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旌旗蔽日敵若雲(下)

第一百二十六章 旌旗蔽日敵若雲(下)

劉慕轉頭去看,四周卻沒有人。

他驀地抬眼看向劉成,劉成滿目的溫暖輕聲道:

「二弟,讓別人知曉了你的弱點可不是好事,你唯一的軟肋就是李落葸,呵呵,對了,我倒是忘了,還有瑾妃娘娘,說起她來,我卻忍不住想告訴你一件事情。」他面上浮起詭異的邪笑,頓了頓接著道:

「你只知道當年瑾妃是由於得寵一時後來被父皇冷落抑鬱而死的,你不會蠢得也如此認為父皇是如此善變常之人?」

劉慕猛然抬眼狠狠瞪著他,面臉的寒氣,眼中起了血絲,手上關節緊得發白。

「當年南昭盛行瘟疫,與北朔的征戰又剛剛結束。聽說父皇讓北朔的二皇子得了一種長不大的怪病,大概是老天報應,不久后三皇子劉翡死於盛行的瘟疫,雖然那時找來了名揚天下的神醫界泰斗蘇子扶風也濟於事。雖然那時我還小,卻已經知道怎樣才能得到自己想到的東西。事後我對父皇說你與三弟劉翡一般乖巧可人,便慫恿父皇將你送去給皇后撫養一陣,定能舒緩皇后喪子后的抑鬱。你被送走之後的一次我發高燒卧病在床,鬧著不肯吃藥,你娘瑾妃卻假意來照顧我,哄我吃藥,我便藉機假裝中毒來陷害她,謀害皇嗣,多大的一條罪,父皇卻念及舊情並未將她處死,此後她便被父皇打入冷宮,再也沒有見過她,她也就抑鬱而亡了。當年我與芷萱也依據往事設計陷害李落葸,我知道父皇的舊傷口,所以當時若李落葸罪名成立,她便必死疑,哪知道讓她逃脫了。」劉成看他一眼,展了笑顏,那面容似是跟隨著時光的流轉潺潺若水的變化著,遠遠近近,吟吟而語,聲音輕柔如細羽,而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卻亦如刀尖,沾著當年歷史的黑血,狠狠地戳著劉慕的心臟,他沒有說話,臉色蒼白得可怕,嘴角慢慢沁出鮮紅的血絲。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娘親與你何礙?她只不過是一個手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劉慕厲聲道。

「哼?弱女子,父皇一直極其寵愛就是這個所謂的弱女子!我的母親雖是最早誕下皇子的人,父皇卻不喜歡她,就是因為她沒有父皇的寵愛和皇后的權利才會如此早死!你的娘親奪取了父皇的愛,你娘死後你又奪取了父皇的關懷,我發過誓當年你們母子奪取的一切,有一日我一定會加倍的取回來!」

劉成瞥了一眼千步台下的天宇軍,幾乎已經全線崩潰,劉成嘴角勾起一絲得意大笑道:

「二弟,你終究還是敗了,儘管你再活來一次,可是卻逃不過天命,你終究還是敗了!」

話語之間,一把利劍刺穿了劉成的後背,身後不遠處,站著一直靜觀戰況的拓跋傲揚,劉二蒼白的一回身叫道:

「大殿下!」他千防萬防,卻沒有料拓跋傲揚會出手。

拓跋傲揚輕身一躍,將劍指著癱坐在地上的劉成對著下方高聲道:

「全部住手!」話音剛落,福安率領的天宇軍與拓跋傲揚的北朔軍自四周紛紛湧出,而許多倒地的天軍將士又重新列隊而立。同一時間,拿劍指著劉慕的黑衣人紛紛收劍跪下投降,

劉慕淡淡看了拓跋傲揚一眼,微微點了一下頭。

拓跋傲揚嘴角勾起一絲笑意道:

「劉成,是你的一切都已經結束了。」鮮血自他的胸口汩汩湧出,染紅了明黃色的龍袍,在胸前盛開了一朵妖冶的血色花朵,不過一瞬間而已,卻已經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他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望著拓跋傲揚道:

「是你?你……你為什麼?」

「因為我是顏瞿!」拓跋傲揚笑道,對,他是顏瞿,也是許墨言,更是拓跋傲揚。

風清揚起他的一方衣角,他安靜地揚起笑臉,卻再也不如從前的直率與純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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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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