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57章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呃……方思然暗暗叫了聲苦,她剛剛確實想過要與賀弘逸化干戈為玉帛,但絕對不是現在,至少也要等到夜一百分百康復之後。
所以,當她看到跟在宗政玉澤身後進來的人是賀弘逸,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以什麼表情來面對他。
而且,他那一臉急痛攻心的愧疚之色是怎麼弄出來的?
什麼嘛,她這不是挺好的嗎?哪裡像傷得很嚴重了?賀弘逸心裡所想的與他的態度截然相反,他就知道是賀紀玉琴誇大其詞了。
沒錯,他之所以出現在醫院,完全是奉命而來。
賀紀玉琴用最簡單的方法,打了兩個電話,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就知道方思然這幾天住院了,甚至一度生命垂危。
她先往親家打了第一個電話,沒有刻意打聽,只是與方思然的舅媽閑話家常,沒聊幾句,就確定對方什麼都不知道。
隨後,她打了第二個電話給宗政玉澤,方思然說過,在宗政家只與表哥最為親近。所以,如果有什麼事他一定知道。
果不其然,一切正如她所料。
而宗政玉澤也沒有向她隱瞞,把方思然的傷勢全盤托出。
賀紀玉琴最初只是擔心,在聽聞兒媳病得那麼嚴重,而自家的兒子卻一次都沒露面之後,頓時怒了。
她給賀弘逸打了電話,很不客氣地訓斥了他一頓,並讓他立即前往醫院探病。
甚至還要求他在方思然出院之前,必須二十四小時全天護理。
看著胳膊上纏著繃帶的方思然,不知道為什麼,賀弘逸有點開心。
只不過,他不是在幸災樂禍,而是她接連幾日的不歸,並沒有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更不是和那個男人私奔了。
雖然她沒有在第一時間聯絡自己這一點,讓賀弘逸很不爽,難道在她眼裡自己就這麼不可靠嗎?
她怎麼能忘記,好歹他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啊。
如果她時時刻刻記住這一點,那他今天也不會被賀紀玉琴罵得那麼慘了。
自從他十歲之後,就沒被母上大人斥責過。
真不知道賀紀玉琴怎麼就這麼中意這個兒媳呢?她到底哪裡好啊?
正這麼想著,突然感覺身後站了一個人,他回過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這個男人怎麼在這裡?誰允許他來的?難道這個男人這幾天一直都在醫院?
賀弘逸冷冷地打量著黎子曜,看到對方手上拿著一個洗好的蘋果,頓時覺得一股強烈的酸意從心裡直達牙根,就好像喝了整整一罈子山西老陳醋。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來,你們互相認識一下。」坐在沙發上的宗政玉澤也沒起身,懶懶地為眼前這兩個從沒見過面、可一見面就劍拔弩張的男人做介紹,「這位是賀弘逸,就是趁我不在家的時候拐走了我的小公主,而且一直都讓我很不滿意的妹夫;這位是黎子曜,是我的同學兼好友,剛剛從美國回來,對思然來說,幾乎是可以與我這個表哥平起平坐的子曜哥哥。」
對於這最後一句介紹,黎子曜很不滿意,他不想把自己與方思然的關係定義為沒有血緣的兄妹之情,這樣的身份讓他覺得自己輸給了賀弘逸。
雖然很不情願,但出於禮貌,他還是伸出手,與自己的情敵打了招呼:「你好,賀先生,我是黎子曜。」
賀弘逸一動不動地盯著黎子曜看了一會兒,嘴角揚起一抹不太明顯的不屑。
不理會對方伸出的手,他轉身走到病床前,輕輕地坐在方思然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她擁入懷中,溫柔而內疚地道歉:「老婆,對不起,我這幾天一直出差,如果不是媽打電話給我,我還不知道你住院的事情。」
你幹啥?方思然瞬間石化了,眼珠最大限度地轉到賀弘逸所在方向,可再怎麼斜眼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讓我看看,你傷到了哪裡?」賀弘逸的親近只是做做樣子,沒幾秒鐘他就結束了擁抱,他裝得好像非常緊張她、疼愛她一般,並因為她的傷而懊惱不已,「你放心,我已經讓人把狗送走了,你怕狗怎麼不告訴我啊?就算是我送你的禮物,你不喜歡也可以拒絕啊。」
你這是玩甚?方思然看著他一臉追悔莫及的表情,不禁腹誹:你擺出一副馬上要切腹謝罪的架勢給誰看?
