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第300章 難道是我誤會他了
方思然覺得自己差那麼一點點就被一個雪媚娘給噎死了。
幸好有賀弘逸在身邊,折騰了足足十分鐘,劫後餘生的她才終於恢復了正常的呼吸。
不對!什麼幸好啊?要不是因為他,她又怎麼會噎到?
想到這兒,方思然狠狠的瞪過去一眼,可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她立馬心虛的移開視線,自己還沒有回答他剛剛的問題呢。
賀弘逸看她呼吸如常了,總算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有點不放心,就向她確認道:「好了?」
「嗯?」方思然古靈精怪的眨了眨眼睛,尋思著自己要是直接點點頭,他不又得問剛剛的那個問題啊。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她猶豫著說道:「算……算是吧。」
賀弘逸對她的答案很不滿意,好了就是好了,沒好就是沒好,什麼叫「算是吧」?
是了,她一定是想矇混過關,不想回答自己的問題。
這就是她的不對了,他是她的老公啊,夫妻二人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
不管了,他今晚一定要得到答案。
你不是不老實嘛,我自有辦法收拾你。
賀弘逸裝模作樣的站起身,表情別提有多認真了:「走,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已經沒事了。」方思然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她最討厭醫院了……
咦?她暗暗叫了一聲「糟了」,自己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嘛。
得意的揚起嘴角,賀弘逸坐回到椅子上:「既然如此,我們就好好聊聊吧。」
「老公,我困了,我想睡覺。」方思然誇張的打了個哈欠,又使勁兒的揉著眼睛,感覺下一秒鐘就能睡著了。
「那我抱你回卧室吧。」話雖然這麼說,賀弘逸卻並未起身,他知道她在想什麼,再撒嬌他也不會上當,「我會盡量走慢一點,給你機會回答我之前問題。」
一計不成,方思然變得老實了。
既然怎麼都得招,那她還不如選個舒服一點的方式呢。
她向後一仰,悠哉悠哉的晃著搖椅,沒有坦白交待,而是反客為主,向他提了一個問題:「那我先問你,你怎麼知道我知道了?」
「因為我也在調查這件事,有人介入進來,我肯定會知道。」賀弘逸哭笑不得的看著她,這個丫頭,不經他同意就做那麼危險的事,現在她還有理了。
幸好自己發現得早,否則以她的本事,怎麼斗得過宗政燁?
不過呢,收拾她也不急於現在,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讓她撤出調查。
「你……在調查這件事?」方思然停下搖椅,坐直身體,吃驚的問道:「你又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兩個月前,我是從陸伯伯那裡知道的。」賀弘逸沒有向她隱瞞的意思,要想讓她乖乖聽話,他就不能向她有所隱瞞,「對不起,這件事我沒有早一點告訴你,一來是不想你太傷心;二來就當時的情況看,我並沒有信心一定可以揪出幕後兇手。你要知道,那次車禍已經過去六年了,當年經手的警官都找不到證據,更別說現在了。」
「嗯。」方思然輕輕的點了點頭,自己僱用的調查員已經將調查的困難程度如實相告了,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到最後可能是一無所獲。
可即使如此,她也要繼續調查下去。
這段時間,她一直盡量不去想這件事,因為她不想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肚子里的寶寶。
如果她早知道有人和自己一樣在調查當年的車禍,或許她也不必一個人背負巨大的壓力了。
見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賀弘逸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若是我沒猜錯,上次的車禍……你就是在那天知道這件事的吧?」
「嗯。」方思然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也沒必要隱瞞了,「這也是我不想再見表哥的原因,因為他早就知道了。」
宗政玉澤知道這件事,賀弘逸並不覺得奇怪,他更想知道的是,這位大表哥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有多早?」賀弘逸問出了憋在心裡的疑惑,自己一直得不到答案,不知道她能不有回答自己。
「反正比我早……具體的時間我不知道。」方思然懊惱的搖了搖頭,這個問題的答案她何嘗不想知道?她看向自家老公,小嘴一扁,委屈的說道:「我現在總忍不住會想,他之所以對我那麼好,是因為他心裡的內疚,他是在為舅舅……不,是在為宗政燁贖罪。」
賀弘逸雖然極其不喜歡那個大妹控,但他也不想冤枉對方。
於是,他實事求是的說道:「我想……對於當年的事以及宗政燁的所作所為,他大概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
「為什麼這麼說?」方思然知道他這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就算她不想承認,她的心裡也確實希望他的理由能夠說服自己。
「因為除了你之外,宗政玉澤也在調查當年的車禍。」賀弘逸僅憑這一點就幾乎認定了事實,不過,凡事無絕對,也許對方根本就是在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在演戲。
方思然的眼圈頓時紅了,她從來沒有忘記表哥對自己的好,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怕自己這麼多年都活在謊言里。
「他為什麼……要調查我父母的事?」她直視著自家老公的眼睛,期待著他可以給自己一個她期待的答案。可能是太過激動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老公,難道是我誤會他了?」
「這個還不好說。」賀弘逸輕輕的拍著她的手以示安慰,他希望她能冷靜下來,不要太傷心,「這只是我推斷,至於真相到底如何,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聽到他的話,方思然失落的低下頭。
「老婆,你懷著孩子辛苦,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不論是岳父岳母的車禍真相,還是宗政玉澤介入這件事的真正原因,我都會調查清楚的。」賀弘逸將一切抗上身,不能讓她再胡思亂想了。
怪不得她會得產前抑鬱症,心裡放著那麼多難過的事,人的精神狀態怎麼能好?
