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89章 借酒澆愁
這一晚，洛逸凡和樂彤都喝得有點多了，離開KTV的時候，兩人哥倆好地肩搭著肩走出KTV大門。
洛苑兒在後面踹了洛逸凡兩腳，「哥，你自己瘋就好了，怎麼非要拉彤彤下水？」
「我喜歡……」
洛逸凡摟著樂彤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
樂彤也幫著他說話，「苑兒，你別怪逸凡，我倆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這樣才痛快！才爽！」
樂彤雖然步履蹣跚，可口齒還相當伶俐。
洛苑兒原本還不捨得踹她，聽了這話，忍不住在她屁股上也踹了一下。
「痛快你個頭，看你醉成這德性，隨便把你往街上一扔，抱著燈柱就能睡天光了。」
樂彤嘿嘿笑了兩聲，聽著，是極開心的笑聲，但垂下的臉面，卻隱隱藏著莫名的愁緒。
她雖然能喝，但平時喝酒多半很節制，從不主動買醉。可今晚，她卻是明顯喝多了。
「哥，你是自己坐計程車回去還是和我們一塊先送彤彤回家？」
洛逸凡比樂彤還醉得厲害，不僅步履蹣跚，連說話都變結巴了。
「送……送彤彤……」
車子駛至樂彤家巷口，洛逸凡已經在車上挨著車門睡著了，樂彤除了走路有點飄忽不穩之外，思維和說話都還很利索。
徐濤和洛苑兒把樂彤送至家門口，樂彤開了門，進去之後便趕兩人趕緊離開。
「快走，逸凡還在車上等你們呢！」
「有司機在……」
洛苑兒想要閃身進去，卻被樂彤手一攔，用下巴指指徐濤。
「你倆趕緊回去過二人世界吧，我也要回去睡覺了。」
樂彤這時只想一個人靜靜呆著，但若讓洛苑兒進了門，沒個十來二十分鐘她是沒法子離開的。
洛苑兒還想說什麼，被徐濤一把扯了回去。
「苑兒，彤彤確實很累了，我們走吧！」
送走洛苑兒，樂彤扶著牆摸回床上，鞋子一甩，爬上床鑽進被窩裡。
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樂彤這下算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
她心裡難受，所以拚命地灌酒，酒落愁腸，她的難受卻沒減輕半點，反倒，讓她有大哭一場的衝動。
樂彤把被子掀過頭頂，整個人縮在被窩裡，放聲痛哭起來。
……
第二天，樂彤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得快要裂掉了。
起床找了解酒藥和止頭痛的葯吃了，這才走進洗漱間。
鏡中的她，兩眼紅腫，一看，就知道是大哭了一場。怎麼辦？這個鬼樣子回去上班，即使刻薄的紀大總裁不說什麼，楊晟也肯定會刨根問底地問。
想了一會，樂彤決定給自己做個喬裝的打扮。
拉開抽屜，拿了副黑框的大眼鏡戴上，再把劉海梳下來一些，若不細看，再難看出她的異樣。
只不過，頭痛的癥狀直到她回到辦公室，還沒得到緩解。
樂彤在抽屜里拿了粒強力止痛劑服下，這種葯，是在網上代購的，除了有止痛作用，還有鎮靜作用。
她曾經試過有一段時間，需要靠著藥物，才能入眠，那時的她，也經常頭痛。
把抽屜里那份紀叡急著要的資料拿了出來，強迫著自己不去多想，埋頭開始工作。
紀叡什麼時候回來的，她不知道，或者，紀叡比她更早到也不一定。
把整理好的資料送進去的時候，紀叡抬眼看到戴著眼鏡的她，很是愕然。
「你近視？」
紀叡死勁瞅著她看，他現在似乎越來越愛管閑事，但他愛管是他的事，不代表樂彤就非得回應他的好奇。
「嗯。」
樂彤並不近視，眼下鼻樑上架著這眼鏡，也只是作裝飾用的平光眼鏡。而她平時上班基本是呆板一成不變的工作制服，所以，紀叡沒看過這副形象的她，並不出奇。
但她，卻沒有跟紀叡解釋的心情，也沒有這樣的必要。
紀叡又多看了她兩眼，「平時戴隱形眼鏡？」
樂彤很想立即轉身走人，但她還要等紀叡把好幾份文件的簽名簽上，她才能把文件送到別的部門。
「嗯。」她愛理不理地哼了聲。
幸好，紀叡的好奇並沒持續多久，見她似乎連跟他說話的興緻都沒有，便沒再問。
想起一大早人事部打過來的那個確認電話，紀叡不由得皺了皺眉。
「你下個月想休假？」
因為她是他的秘書，所以，她休假，一定得他親自批准。
「嗯。」
樂彤自打捧著文件進來之後，一直是重複著如此單一的發音，就算再遲鈍的人，都會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更何況，紀叡並不遲鈍。
若不是無話可說，就是實在討厭對方到了連跟他說話都不屑的地步了。
「理由！」
即使紀叡明白樂彤跟他無話可說，甚至討厭他討厭到巴不得他去死，他仍舊沒有要改善自己態度的想法，說話的口吻，仍舊像往常一般冷硬全無商量的餘地。
關於這個理由，樂彤覺得不需要隱瞞。
「師母生日，我去給她賀壽。」
紀叡緊緊地盯著她，「給人賀壽比工作重要？」
樂彤覺得，紀叡根本是在故意刁難她。
「總裁，沒有工作，我會餓死，但沒有朋友我會寂寞死，一個是為了滿足物質需要，一個是為了滿足精神需要，完全沒有可比性。」
樂彤極度討厭紀叡，明明理虧，卻總能擺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臉面。
紀叡愣了一下，不給人賀壽就會寂寞？
寂寞這玩意，似乎從來不曾出現在紀叡的人生里。
小時候，他偶爾會覺得很孤單，但孤單跟寂寞，似乎不是一個層面的東西。孤單，是實質有形的東西。而寂寞，卻摸不到碰不著，從他懂事起，他就發誓一定要把紀氏搶回來，所以，他的所有空餘時間，基本全充斥滿學習、工作、交際應酬。
他沒時間寂寞，或者說，寂寞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是種無法企及的奢侈品。
而樂彤說會寂寞，是因為，對方是她很重要很在乎的人？就像，寶寶之於他？
想起寶寶，紀叡不得不承認，如果他的生命里沒有寶寶的出現，大概，真的會很寂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