而且,他說話也太有技巧了,把他自己撇得一乾二淨不說,還把責任全都推到她身上了。
對,她是沒告訴過賀弘逸自己怕狗,可他明明親眼見過了啊,她連吉娃娃都怕,更別說是藏獒了。
是,她是沒有拒絕,那是因為她以為他送的是獅子,而當她知道是狗的時候,早在第一時間一溜煙兒地逃掉了。
他送她兩隻藏獒,擺明了就是整盅她,只不過,害她受傷似乎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或許他將那兩隻怪物送走,就是這個原因吧,他總要對她的娘家人有個交待。
「還疼嗎?」賀弘逸輕輕地撫摸著方思然打著繃帶的胳膊,他剛剛進來的時候,原以為她只是胳膊受了傷。
但現在與她面對面坐著,從她解開兩顆鈕扣的病號服的領口,他看到她身上也纏著繃帶,應該是還有別的地方受傷了吧。
話說回來,她幹嘛把扣子解開那麼多啊?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看光光了。
賀弘逸又酸得倒牙了,一想到她春光乍泄,很可能被那個叫黎什麼的飽盡了眼福,他就恨不得將那小子的眼珠子挖出來。
「還好。」方思然不會說謊,但又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矯情,只能回答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對不起,我來遲了。」賀弘逸虛情假意地道歉,卻對她的領口越看越不順眼,伸手過去為她繫上了鈕扣,一顆覺得不夠,還把兩顆都繫上了,「不過,在你出院之前,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
來遲你個鬼啊!這種話一般都是對著靈位懺悔時說的吧!方思然狠瞪過去一眼,正要反駁,就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隨即又被他的話驚得大腦罷工了。
等一下,讓我捋捋,她強行讓自己的腦細胞運轉起來。
他剛剛說的那句話,我可不可理解為:在出院之前,我肯定沒有好日子過了……是吧?
賀弘逸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發獃的方思然,以她的智商,肯定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了。
「這裡有我就行了。」他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宗政玉澤,毫不客氣地開始攆人了,「她現在還在康復期,病房裡人太多也不利於傷口癒合,你就先回去吧。」
說話間,賀弘逸看都沒看黎子曜,徹底把他當成空氣了。
傷口癒合和人多不多有毛線關係?宗政玉澤突然有一種卸磨殺驢……不,是過河拆橋的感覺。
「難得妹夫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他身子往後一沉,翹起了二郎腿,「思然是我表妹,把她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包括你。在她出院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
「思然,你剛剛不是說想吃蘋果嗎?我這就切給你。」黎子曜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好像壓根就沒聽到賀弘逸所說的話。
「好。」方思然糊裡糊塗地點了點頭,她還真怕宗政玉澤和黎子曜一走了之,一想到與賀弘逸獨處到出院,她就有點怕怕。
賀弘逸看了看照顧得體貼入微的黎子曜,又看了看接受得心安理得的方思然,感覺自己的小心臟一個勁兒地往下沉。
看這樣子,方思然很信任姓黎的這小子呢。
他不過就是宗政玉澤的同學而已,最多也就認識她幾年而已,憑什麼這麼關心她?
他這是在覬覦別人的老婆嗎?賀弘逸瞬間提高了警惕,就算自己不在乎方思然喜歡誰,可不論她和誰鬧出緋聞,都有損他賀大少爺的名聲。
這個老婆,不管是不是自己願意娶的,都得看住了。
「我剛剛說過了,為了我老婆能儘快康復,閑雜人等請馬上離開。」賀弘逸冷冷地掃過宗政玉澤和黎子曜,與其說是下了逐客令,倒不如說下了最後通牒更為準確。
他可真行啊!宗政玉澤和黎子曜互相交換了個一個眼神,賀弘逸居然抬出了方思然,難道我們離開她就能馬上好嗎?真不知道是誰連老婆住院都可以幾天不露面。
「黎子曜也就算了,我怎麼能算是閑雜人等?」宗政玉澤就差把自己粘在沙發上了,「依你話,我自然不用離開了。」
黎子曜看了一眼獨善其身的好友,篤定地笑了笑,看向方思然問道:「思然,你覺得我屬於閑雜人等嗎?」
「子曜哥哥當然不算啦。」方思然咬了一口蘋果,認真地說道:「子曜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你及時把我送到醫院,那我可就小命不保啦。要是因為淋了雨而一命嗚呼,那我得多冤啊。」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黎子曜斜睨了情敵一眼,表情難掩些許得意。
不過,賀弘逸並沒有看到,他從方思然的話想起賀紀玉琴在電話里說過,她不僅被狗咬傷了,還因為淋了雨而患上細菌性肺炎,並引發感染性休克,差一點就救不回來了。
狗是他弄回家的,淋雨也是他沒給開門而導致的結果。所以,她這次住院,他根本就是罪魁禍首。
到這時,賀弘逸真的有點內疚了。
他繞到病床的另一邊,強行隔開黎子曜和方思然。
「老婆,我們幾天沒見了,難道你不想和我單獨在一起嗎?」賀弘逸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明白他有話要說。
「嗯?」方思然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她看向另外二人,「表哥,子曜哥哥,你們在這裡陪了我好幾天了,也夠辛苦了。今天晚上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再來看我。」
既然她已經發話了,宗政玉澤和黎子曜心裡哪怕再不情願,也只好離開了醫院。
明天早上還要來嗎?賀弘逸抿著嘴,對於這個結果並不太滿意。不過好在趕走了礙眼的人,總算清靜了。
「喵~」睡醒的夜一衝著方思然叫了一聲,想引起她的注意,沒想到卻引來另一個人的視線。
賀弘逸順著叫聲望過去,瞬間皺起了眉頭,果然是那隻丑貓,它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