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 河東獅吼:嬌夫拒作狀元郎
「錯在哪兒?」北堂傲立起腰,看著柳金蟾的眼,他要信她知道錯了,他就是傻子:好些天了,一個被窩裡碰都不碰他一下,分明就是對那個妖蛾子念念不忘。
「我不該不告而別。」柳金蟾心裡嘆氣:她怎麼就會被抓住呢?還是那個青童太有名了?
「還有呢!」北堂傲聽得心不在焉,他是男人,他要實質的、而不是幾句輕描淡寫的話,「錯了」,他能說一百句,有用嗎?
「相公,為妻不是故意那麼做的。」不是說不清楚,擔心小命難保嗎?
「那妻主要怎麼做?」親為夫啊!
「相公啊,那白鷺書院不讓男人進的!」她是好心不讓他繼續失身了。
北堂傲抿唇點頭:好啊,這變心說變就變了,要趕他回家,好和妖蛾子同床共枕,讓他回家守活鰥啊……
「你先回京城娘家,我三年學成就進京趕考。」三年你的病總該好了吧!
「不知妻主何謂學成?」就你這滿肚的花花腸子能學成,母豬都上樹了!
「為妻金榜題名,讓相公做狀元郎君,到時接你回我家!」那時她娘就不會揍她了,但……她是不會進京去趕考的!
「妻主這話說來寒心,不金榜題名,你就不去看為夫?不管為夫?把為夫丟在娘家不聞不問?」北堂傲情緒頓時激動起來。
「怎麼會不管夫君呢!那九百九十八兩都歸你,不然湊成一千兩給你,你……」誰家妻主有她大方?
「為夫給你一萬兩,你馬上給我收拾行李和我回京城,這書也不許讀了!什麼金榜題名都別給我想了,你也不用去考了!」等她考一輩子,他貞節牌坊都可以立一座了。
北堂傲提起柳金蟾,就喊奉箭、奉書打包行李要包船回京城,嚇得柳金蟾趕緊問:「那為妻進京幹嘛啊?」
「除了不許讀書、不許逛青樓、不納小,只要你好好和我過日子,你愛幹嘛幹嘛!」北堂傲說著當真開始收拾起行李要進京,嚇得柳金蟾、奉書、奉箭趕緊阻攔。
「爺,夫人十年寒窗哪有說不讀書就不讀書的道理,是吧!」奉箭立刻道。
「是啊!是啊!我十年讀得很辛苦!」柳金蟾立刻附和。
「辛苦,你沒在青樓辛苦吧?你讀書!那些書全用在哄那些妖蛾子身上了,讀來何用?不如不讀!」北堂傲說著把桌上的書全部收進書箱,還要抬去扔了。
奉書忙攔著北堂傲:「少爺,老夫人和老爺還等著夫人回家光宗耀祖呢,你就讓夫人考個金榜題名什麼的!」
柳金蟾忙點頭道:「我娘就盼著我考狀元呢!」
「盼你考狀元!狀元……你們是盼我守活鰥!」北堂傲此話一出,屋裡一片靜默,北堂傲自知失言,但還是高高地抬高下頜:
「本公子說錯了?狀元有爵祿嗎?狀元能坐八抬大轎嗎?狀元能讓兒女自己跳出來嗎?但好好和本公子過日子這些都會有!幹嘛要要死讀書當狀元——尤其……」尤其妻主還不是讀書的料!
「是啊,柳姑娘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考狀元固然重要,但……我們公子進門這一二年,總得給柳家添個閨女吧?」奉箭立刻又轉過勸柳金蟾,無視瞪大眼的柳金蟾道:「將來也有個養老的不是?這金榜題名也不是一兩年就做完的事兒」
他們公子確實不需要什麼狀元郎君的稱號,來了也不過錦上添花、門楣有光的彩頭,但他和奉書很想柳金蟾能中科甲,起碼能考上白鷺書院……回家大小姐指不定就放過他們倆了。
北堂傲把頭一抬,完全蔑視柳金蟾:他就不回娘家,他就要守著媳婦,寸步不離!
「再說我們公子才過門就回京城娘家,夫人又送不了……一回去就好幾年,別人還以為公子被休了呢!」奉書也附和道。
北堂傲點頭,然後道:「書院很多啊,京城也有書院,就是我家附近有個什麼書院來著?」
「貢生院,這貢生讀出來不能為官也能為吏!」奉箭立刻道。
柳金蟾扁嘴覺得自己這絕對是上了賊船,散了銀子也跑不掉,她不想去讀什麼貢生院,一聽就俗氣:為官那是家裡有人當官才能當官;為吏嘛,說白了就是考公務員進去的辦事人員、吃國家俸祿,但要當官不是有人脈,就是去科考。
「聽見沒?回京城!」北堂傲一得勢馬上又要開始收拾行李。
奉箭一見急了,心道好少爺你腦子不好使,也不能往京城裡送死啊,他趕緊拉著少爺低語道:「少爺那貢生院去不得,小姐夫人在裡面表面讀書,其實一個帶著一個賞花玩柳、鬥雞走狗的……」
說到這,奉箭還特意耳語道:「不僅如此,據說,不少人還有偷偷在外包養戲子做小,一個教一個……哪有白鹿書院這地兒好!」
北堂傲一聽「偷偷在外包養戲子做小」,收拾行李的手立刻一頓,他這個家裡的都沒餵飽呢,再偷來個小的,他不得天天打飢荒?
眼見北堂傲神色微微緩和,奉書忙示意柳金蟾道:「雖然白鷺書院男子不讓進,但……但少爺等在山腳,這讀書也總有個休息的時候,夫人得閑就下來看看少爺,少爺也有個盼頭不是?」
北堂傲抿唇,斜眼看柳金蟾:這個還行!
柳金蟾咕噥:「我大嫂讀書時,我大哥都是在家帶著兩孩子等我大嫂,我大哥三年……三年沒見過我大嫂。」而且還不止一個三年,是三個三年。只為考舉人!就這樣,還拽皮得很!
「不是有孩子么……妻主……」北堂傲笑得靦腆,「妻主若給夫家也生一二個,夫家也在家帶孩子等妻主。」誰不想當爹爹啊!
「相公啊,這孩子這會子那是說有就有的!十月懷胎也要十個月吧!」柳金蟾急了,他們假結婚怎麼能生孩子呢?
「但不要,又哪裡會懷呢?」北堂傲微紅著臉咕噥:這麼久不碰他,當然懷不上了,要,就晚上多疼疼他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