難道她最近的狀態不錯,可不能再因為這些事而影響到她的心情了,萬一加重了病情可就不妙了。
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方思然終於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而且還比她聰明,更何況他調查這件事又比自己早,這樣一想,她實在找不出合理的理由反駁他。
「那麼,你是不是應該讓你的人撤出調查了?」賀弘逸知道她做出這個決定意味著什麼,她把她最在乎的事情交給了他,那他就是她最信任的人。
「好。」方思然欣然接受他的建議,她拿過自己的手機,看到時間有點晚了,就改口說道:「我明天和他聯繫。」
賀弘逸沒有說話,他只是溫柔的把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就這樣靜靜的抱了好一會兒。
沉默良久,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老婆,有一點我很好奇,你是怎麼找到調查員的?像這種人,如果沒有門路,就算有再多錢也是找不到的。」
「通過Matt和J。K。。」方思然輕輕的推開他,指了指芒果汁,說了這麼久的話,她有點渴了,「J。K。在國內不是有分公司嘛,他有一個合作過又很信任的人,就介紹給了我。」
說到這兒,她突然笑了。
「怎麼了?哪裡好笑了?」賀弘逸倒了杯芒果汁遞向了她,見她笑得古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知道這個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方思然故意吊他胃口,先是咕嚕咕嚕喝了半杯芒果汁,才不緊不慢的說道:「你知道嗎?Matt還以為我是找人調查你有沒有搞外遇,他在電話里氣得亂叫,以為你背著我出軌了。」
「哼,他還真敢想啊!」賀弘逸頓時滿臉黑線,這個Matt真不愧是小受,想法都和女人差不多,「就算J。K。會出軌我……不,更正,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出軌,我也絕對不會出軌。」
「你還真敢說啊。」方思然學著他的語氣,斜眼打量著他,「以後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你別把話說得太滿。」
賀弘逸也不急也不惱,很有自信的笑著說道:「沒關係,我說的話,你可以用這一輩子的時間來驗證啊。」
方思然抿著小嘴,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正想和他抬抬杠,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回顧了一下自己剛剛和他的對話,她終於抓到了關鍵點:「對了,老公,你剛剛說……就當時的情況看,你並沒有信心一定會揪出幕後兇手,那就是說,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嗎?你是不是找到什麼證據了?我……」
「噓——!」賀弘逸伸手過去,食指輕輕的按在她的嘴唇上,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咱們剛剛不是說好了,這件事交給我,等到真相大白的時候,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的。」
「萬一這件事……」方思然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真的怕宗政燁做得太徹底,讓他們什麼證據也找不到。
「沒有萬一,你要相信我啊。」賀弘逸拍著胸膛向她做出保證,若不是他的手上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他也不會如此胸有成竹了,「你放心,當年的事我一定會調查個水落石出,若宗政燁真是幕後真兇,我一定會將他繩之以法。」
「好吧,那我暫時就不問了,這也是為了我們的寶寶。等孩子們出世之後,不論這件事進展到什麼程度,你都要毫無隱瞞的告訴我。」方思然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如果是為了孩子,想必她的父母也不會怪她吧?
相信應該要不了那麼久……賀弘逸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拖到她分娩的時候。
他很有信心的點了點頭,向她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我答應你。」
「謝謝你,老公。」方思然放下手裡的杯子,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又親了親他的臉頰,才由衷的說道:「幸好有你在我身邊。」
賀弘逸雖然高興,卻不怎麼領情,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鄭重其事的警告道:「以後再有什麼事,你可不許瞞我了。」
撳開自己腿上的毯子,方思然索性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知道了,我向你保證。」方思然也向他做了一個發誓的手勢,還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一下,激動的說道:「老公,你真是太好了……」
不等她說完,賀弘逸就得意的接一句:「你才知道啊?」
方思然沒搭理他,自顧自的把話說完:「你幫我省了一大筆錢啊!」
「那點錢算什麼?」賀弘逸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他戳了戳她的小臉,「老婆,你真是太不會算帳了啊。你有我這張長期飯票,要多少錢沒有?至於為了幾千萬開心成那個樣子嗎?」
「那怎麼一樣?我自己賺的錢花起來才有成就感啊。」方思然越說越興奮,她現在的心情好得不得了,不用再支付調查費了,自己炒股賺的錢想怎麼花就可以怎麼花了,「以後炒股,我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不必再承受只能賺不能賠的壓力了。我要吃……點什麼甜品來慶祝一下呢。」
說話間,她的眼睛又盯上了盤子里的那些甜品。
「不許吃了!」賀弘逸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這個時候得分散她的注意力才行,「再吃胃會不舒服的。」
「不嘛~」方思然晃著他的肩膀,為了吃她豁出去了,撒嬌、裝可憐什麼的……能用上的手段統統用上,「老公,人家這幾天都沒怎麼吃東西,你就讓我吃嘛,一點點好,就一點點……」
她一邊說話一邊在自己的腿上蹭來蹭去,賀弘逸有點坐不住了,忍了這麼久已經夠辛苦了,哪還受得了這種刺激。
他做了個深呼吸,拉著她站起身:「走,我們回房間做運動……」
「啥?那可不行!」方思然嚇了一跳,她才懷孕兩個月,現在做會傷到寶寶啊!
賀弘逸回頭睨了她一眼,這丫頭把他當成什麼人了?難道他這個准爸爸會不顧孩子們的安危和她啪啪啪嗎?
「你想什麼呢?」他戳了戳她的額頭,讓她別想那些色色的事,小心她自己先受不了,「我是要陪你去做孕婦操。」
「哦。」方思然難為情的吐了吐舌頭,奇了怪了,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這麼邪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