家已經從良了……
從良二字還沒想完,柳金蟾一抬眼,就見那屋裡的兩個哥兒正面色潮紅地要出得門來,嚇得柳金蟾趕緊關門、閂門:
新原則——送上門的男人也絕對不要!北堂傲就是血淋淋的教訓:天上無餡餅,掉下來的都是定時炸彈!
奉書一下去,福娘正好埋伏在外,她一見奉書下來心頭一喜,趕緊就攔著奉書道:「小哥,這是去幹什麼?」
「把手拿開……」奉書正要喝令福娘把臟手拿開,就見樓上下來額一個小廝跑下來對著管家耳朵就嘀嘀咕咕,福娘立刻就上了樓,奉書也一陣緊張趕緊上樓看情況,就見他所在的屋,門關了,門上還有兩個風情撩人的男人正在敲門,頓時有點傻:還有這安排?
福娘暗惱,忙命人把兩位哥兒送進屋,然後命人抱著已經稱好的九百兩銀子上來。
這一推開屋,福娘就見剛才倒好的水還紋絲不動在杯里,心裡就明白了。
「銀子!」福娘把一個沉甸甸的小箱子抱來,箱子一打開就見雪花花的銀子赫然在眼前:「九百兩,十兩一錠,一共九十個。」
柳金蟾立刻很丟人現眼地接過銀子,拿起一個就咬,著實讓大戶人家長大的打心底鄙視了一番:什麼人啊,愛財如命……
「姑娘還信不過我嗎?」福娘皺眉,心裡路過一絲心虛,又不得不虛張聲勢!
「嘿嘿!看見錢不要一口,我都不信是我的!」
柳金蟾全然一副猥瑣的神色,把銀子一個個拿出來檢查,每個都咬一口:她就不信這管家會不搗鬼,果然銀子到最後一層時中間是一排銀石頭;「管家……這……」果然有鬼!不看就少了整整二百五十兩,真當她是二百五呢!
看著二十五塊石頭,奉書立刻對柳金蟾的判斷感覺佩服。
「怎麼會這樣?誰裝得銀子,告訴他回去定然不饒!」福娘立刻演戲似的大喊,然後又向柳金蟾道:「姑娘,這二百五十兩馬上就補上,你先把這字據……」
「福管家,少一兩也不成,奉書你趕緊回船上,告訴姑爺,我們要換船!」柳金蟾心裡只擔心北堂傲吃虧!但匆匆收了銀子,這管家那會讓她走得那麼便宜!
「別別別——」
福娘暗想大人只怕還在等船上的人下船,這會子去,不是壞她好事?弄不好小相公知曉內情,就難辦了!少不得趕緊讓人把他悄悄從裡面勻出的二百五十兩又拿了出來。
「看看,二百五十兩,一個不少!」福娘看著雪花花的銀子淚流,她跟隨大人多年,難得經手這麼多錢!
柳金蟾也拿起來一個咬一口,然後放進自己帶來的布搭子里,剛好九十個,然後滿意地抱著銀子,從懷裡掏出一份奉書剛才草擬的賣夫契字:「你看看,我剛寫的賣身契!」
福娘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我紐玉嬋願以一千金將我夫白棠賣與劉萱為侍,以此為據,永不贖回!紐玉嬋。
「你姓紐?」她還以為柳呢!
「恩!大家都叫我柳姑娘!」柳金蟾說著忙問:「不知這賣身契的憑證誰為證?」
福娘那裡找了什麼證人,她就沒打算真正花錢買:「簽字畫押,就成!」反正這紙只是拿給那小相公死心用的。
「成!奉書拿印泥來!」奉書拿印泥給柳金蟾,柳金蟾與奉書眼神一動,奉書的拇指偷偷就沾了印泥。
「來,幫我拿著銀子,這銀子真夠沉得!」
柳金蟾一面作勢要蓋手印,一面把另一隻手上的銀子遞給奉書,交錯之間,奉書的手壓在了契書上,而柳金蟾則只是沾了印泥擦過布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