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放棄
身在囚籠中的上邪正奄奄一息.而他的屬下們卻並不焦急.畢竟是魔教.如果稍微有一點兒的念惜也不該以魔之名來稱呼.
上邪被抓算算也有一些日子了.如果魔教想要動手把人搶回來估計早就動手了吧.一個兩個都這麼氣定神閑的樣子.恐怕一開始壓根就沒有把這一件事放在心上吧.
「既然是你們發的帖子.有什麼想法嗎.」西月不顧上位的燕廣陵.率先發言.
魔教這一次來的十分低調.卻分量十足.來了左右特使柏溪和西染.這兩個人都是江湖素來有名氣的魔物.本來也是猜測這兩位中必然有一位會站出來繼承魔教.沒想到最後繼承了位子的竟然是這個以美貌聞名的上邪.
其它的江湖流派可能不清楚.但是西風館有百夜專門負責情報網路自然要對一些消息要靈通一些.這個上邪原來只是被老魔頭捧在手心裡的一顆明珠.他的名字不但極少有人知道.而且根本算不上什麼頂尖高手.
一直被魔教的人好好的保護著.也根本不是什麼地獄紅蓮印.至於是通過什麼樣的途徑變成了地獄紅蓮印.又是怎麼樣才繼承了偌大的魔教.這些細節就不是很清楚了.
總覺得整個西風館唯一知道一些內情的人就只有素蕭了.可是素蕭對於這一件從來都是閉口不談的.兩位地獄紅蓮印.一個魔教教主一個是西風館的館主.卻彼此有說不清的怨恨.
每一次四月月輝祭祀.不管怎麼邀請上邪一概是不理會的.也許是因為兩派之間素來就有些間隙.而且同樣算是黑道也有相互忌憚的意思吧.自已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百夜閑的沒事的時候也查到過什麼.然而素蕭已經率先讓他封了口了.
素蕭總是這樣.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就不會讓人泄露一點兒出去.就算是親近的人也別想從他嘴裡掏出一星半點.
於是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呢.他們這邊就沒有什麼人知道了.
「想法.」開口說話的人拖著長長的尾音.就像沒有吃飽飯沒有力氣的逃難的人們一樣.恰好他也是這麼穿的.一身破破爛爛的布塊拼接在一起的衣服.一頭鐵鏽色的頭髮絲毫沒有打理.甚至可能已經幾個月沒有好好梳理過.一張臉倒是不錯的就是眉目聳拉著沒有什麼精神的感覺.只有眼睛非常的黑亮.那裡面似乎聚集著無數的奇思妙想.等待著一場華麗又聲勢浩大的爆發.
這樣的人如果不看他的眼睛的話.走到哪裡都是不出眾.不夠引人注目的.他就像一個被這個世界和一日三餐逼到了盡頭的乞丐.而這個戰火橫飛的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恐怕要數乞丐這個行業了.
不過他的眼睛又太不像一個乞丐了.那裡面匯聚著隱藏不住的智慧.如果你一時的疏忽大意.就會陷入他的圈套.從而走向意料之內的滅亡.
這個乞丐一樣的人就是魔教的柏溪了.因該說他簡潔好.還是該說他戀舊好又或者說他隨便的過分.一件衣服經過這麼多次的縫縫補補.還捨不得扔固執的把它穿在身上不說.還穿著它出來見人.
這樣會不會太沒有禮貌了.而且魔教已經窮成這樣了嗎.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了.難怪沒有實力單獨去救上邪.
似乎是猜到了西月心目中的疑問.作為百夜這一邊的聯絡員單花便俯下身子貼到他耳邊為他解說到「據百夜隊長的情報.這件衣服柏溪穿了嗯十年左右了……這是柏溪從來不離身的一件寶物……」說道「寶物」兩個字的時候.單花自已都停頓了一下.也不太理解所謂的寶物到底是什麼意思.到底又有幾個意思.當時他問百夜隊長的時候.他笑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還說什麼自已還小以後就會懂了.到目前為止單花還沒有懂就是了.
「寶物.」西月不著痕迹的把頭偏過去一點點.這個蠢貨的頭真是離他太近了.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傳到他的鼻尖.他有一些不自在.一個大男人還熏香不嫌彆扭嘛.這個單花不但名字女氣的很.習慣也和女孩子有得一拼.其實在西月的意識流之中.他只要第一眼看不上的以後就更看不上了.所以對於單花也就有了諸多不怎麼各情合理的偏見.
