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離宮避險(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離宮避險(上)

落葸自回了星月方和,一夜未眠,劉慕的出現給她心裡帶來了太多的震撼,而現在喜悅中卻又要有不可免去的擔憂,離登基大典時日不多了,這次爭奪之戰終究還是拉開了序幕,而牽扯進來的人竟然如此之多。

「落葸。」一陣暗香浮動伴隨著一個纖細柔和的聲音,抬頭之間已見了一身紫色錦袍的玉珏依著閣門,妖冶美艷依然絲毫未減的楚楚動人,精緻的輪廓間更多了一分氣韻,

落葸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正想說話卻被玉珏柔聲打斷道:

「快走,我們的時間不多,再多疑問都出了宮再說。」落葸看他一眼,點了點頭,跟了他出去。落葸被藏於馬車的暗閣之中,玉珏則親自駕著馬車,一路上以身牌示人,倒人敢攔。

突然馬一陣長長的嘶鳴,車顛簸了下然後停了下來。

落葸躲在暗閣內,側耳聽著車外的動靜。

「參加拓跋王上。」玉珏柔柔地聲音傳自車外。

落葸心一驚,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怎麼會是他?難道他發現了她要逃,專門來堵截她來了?

「想來你就是宮廷樂師玉珏先生,真是久仰大名,朕方才正要進宮參宴,沒想到會在這宮門口遇到了先生,真是可巧了,聽聞先生的琴藝過人,不知朕這次來南昭有沒有機會聽到?」拓跋傲揚的聲音悠悠地傳來,落葸聽到此不覺皺了眉。

「承蒙王上的謬讚了,今日大殿下派我出宮辦理樂坊事務,為登基大典作準備。若王上不棄,改日玉珏一定為王上獻藝。」玉珏笑聲輕輕的,婉言拒絕了。

「想必先生定能權衡輕重,今日先生是有如此要事,那本王不勉強了,先生慢行。」拓跋傲揚道。

「謝王上成全。」玉珏言語間,馬車又行進了起來,落葸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這個拓跋傲揚究竟是要搞什麼鬼,若是不知道她在車內為何又會如此巧合的出現,若是他知道,為何又不當場揭穿抓她回去,他到底搞什麼鬼?

思慮間,暗閣的門已被打開,玉珏懶懶地聲音傳自上方:

「鳶妃娘娘,你可以出來了。」落葸抬頭狠狠瞪他一眼,輕身跳下了馬車,那麼久不見,他還是如此妖孽,言語也更加刻薄。

落葸習慣性地用手刮過他的下巴,輕佻的一笑:

「真想你,美人如玉。」

玉珏啐她一口扯開她的手奈道:

「濁氣不改!」

落葸也不理他,獨自向身前的小屋內走去,到了正廳前玉珏也不說話,猛她一把,反手扣上了閣門。

落葸也隨即轉頭看著堂內坐著的人,愣了片刻,才叫道:

「師父?」疑慮重重的語氣有著一絲驚喜與激動。

老者緩慢地用手鋝著鬍鬚正一臉正笑眯眯地看著她道:

「葸兒,你可是不想念師父?怎麼沒有撲過來。」說著哈哈的笑出了聲,這幾日上天真是太眷顧她,正一一讓她見了她最想念的人。

落葸霎時回過了神,眼中噙著淚水,逐步走到老者面前,突然「咚」一聲跪下道:

「師父之恩,落葸永世難忘!」

老者神色恍然,嘆了口氣拉起落葸看著她道:

「葸兒長大了,真的是長大了!」以前的那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可是在他眼中她依舊還是個孩子,一個令他疼惜忍不住去照顧的孩子。老者臉上帶了一絲暖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

「葸兒,你可怪師父一直瞞著你劉慕的事,還阻止他去見你?」落葸抬頭看著老者笑道:

「師父以前總是說師父之所為定有您的道理,葸兒對師父的只有報恩,怎會責怨?」

老者嘆了口氣拉她坐下才緩緩道:

「當年劉慕為保天宇大軍而身先士卒,被送到西域時滿身劍傷已經是個將死之人,全身的經脈盡斷,渾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為師以原體合一之法暫且封住了他的穴道,送到寒冰室先封住各大經脈。再以西域雨林中珍藏的靈絳草配合醫治,后才逐漸有了起色。」靈絳草乃是西域草藥界起死回生的至寶之物,沒想到師父竟然有,落葸聽到此不禁疑問道:

「那麼劉慕現在如此高深的內力也是師父所傳授?」

老者點點頭道:

「我蘇式絕技本是從來不傳外人,只是靈絳草不是一般人的體質所能承受的,若不將內力給他,他便必死疑了。當時情況緊迫,為師確是欠了他們一筆賬,恩怨償還,所以便將數十年的功力傳於劉慕了,而日後之事,就看他的造化。」說著深深嘆了口氣道:

「為師曾經發過誓不再過問帝王之家的事情,只是這次情況特殊,何況牽涉倒你與儆王爺,這是為師不得不管的。論如何,葸兒,為師只希望你能快樂,想從前一樣,去追尋自己想要的生活。」

「師父,我會的。」落葸點頭道,心中多了幾分思慮。

老者微微頷了首又道:

「後日就是劉成登基之日,葸兒,你只呆在這屋內便好。」

「可是師父和爹……」落葸看了老者一眼猶豫道。

「葸兒,為師會進宮保護儆王爺。當年為師做錯的事也是罪孽深重,希望此番能救出那皇帝老兒,了了為師的罪孽。落葸,切記一切終有命數,若是因果有由,便不必再強求。」言語間神色和藹,露了超然之態。落葸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從前師父從未提過他與南昭宮中的恩恩怨怨,也從未踏進南昭一步,若非此次情況嚴重,他也不會親自前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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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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