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大勢已去

第二十八章大勢已去

可兒頓時淚如雨下：「師父，你不該的，花輕舞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珍惜眼前的幸福？」

「那段璟寒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曉風殘月笑著反問。

可兒沒有說話，而是一直哭……

「可兒，感情……的事情真的不能勉強，誰喜歡誰是註定的，而你喜歡的人是……皇上，是吧？」曉風殘月突然想起了以前可兒和他說過，這個深愛的男子。

可兒沒有說話，沒有否認，曉風殘月艱難的說道：「你這樣……的女子，也只有天子才可以配的上。沒想到，我的徒弟，竟然是皇後娘娘呢。」

可兒失聲痛苦著：「師父，別說了。」

「可兒，你恨我么？你應該……是恨我的吧？既然不能讓你喜歡我，讓你恨我也好，至少這樣……你不會忘了我。」曉風殘月說完安靜的閉上了眼睛。

「師父……」雖然曉風殘月做了很多錯事，但是可兒還是願意叫他一聲師父。

一切終歸平靜以後，可兒忽然覺得自己很累，本以為出了皇宮，外面的世界是輕鬆的，可是，江湖竟然也有陰險的人和事。

「無罪兄，你為什麼沒有殺行千色而是把他帶了回來？」段璟寒看著行千色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軒轅無罪冷冷的說：「因為他聽見花輕舞死之後就變得很瘋狂，拚命的要跑來，揭露什麼真相，我就想，等他說完什麼所謂的真相在殺他。」

「那麼現在呢？你還殺他么？」段璟寒問道。

軒轅無罪冷冷的問：「那你呢？你還出十萬兩銀子么？」

說罷，兩人相視而笑……

「可兒……不，皇後娘娘，行千色對不起你，對不起你這個朋友。」行千色把頭埋得很低。

可兒回過頭淡淡的看著行千色：「不用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相信你不是要故意害我的，也是有你的苦衷，每個人的立場不同，我能夠理解，只是，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因為我永遠不會給背叛我的朋友第二次背叛我的機會。」

聽罷，行千色的眼神很受傷，可兒這麼說還不如殺了他，讓他好過一點。

可是，可兒就是這樣善良的女子，縱使他傷害了她，她也沒有讓段璟寒和軒轅無罪動手殺他。

不過，對他來說，花輕舞死了，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他愛的女子已經不在了，那麼以後，他也許會隱居山林，也許會醉生夢死。

不過這一切與可兒無關了，因為他們再也不是朋友了……

櫻花樹下

可兒是懷念曉風殘月的，那樣一個耀眼的男子，就如流星一樣隕落了，還沒來得及散發動人的光芒。

她依稀的記得，自己喬裝醜女時，師父沒有嫌棄自己，而收為徒弟，也記得，教給自己輕功，更記得，為她破例，下江湖追殺令……

或許他真的是喜歡她的……

那一日，她就在這裡為曉風殘月彈了一曲《花太香》，師父還誇獎自己彈得好聽……

人的生命有的時候真的很脆弱，昨日的歡聲笑語放佛還在，今日，已經與自己陰陽相隔。

如果不是無歡來了，她是不是真要做師父一輩子的傀儡新娘呢？

師父只是利欲熏心，想做盟主而已，難道就真的那麼十惡不赦么？

「暖思。」溫柔的聲音飄然而至，不用回頭，可兒都知道是誰？因為在這裡，唯一叫她暖思的只有皇上，這個邪魅的南羽帝君。

「我現在叫可兒。」不知道為什麼，可兒很不喜歡暖思這個名字，也許這個名字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壓的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無論你叫什麼？你都是我的。」皇上霸道的說著。

可兒冷哼聲，不屑的說：「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是誰的，我們都是自己的，離開了你，我依然活的很好，離開了我，你也一樣安然無恙。」

「你還在氣我下旨賜予毒酒的事情？」皇上皺起眉毛輕問。

可兒搖了搖頭：「不，那些都過去了，前塵往事，我不想在提起，我既然以凌可兒的身份重新開始了我的生活，就不會抓住以前的事情不放，皇上，你太高估我了，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暖思，跟朕回宮。」莫羽無歡雖然知道暖思一定會拒絕，但是還是情不自禁的說了出來，因為他發現，沒有她的日子，他是痛苦的，是寂寞的。

「可能么？我們回不去了。」可兒哀傷的說道。

「為什麼？」皇上板起她的肩膀問道。

可兒凄楚一笑：「我回去？用什麼樣的身份？仙逝的凌皇后么？」

皇上眸子一黯，輕聲說道：「我可以封你為皇貴妃，你可以用凌可兒的身份回去，你依舊是身份最尊貴的女人。」

可兒輕蔑一笑：「回去后呢？還繼續和她們爭寵么？還和她們每天勾心鬥角么？還在每天都等著你的臨幸么？」

「無歡，別逼我，別逼你自己，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可兒淚如雨下，她現在心裡愛的男人依然是無歡，但是他們真的回不去了，立場不同，身份不同，太多太多的不同……

