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1.第861章 最複雜的，是人心.二（三更）
「怎麼可能沒有呢？不過，拒絕喝酒的理由我倒是一早就想好了的！」
妞妞朝大寶笑笑，晶亮的眼眸里儘是狡黠的意味。
妞妞會用酒精過敏這萬能的籍口來擋酒，確實有點出乎大寶的意料之外。
或者說，今天一整天，妞妞的表現和應對，都讓大寶意外。
然而，妞妞把所有的事幾乎都說了，卻獨獨沒說何茵茵刻意挑釁的事。大寶隱約明白她這麼做的原因，私下裡，卻是更加留意這個叫何茵茵的動向。
隔了幾日，女二號何茵茵到她舅舅齊老闆家吃飯。
「舅舅，你想想，我怎麼說也是演過幾部女一號的演員，可我在戲里的戲份一點也不討好，演女主那個思晗明明是個新人，戲份重而且角色討好，要不，舅舅你跟孫導說一說嘛，女一的戲份減一些，給我這個女二的戲份加一些嘛，我微博粉絲也有近一百萬了，怎麼也能為影片造造勢拉動一下人氣啊，而且，我又不要求加片酬，孫導這不是明擺賺了嗎？」
只能說，這世上還真有人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她是一點也沒有自覺，在方凱這種幾千萬粉絲的當紅炸子雞面前，她那點加上殭屍戶還不足一百萬的粉絲數，簡直是塞牙縫都不夠，誰會看在眼裡啊？
那齊老闆卻是語重心長地勸她，「茵茵，你少給舅舅惹麻煩，那個女主背景不簡單，放眼國內，可沒誰敢跟姓紀的過不去。」
何茵茵仔細琢磨了一下自己舅舅的話，腦子裡亮光一閃，頓悟了！
隔天，她恰巧與方凱同一個化妝間化妝，方凱閉著眼，對她充耳不聞。
她斜斜瞄方凱一眼，然後裝作很不經意地問身後的化妝師。
「美美，你十八歲的時候開始談戀愛了嗎？」
「沒有啊，那時正高三呢，談戀愛不得讓我爸打斷我的腿。」
「呵呵，可人家十八歲，已經被富商給潛了，所以說，智商不同命運就不同啊。」
「啊？誰啊，十八歲就被潛了？」那化妝師也是個八卦的主。
「還能有誰啊？聽說，那富商姓紀，這R城姓紀的富商，數數也沒多少個啊。」這全劇組裡，十八歲的就思晗一個了，她這話哪裡是暗示，分明是明示。
其實，何茵茵根本沒想到舅舅所指的姓紀的，真的就是資產排名在前三的紀氏總裁，她只是誤會了舅舅的意思，認為舅舅說思晗背後有人撐腰，那種關係，是她所以為的那種齷齪的潛與被潛的關係，於是打算來個張冠李戴，給思晗潑上一身糞水。
反正，那個巨富紀先生，跟她們劇組一點關係也扯不上，即使在組裡有什麼傳聞，也傳不到那種日理萬機的大忙人耳里。
「啊啊，不是吧，你是說那個年近五十卻像三十多歲，比起男模巨星更有男人魅力的那個紀氏的紀大總裁？」
正在紀氏辦公的紀大總裁，無端端地打了個噴嚏，他哪裡想到，他一個老男人了，居然還遭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惦記？
「誰知道呢……唉……真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手腕這麼厲害……」何茵茵施然伸出手，示意另一邊聽八卦聽愣了的化妝助理給她修修指甲。
方凱原本一直閉目養神，何茵茵的話雖是聽進了耳里，卻一直沒給予任何反應，直到聽到最後這一句，方凱才微微睜開了眼，透過鏡子斜斜飛了何茵茵一眼。
「有時間在這亂嚼舌，不如多提升一下自己吧！」他話音不高，可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出他這話里嘲諷意味極濃。
當然，他才不會好心到提醒何茵茵別得罪惹不起的人，他純粹是聽不得她滿口污言往思晗身上裁。何茵茵這種人，是他最不齒的有幾個臭錢和小背景就自以為很了不起的那種千金小姐。
思晗是怎麼的一個人，相信在劇組裡，除了孫導和田芳，就是他最清楚。
他是劇組裡面唯二知道思晗是紀氏集團千金的事，也是唯二親眼見識過思晗被紀氏一家幾口人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寶貝著的人。
說實話，那天第一次見思晗，在他看到思晗被紀氏一家護著走進包間那一刻，他內心充滿了不屑：切，又是一個為了好玩而混跡演藝圈的富家大小姐！
至於那晚他又是送簽名照又是送專輯的示好行為，僅僅，只是作為一個成熟社會人所必備的社交手段，裡面根本談不上真心。
當然，他在劇組人員聚餐時對思晗說的那些話，卻是真心的。
對於思晗曾代言過某品牌的事，他也是偶爾發現的，及至看到她在廣告里的表現，確實令他驚艷及欣賞。
可那，也僅僅只是驚艷和欣賞。
那是作為演員，對同行的演技及靈性的一種認可和肯定。
同時，作為演員的他亦十分清楚，在鏡頭前表現得再好，卻也不能說明鏡頭后的人是個人品人格都值得敬佩和欣賞的人。
因此，在電影開拍前，甚至到了開機儀式那一天，他對思晗這個富家小姐仍舊抱著極大的偏見，對她，亦只維持著基本的禮貌接觸。
但是，思晗這些天在劇組裡的表現，真的讓他刮目相看。
這種刮目相看，並非瞬間的變化，而是由她日常在劇組裡一點一滴的舉動而慢慢刷新並改寫她在他腦里的印象，相信，其他人心目中的思晗，也跟初始的印象完全不一樣了。
無論是誰，聽說她是內定的女一號，都會下意識地以為，這會是個嬌滴滴的任性大小姐。偏偏，她表現出來卻是，在人前人後謙遜有禮，空閑的時候，明明可以坐到保姆車裡休息，卻一直站在鏡頭不遠處認真地看別人拍戲，偶爾還會貼心地給導演及鏡頭前的演員遞上水或紙巾……
而她在鏡頭前更是刻苦努力，丁點沒有千金小姐的跋扈和任性。
孫導嚴厲是眾所周知的，即使站在鏡頭前的是後台背景極強大的思晗，他也照罵不誤。
可就算是方凱這樣的經驗豐富的演員，被當著眾人的面這劈頭蓋臉地罵，也會覺得極難堪，更何況是思晗這個看起來嬌滴滴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