「是啊.你們兩個真是識貨呢.這件衣服可是我心愛……之人送我的第一件禮物呢……這麼多年從來不換的.」柏溪一張俊臉扯出一個大大的可以算得上叫做白痴的笑容.同時手裡多了四把從各個方向射過來的飛鏢.弱弱的轉過頭.對著不遠處的同伴露出一個我們稱之為野獸發春似的笑容.聲音也極儘可能的裝著粉嫩甜美道「染兒……你的飛鏢掉了……」
西月抖落一身的雞皮疙瘩.對於這樣粉粉的大男人聲音實在是承受無能.若無其事的打了個寒顫.他身後站著的單花就沒有這麼好的定力了.一張小臉痛苦的扭在一起.看起來憋笑憋的非常辛苦似的.
其實就在上一秒.西染拔出飛鏢的時候.屋子的空氣一下子緊張起來.每一個都陷入了戒備狀態.只要一有異動.立刻就會動手.誰知道那飛鏢是射出來了.不過對象卻是他們自已人.這是在搞什麼.兩個人一直是魔教的競爭對手所以相互之間已經彼此仇恨到了再外人面前也不惜臉面大打出手的地步了嗎.可是又感覺到有什麼不正常……因該說是有一些違和的地方.
和柏溪比起來.西染就正常多了.倒不如說西染他就是一正常人啊.穿的中規中矩.長得乏善可陳卻也不是很差.既不白也不黑.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好像一萬年沒有出過門和外界交流過一樣.面對自已兄弟的耍寶西染絲毫沒有理會的意思.他就像是突然興緻來了就對著自已人扔了個飛鏢.又突然一下子沒了興緻.就撇得一乾二淨.好像那個暗自傷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些都不是什麼要緊事.你們這一次來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沒有什麼事就可以回去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燕廣陵開口說話了.他坐在最上方的位置.下面的一切盡收眼底.儘管如此卻依然看不透這兩個魔教巨頭來的目的.既然看不透就直接問好了.也省得浪費時間.
他這一邊現在遲遲聯繫不上在慶陽城裡失蹤了的素蕭和璃茉也就越發的擔心是不是又有人搶先了一步想要對素蕭不利.畢竟上邪的例子擺在那裡.他可不敢大意.潛伏在幕後的人遲遲不現身.那麼素蕭和璃茉的危險就增加一分.
如果對方真正的目標是身為地獄紅蓮印的素蕭和璃茉的話.他這邊也會放棄營救上邪的一系列計劃.轉而回慶陽支援素蕭他們.畢竟還是親疏有別不是嗎.為了救對方的主子當然沒必要做到這樣的程度.畢竟說到底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而已.
燕廣陵為自已的想法而有一瞬間的訝異.他已經連最後的一點兒俠義之心也失去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全心全意的走走在了這一條暗黑的道路上.完全顛覆了少年時正義固執的形象.他現在起完全算得上一個徹頭徹尾的黑道魔頭啦.
「想知道我們的目的.可是並沒有看見西風館的館主啊.」別人也許不知道.但是柏溪卻認得的.那西風館的館主帶著銀灰色的睡蓮面具.而且不但館主不在就連那個傳說中的殺人小魔鬼的二長老無名也不在.真是見了鬼了.難道還有別的什麼事這麼有魅力.比得過地獄紅蓮印的事情.
在什麼都不知道之前.冒冒然開口當然不是什麼好事情.
「若是沒有什麼事你們可以走了」燕廣陵也並不生氣.這一件事素蕭交給他處理.自然是相信他的.這兩個人卻非要等素蕭.既然他們等的人不在自然是可以走了.
「別啊.你們難道一點兒……啊.染兒你的飛鏢又掉了.」柏溪毫不費力的接住這一支射向自已心口的飛鏢.一張俊臉笑得非常尷尬「好了.你別生氣了.我直說還不行嘛.」
原來是西染不耐煩了.西染催別人不要繞彎子的手段就是扔飛鏢.
「我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拜託你們去救我們家的美人教主.額……就是去飛雪門那裡.你們懂的」好像害怕他們聽不懂似的.又急忙補充到.
實際上就算他補充了.西月也依然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有一個問題脫口而出「你們的人.為什麼要我們救啊.」實在是一個一點兒技術含量都沒有的問題了.
「那你們呢.」燕廣陵倒是比較冷靜.只是一時間也不能完全猜透這到底是一個局還是什麼.姑且聽他們把話說完.
「這是魔教所有人一致通過的決定.魔教的大部隊並不主張去救美人教主.而覺得從我和小染之間選一個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