這些不同，硬生生的把他們隔在了愛河的兩端，只能遙遙相望，卻不能夜夜廝守……

「無歡，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生與死的距離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愛到痴迷

卻不能說我愛你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愛你

而是想你痛徹心脾

卻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彼此相愛

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愛無敵

卻裝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與樹的距離

而是同根生長的樹枝

卻無法在風中相依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樹枝無法相依

而是相互瞭望的星星

卻沒有交匯的軌跡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星星之間的軌跡

而是縱然軌跡交匯

卻在轉瞬間無處尋覓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不是瞬間便無處尋覓

而是尚未相遇

便註定無法相聚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是魚與飛鳥的距離

一個在天,一個卻深潛海底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飛鳥和魚的距離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是我和你的距離。

註解：以上出自泰戈爾《世界上最遠的距離》

可兒如歌如訴的說完了這段話，發現無歡也是淚光閃閃……

他們也許心裡都明白，真的回不去了，只是某一個人不肯放手而已……

可兒擦拭了眼淚，轉身欲離開……

無歡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角，如孩子一樣的祈求著：「暖思，別走，別離開我，跟我回去。」

他執意的要帶暖思回去，卻執意的不肯說出我愛你，而此時的可兒早已不是當初的暖思，她累了，她的心很累，她不願意在回到過去那個精緻的牢籠里，她要自由，她要洒脫……

「無歡，今時今日，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如果你真的在乎我？又怎麼會找一個替身，既然替身替代了我，又找我回去做什麼？不如抱著你的影嬪，紙醉迷津，歌舞昇平。」可兒說的很平靜，在她的語氣中，絲毫感覺不到半點醋意，但是就是沒有醋意，無歡才更心寒……

「別逼我，不跟我回去，我也不會讓你和段璟寒這麼逍遙自在。」無歡的霸道之氣，此時一覽無遺。

可兒冰冷一笑：「隨便你，我不會介意，就算你殺了我也好，我都不會回去了。」

「你……？」皇上被的哽咽住，硬生生的看著可兒離開的背影。

君子亭

含情一個人落寞的坐在棋盤的對面，幻想著那一日段璟寒和她下棋的光景……

聽見腳步聲，回過頭，看見可兒，她絲毫沒有意外，而是起身施禮：「皇後娘娘吉祥。」

「我不是皇后，我是凌可兒，含情姑娘不必多禮。」自從她的身份曝光后，大家看的眼神中都有敬畏，這讓可兒很不爽。

「娘娘，之前對你的冒犯，希望娘娘原諒。」含情說的很真誠。

可兒淡然一笑：「我不會放在心上。」

含情姑娘欲言又止：「娘娘，那日行刺你的黑衣人，是我派去的。」

可兒點了點頭：「恩，我知道。」

含情略顯驚訝：「你知道？那你怎麼沒告訴大家？」

「沒什麼，反正我也沒受傷，所幸就算了。」可兒滿不在乎的說道。

「娘娘，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喜歡段公子，所以才做出了一些傷害您的事情。」含情忽然覺得很愧對眼前的女子。

「我知道，愛一個人無罪，所以我不會介意，也深知你對少主的心。」可兒表示理解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含情聞言噗通一聲跪下：「娘娘，求求你幫幫含情，我真的很喜歡段公子，我這輩子非他不嫁，求娘娘成全。」

可兒微微一愣：「我現在不是皇后了，也沒辦法下旨賜婚，不過，我願意試一試，只是，你們二人若真的結為夫婦，希望你好好對少主才是，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好的男人。」

含情聞言大喜，頻頻叩頭：「謝謝娘娘，謝謝娘娘。」

可兒見到段璟寒的時候，他正在一個人發獃……回過頭看見了可兒，張嘴要說什麼，卻搶先被可兒打斷：「如果你敢叫我娘娘，我肯定和你斷交。」

段璟寒先是一愣，隨後笑笑：「可兒，你這個鬼丫頭，總是能想到我要說什麼。」

可兒走上去看著段璟寒認真的說：「少主，我恐怕真的要走了。」

「你要跟他回去么？」段璟寒傷感的問道。

可兒搖了搖頭：「縱使殺了我，也不會回到皇宮，不過，他不會允許我跟在你的身邊了。」

「是啊，我也沒能照顧好你。」段璟寒很是內疚。

「不是你的錯，這些都是不願意發生的，與你無關，我到是要感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可兒看著段璟寒，心裡真的是發自肺腑的感激。

「不用言謝，我們是朋友，不是么？」段璟寒笑問。

可兒沒說話，而是取下隨身攜帶的金色鈴鐺：「你還記得這個么？」

段璟寒一瞬間，百感交集，沒想到這個鈴鐺她還帶著，他還以為她早就丟棄了，這是當年他們第一次在神仙醉喝酒的時候，他送給她的，他許了她一個心愿，只要她拿出金色鈴鐺，他就義不容辭的幫她完成，那個時候，是多麼的美好，那個時候，可兒還只是個迷糊的王妃。

「可兒，你想讓我做什麼？」段璟寒明白可兒今日拿出信物，必然有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